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稱呼都改了,說明他的態度真的跟之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他出來混,一是為了威風,二是為了賺錢。
可是隨著一年一年的過去,他雖然有不少小弟,但實際上並沒有攢下來多少錢,為了還周辰的錢,他還欠了不少外債。
至於威風,他也已經不是十幾歲的鐵頭娃了,今天他都二十好幾了,最起碼在他看來,找個媳婦結婚,都要比現在的瞎混靠譜。
隻是他除了混,根本沒有其他特長。
若是跟了周辰,先不說周辰本身就是個大學生,高材生,就是周辰開的那個網吧,那也是日進鬥金,他相信以周辰的本事,將來肯定會越混越好。
他要是能跟周辰後麵混,說不定真的有機會洗白,當個老總什麼的,再不濟,也比現在這種看似威風,實則被人瞧不起要好得多。
周辰從身上掏出了一捆錢,還有一個手機,都遞給了劉峰。
“讓你去辦事,不會讓你白跑自己掏錢,這是給你的啟動資金,你找幾個合適的人選,過幾天就去鬆河,手機留著隨時保持聯係,我會教你怎麼做。”
劉峰接過鈔票和手機,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幾分,雖然他害怕周辰,也不敢反抗,但看到實在的鈔票和手機,少許的不情願也是瞬間消散。
“辰哥,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你過兩天先去鬆河,到了鬆河之後再聯係我。”
兩天後。
劉峰帶人來到了鬆河,並且找到了沉棟梁一家的位置,緊接著就用手機給周辰撥打了過去。
“喂,辰哥,對,我們已經到了,對,對,我們就在這附近。”
雖然是隔著電話,但已經養成習慣的劉峰,已經全然把自己代入了周辰小弟的身份,十分的恭敬。
“好的,我知道,辰哥你放心,在坑人和演戲這方麵,我劉峰絕對是專業的,您就等著好消息吧。”
掛斷了電話,劉峰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拉過一旁的小弟。
“泥鰍,你那個姨奶,能行嗎?”
叫泥鰍的小弟,十分自信的拍著胸口保證:“峰哥,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我三姨奶是我們那十裡八村有名的潑婦,耍潑吵架就沒遇到過什麼對手,也就是這兩年年紀大了,才退了下來,不過咱們這次的行動,我三姨奶出馬,絕對沒問題。”
“這話都聽你說幾遍了,行不行,試過才知道,說好了,成功的話,兩千塊,失敗了就隻有一千,但不管成不成,這事都不能說出去,如果泄露出去的話,彆怪我不留情麵。”劉峰惡狠狠的警告。
泥鰍舔著臉說道:“峰哥,你放心,我跟你也好幾年了,絕對沒有二心,我三姨奶那人更不用說了,隻要用錢堵住她的口,她保證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希望吧,如果這是辦不好,害我在辰哥那丟了麵子,我也饒不了你。”劉峰再次警告。
泥鰍有點遲疑的問:“峰哥,你真準備以後跟辰哥混啊?他又不是跟咱們一道的。”
劉峰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不是一道?咱們是什麼道?我看你小子激靈,這次才帶你來,辰哥那是什麼人,人家是大學生,腦子比咱們靈活,而且辰哥有多能打你也是看到的,跟著他混,以後絕對吃香的喝辣的;星辰網吧有多火你也看到了,可這網吧對辰哥來說就是玩,辰哥比你們想的還厲害的多,要是能跟辰哥混,那是我們的福氣。”
他已經被周辰折服了,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想要跟周辰混,所以在小弟麵前,那是儘力的把周辰神化。
泥鰍這倒是沒有反駁,周辰腦子有多靈活,他沒見識過,但是周辰有多能打,他可是親身經曆過的。
彆的都不提,就周辰這身打架的功夫,走到哪裡都不會混得差。
“峰哥說的是,反正不管峰哥你跟誰,我都跟你。”
“知道就好,跟著你峰哥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劉峰神情得意,不過很快就變得嚴肅,開始按照周辰的計劃行事。
沉棟梁一家是住在鬆河二紡廠的集體職工樓307室,是個小三室,沉棟梁在二紡廠工會開車,家裡條件在周圍也算是可以,所以他才能供得起沉墨買鋼琴學鋼琴。
沉棟梁和趙靜回鬆河已經有幾個月,但沉棟梁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對在樺林發生的事情,至今都無法釋懷。
作為妻子的趙靜看出丈夫的心思,隻不過她不敢吱聲,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惹怒沉棟梁。
自從他們回來後,沉輝也就搬回來跟他們一起住了,這個時候吃過午飯去學校上學了,家裡就隻有沉棟梁和趙靜兩人。
此時沉棟梁坐在原先沉墨住的房間,灰暗的房間印著沉棟梁的臉影,使得他看起來十分陰沉。
趙靜將他的茶杯倒上水,小心翼翼的送了進來,自從沉棟梁回來後,他除了上班之外,回來之後的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這個房間。
“孩他爸,喝水。”
並沒有得到回應,沉棟梁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盯著眼前的鋼琴,她隻能將茶杯放在桌上。
“那個……”
沉棟梁終於有了反應,他轉過頭,冷冷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趙靜支支吾吾的說道:“上次沉墨送來的二十萬塊錢,你住院花了幾千,還有十九萬多,你準備怎麼弄,存起來嗎?”
沉棟梁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沉聲問:“你什麼意思?”
趙靜有點懼怕,但還是說出了口。
“孩他爸,我覺著吧,這些錢存起來也就那麼點利息,不如去買一套樓房,我看現在的房子也不貴,現在買了,過幾年咱兒子結婚剛好用得上,你覺著呢?”
“我覺得不怎麼樣?”
沉棟梁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十分不客氣的用手指著趙靜的臉,凶狠的喝道:“我告訴你,彆癡心妄想,這筆錢你一分都彆想動,那個賤人,她以為給了我這筆錢,我就真的會讓她在外麵瀟灑嗎?做夢。”
“她做夢,隻要我還活著,她就彆想離開這個家,彆想離開我,我遲早會把她抓回來,讓她再也不敢離開,讓她永遠的留在我們這個家,她隻有跟我們在一起,才是一家人。”
趙靜被沉棟梁這突然的怒吼嚇個半死,驚慌失措的捂住胸口,但沉棟梁可不會心疼她,用力的將她從床上拽起來。
“你給我出去,以後這個房間除了我,誰都不許進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