鬼王所來到的“天宮”,自然不是真正的天宮,而是李鶴利用幻術,在神州浩土天空之上,布置的一個“虛幻洞天”,類似於虛擬現實世界,隻不過構建基礎不是網絡,而是法術。
而“白玉升仙令”,就是客戶端,隻要是擁有那東西的人,都可以用精神意識連接進來。
這也算是幻術的高端應用了。
並非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樣,修行者就隻能個體修行,法術也隻能個體釋放——真正強大的修行者,完全可以用陣法、法術、法寶等東西,構建出類似科技產物的東西。
什麼視頻通話,什麼網絡,乃至星際戰艦,都有修仙版。
甚至,連所謂的“係統”,都可以用法術製造出來。
李鶴現在如果有興趣的話,就能給普通人安裝運動員係統、相師係統之類的東西,不過是利用法術和幻術,製造個係統麵板,然後添加點有用的東西上去而已。
虛擬洞天也沒多難,隻需要煉製一個幻境類法寶做“服務器”,再煉製一批“客戶端”即可。
而李鶴所煉製的服務器,正是他現如今所居住的,草廟村“三清神廟”裡那破舊的三清石像。因為其上有村民對“三清”的信仰之力,那所煉製出來的“虛幻洞天”擁有部分神異,可以將在裡麵修煉出的成果,帶出來部分。
如果以後,這個世界的“三清”香火旺盛,那麼李鶴煉製的“虛幻洞天”,就是真正的“天上白玉京”。
而如果三清的香火斷絕,它便會成為一個純粹的幻境,再無修煉功效。
而若是草廟村裡的三清神像被毀,則“白玉京”會從此消失,再也無人能夠進去。
“所謂道法自然,那‘白玉京’服務器究竟在哪裡,就不告訴彆人了,如果將來貧道走後,有人破壞了三清神像,那麼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咎由自取,貧道可不管。”李鶴在心裡道。
另一邊,鬼王進入“白玉京”後,立刻看到了雲霧繚繞的五座“天宮”。
準確的說,是五座天宮一樣的城池,金碧輝煌,光彩絢麗。其中已經零零星星有了不少人,都是神州浩土鼎鼎大名的修仙者,比如焚香穀掌教雲易嵐、長老上官策,以及青雲門首座蒼鬆、田不易等人。
還有魔教萬毒門的毒神、吸血老妖,以及煉血堂一些高手。
神州浩土的頂尖強者,幾乎都來到了這裡,哪怕是一些閉關多日的人物,也不例外。
負責接待眾人的,正是周一仙,鬼王看到他之後先是一愣,接著走過去,開口說道:“你這個家夥,二十年不見,竟然混成了‘天上白玉京’的人,以後有機會,可要多多提攜兄弟我。”
此話一出,周一仙的臉上,立刻哭笑不得的神色。
“彆試探了,我是真的周一仙,咱們兩個沒有二十年不見,上次路過南疆一起喝酒,距離現在才幾天?提攜的話也不用說了,你萬人往一生不靠任何,隻靠自己,需要我提攜個屁?”周一仙沒好氣地說。
聞言,鬼王立刻尷尬地笑了笑,說:“那個,我不是不了解這兒嘛。”
原來,從一開始打招呼,他就處處埋坑。
倘若這裡的周一仙是假的,他隻會順著鬼王客套,或者乾脆不理,但如果是真的,一定會反駁鬼王,甚至反過來取笑兩句。
“這兒沒什麼稀奇的,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行。”周一仙說。
對此,鬼王也沒矯情,直接問:“這裡真的是仙人開辟的,用來傳道教導世人如何成仙的地方嗎?你見過這裡麵的仙人嗎?”
“當然不是,這還用問?”周一仙說。
鬼王聞言一愣。
“不過,開辟這個地方的那位,確實是一個觸摸到了仙道的隱世高人。”周一仙又說:“雖然還未成仙,但時間已經無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跡,除非被更強的人殺死,否則幾乎沒有死亡的可能性,一直修行下去一定會成仙。他不想一個人孤獨的在仙路上前行,因此開辟了這個‘天上白玉京’,想要集合全天下所有修行者,開辟出一條誰都可以走得慷慨大道,引導世人成仙。”
此話一出,鬼王本來就已經呆愣的神色,更加懵逼了。
歲月無法在身上留下痕跡,幾乎沒有可能性自然死亡的人,修為究竟有多高?
達成了長生不死,縱然不是仙,也已經勝似真仙了吧?
“你確定,神州浩土真的有那種人物?”鬼王說。
據他所致,修行界有史以來實力最強的人,是當初青雲門的青葉祖師,而最接近長生的人,則是蠻荒巫族的最後一個巫女玲瓏,因為她創造出了一個不死不滅的怪物。
然而,就算是這兩人,距離成仙,也差十萬八千裡。
青葉祖師壽終正寢老死,而玲瓏,則是因為成仙無望,才想要取巧長生,結果意外弄出了獸神。
另外,獸神也不是仙,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長生,它之所以不死不滅,隻是因為狀態特殊,介於法寶、生命、天地法則之間,不是人,因此才不死。
若有人身,一樣會死。
“親眼所見,這還能假得了?”周一仙說:“不過,有關於他的事情你不要外傳,真相隻讓這‘天上白玉京’的幾個高層知道就行了,至於其他人,有個‘仙人’的念想,也是一件好事。”
聞言,鬼王立刻說:“放心,我不是多嘴之人。”
接著,他又向周一仙詢問“白玉京開辟者”的實力,周一仙搖了搖頭,說:“看不透,完全看不透,目前隻知道他一招便可擊敗道玄,實力至少處在當年青葉祖師的程度,還是開啟誅仙劍陣的那個狀態。對比你我熟悉的存在,大致,不在全盛狀態的‘獸神’之下。”
此話一出,鬼王的臉色立刻變了。
他相信周一仙不會說謊,也相信周一仙的眼力,對於“白玉京之主”的實力,十分震驚。
“那除了此地的主人,這裡還有什麼高手?”鬼王問。
“都是你熟悉的。”周一仙笑笑,說:“這座‘天上白玉京’裡的高層,是掌管五座城池的‘城主’,目前隻有三位,一個是青雲門掌教‘道玄’,一個是天音寺神僧普智,還有一個就是我了。其中我的實力你最清楚,打架什麼的,跟我完全沒有關係。道玄的實力恐怕還在你之上,雖然你可能不愛聽,但是他,確實強於道、魔各大門派的其它掌門,包括老兄弟你。”
聞言,鬼王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服的神色,反而頗為服氣地說:“若不是道玄,我早就殺上青雲門了!”
“普智的實力原本不怎麼樣,隻跟你鬼王宗的護法差不多,但是他走了白玉京開辟者的那條路,雖然境界下降,未來成仙的難度也十倍增長,但實力卻變強了許多,假以時日,不會弱於道玄。”周一仙說。
對此,鬼王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接著,他露出好奇的神色,問周一仙道:“奇怪了,你不是逍遙自在不加入任何門派的嗎?怎麼卻加入了這‘白玉京’?難道是為了成仙?”
他現在,其實也有些心動了,畢竟相比於成仙,相比於長生不死,什麼宏圖霸業都是次要的。
因為隻要長生,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成就任何霸業,那不是二選一的選擇題,可以全都要。而得不到長生,縱然稱霸神州浩土,到頭來還不是會化作墳中枯骨?
可以說,如果有機會,他自己都想要加入。
“這白玉京又不是門派,我加入什麼了?”周一仙搖了搖頭,說:“開辟它的人可不管這裡的事情,白玉京的最高層,就是五大城主,嚴格來說我是這裡的決策人,不是下屬。再者,這裡也是一個純粹鑽研長生的地方,除了五大城主之外,其它來者身份都是平等的,外界的一切,在這裡都不適用。”
說完,他笑了笑,又道:“有沒有興趣也加入進來?”
“怎麼樣才能加入?”鬼王問。
他要問的,自然不是純粹的加入進來,因為隻要有“白玉升仙令”,就可以隨意進出。他想要知道的,是如何成為“城主”。
據周一仙之前所說,這裡有五座城,但目前卻隻有三位城主,還差兩個。
“很簡單,拿出一卷天書,參與到共同鑽研長生的事情中來,即可。”周一仙說:“我知道你手裡有一卷天書,隻要把它拿出來,第四位城主的位子就是你的,道玄跟普智,就是靠這麼樣加入進來的。至於我,雖然並沒有拿出天書,卻指引人去得到了當初煉血堂手中的那一卷。”
聞言,鬼王有些詫異,但仔細想想後,還是答應了。
他很信任周一仙。
兩人的關係,其實類似張小凡和林驚羽,因為不涉及江湖爭鬥的緣故,這份交情很純粹。
再者,天書對鬼王來說,也沒什麼用,單獨一卷修煉不出什麼效果不說,以他的資質,似乎也沒法修煉,反正是雞肋一樣的東西,可有可無。
不過,當真正成為“城主”之後,鬼王才發現,這個位置其實真算是可有可無。
如果“白玉京”是一個群,那五大城主就是群管理,可以一定程度上的管理這個群。但其權限卻是受限製的,基本上出了個名頭外,沒有其它任何東西。
真正實質的意義,還是參與到鑽研長生這件事情裡來。
“貧道在這裡構建了模擬修行的傀儡,各位如果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讓它去修行,以印證結果。”李鶴說:“大數據來源於天道,準確性不存在問題,不過變量一定要控製好,否則還是有可能得出錯誤的結果,引發一係列不好的後果。”
天書上的功法,因為是完整的,可以隨便修行,最多也就是沒有效果。
但是,依照天書功法修改創造,就不能隨便修煉了。
修改功法是一件複雜而又危險的事情,亂練得化,一旦走火入魔,修為儘失乃至直接死掉,都有可能。
“還差一卷天書,要是能夠找到,縱然得不到長生之法,我們也能看到集齊五卷天書之後是什麼樣子,或許,我們應該調動整個神州的力量去尋找?”道玄說。
他說這番話,其實是有私心的。
因為集齊五卷天書之後,青雲門的誅仙劍陣就能發揮出最大威力——誅仙劍在原著中的設定,是混沌中的第一縷光,盤古手持開天的神器,因為力量耗儘才流落人間。
而五卷天書,很有可能就是盤古開天之後所留,上麵功法就是他的功法。
當然,因為世界等級的緣故,可能級彆並不高,最多也就“仙武混元功”層次,隻能勉強到成仙,後續怎麼提升還看修行者自己。
但不管怎麼說,五卷天書和誅仙劍契合度高,這都是毫無疑問的。
因此,對擁有誅仙劍陣的青雲門來說,縱然集齊五卷天書不能長生,也能夠得到巨大的好處。
“確實得找。”李鶴點頭。
他對於道玄的心思,是一清二楚,不過並不在意。
……
在李鶴等人的推動下,關於白玉京第五城主的爭奪,很快進入了白熱化。神州浩土九成九的修行者,都聚集到死亡沼澤,想要打開天帝寶庫,爭奪其中的“天書”。
李鶴也親自前往了天帝寶庫。
倒不是為了天書,也不是為了其中的“神藥”,而是單純對“天帝”本身很好奇。
誅仙世界的設定很迷,單純從原著中,很多東西都是無法了解的。比如那神秘的“天帝”,他究竟是一位真正的“天帝”,還是張小凡之前,上一個集齊五卷天書的修行者?
他人哪兒去了?
是死了,還是離開了?
又或者,其人根本不存在,隻是個以訛傳訛的傳說而已?
“要是‘天帝’根本不存在,也許收割一波氣運之後,就是時候離開了。”李鶴沒有在這個世界停留太長時間的打算,因為能謀取的東西,實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