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那麼多年,他很清楚,除非是官方不想弄你,若是想弄你了,分分鐘就能把你滅了。
他心裡恨死了惹是生非的兒子,但卻不得不來,因為小寶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本來他是準備帶人過來的,可知道了韋卓的身份後,他就沒敢那麼做了,也幸好他沒這麼做,否則真帶來了,那就麻煩了。
懷揣著不安,他帶著兩個小弟下車,徒步走進了龍鳳水療店,隨後就被在門口守著的三土帶到了樓上辦公室。
寶爺進了辦公室,隻是掃了一圈,當他看到蜷縮在沙發上,滿臉青紫紅腫的小寶,頓時麵部肌肉抽動了好幾下。
“爸,爸,救我,救我啊。”
還不等寶爺說話,坐在小寶旁邊的石頭就不爽的喝道:“閉嘴,說的好像我們真特麼綁架了你似的,再敢出聲,信不信我還抽你?”
小寶顯然是被打怕了,被石頭這麼一威脅,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寶爺心中很憤怒,但他根本不敢表現出來,將目光對準了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的韋卓,從屋內的情況來看,他覺得韋卓應該就是給自己打電話的人。
韋卓這時也開口了:“你就是寶爺?”
“韋少,您好,什麼寶爺不寶爺的,您叫我阿寶就行。”
五十多歲的人,麵對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卑躬屈膝讓人家叫自己阿寶,雖然丟人,但他不得不低頭。
小寶一看自己的老爸這個態度,腫起來的眼睛竟然睜大了幾分。
韋卓冷笑道:“看來你是打聽過我了,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你這兒子說了,上海就沒有你寶爺說了不算的,不知道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寶爺頓時反駁道:“絕無此事,絕無此事,都是這個兔崽子胡說八道,我阿寶不過就是個小混混,哪有這種威風,您就當他是個屁放了,您大人大量,彆跟我這個兔崽子計較。”
韋卓聳了聳肩,說道:“我跟你兒子沒仇沒怨的,不過他帶人到我朋友這裡來,又打又鬨的……”
不等韋卓說完,寶爺就立即說道:“賠,我們賠罪也賠錢,這肯定都是這個兔崽子的錯,不管怎麼賠,我們都認。”
韋卓嗤笑一聲,隨即看向了小寶。
“你爸可比你識相多了,大家都是出來做生意的,都什麼年代了,還總是打打殺殺的,一點都不文明。”
“對,對。”寶爺陪笑著。
小寶心裡則是罵娘了,你要是文明,我會被打成這個樣子嗎?
可現在連親爹麵對韋卓都慫了,他哪還敢說話啊,現在他是知道,自己肯定惹到了了不得的大人物,否則他一向威風的老爸,絕不可能這麼卑躬屈膝。
韋卓聳了聳肩,道:“我聽說了你們的事,欠你們錢的是那什麼曹象兒,你們不去找他要錢,跑我朋友這裡來要錢,這算怎麼回事?什麼憑證都沒有,空口白牙的就要拿走這裡的一半,做生意現在都這麼不講規矩,不講法律了嗎?”
寶爺依然隻能陪著笑臉,連連道歉。
“是我們的錯,我們的錯,這筆錢我們不要了,不要了。”
他話音剛落,秦茜就不高興了。
“什麼不要了,我們可沒有欠你們半分錢,你們要債就去找曹象兒,若是他真的說把他在店裡的股份抵給你們,我們也不會攔著,但這一切都要按規矩辦事,該多少就是多少。”
韋卓接著說道:“聽到了沒有,她說的對,冤有頭,債有主,誰欠你們錢,你們找誰要去,來這裡鬨事,是真的不把法律放在眼裡了?要不要我去把外麵的警察叔叔叫過來再跟你們談談?”
“不用,不用,按規矩,我們一定按規矩來,這裡的損失,我們也是一力承擔賠償。”
寶爺姿態放的很低,他比小寶識趣多了,他這麼一來,事情自然就好辦多了。
沒一會,事情就商量完了,韋卓和石頭也是站了起來。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就這樣吧。”
他衝著譚輝和秦茜說道:“我們晚上還有事,就先走了,若是以後還有不長眼的人來鬨事,不用找周辰,直接給我打電話。”
譚輝和秦茜都是很感激,譚輝更是邀請道:“多謝韋少,您為了我們的事費心了,我們去和平飯店訂個包間……”
韋卓擺擺手,道:“真不用了,我們晚上是真的有事,下次吧,下次石頭他還要帶女朋友來你們這做臉呢。”
石頭點頭道:“對,下次我帶女朋友過來,可得打折啊。”
秦茜十分闊氣的說道:“彆說是打折,但凡是您二位帶來的人,我們店必定終身免費。”
“免費就不用了,該給錢還是得給錢的。”
韋卓和石頭正要走,寶爺連兒子都不管,快速的跟了上去。
“韋少,今天的事情多虧您做主解決,這件事實在是我們的錯,還請韋少給個機會,讓我擺一桌席,敬譚先生和秦小姐三杯酒表達歉意,同時也感謝兩位的仗義出手。”
韋卓詫異的掃了寶爺一眼,心中驚訝,這老小子可以啊,臉皮夠厚,兒子都被他們打成那樣了,他都不管,還能放下臉麵來巴結他。
不過他可不想跟寶爺多做接觸,冷聲道:“吃飯敬酒就不必了,今天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寶爺什麼表情,直接就走了,石頭則是扭頭蔑視的看了寶爺一眼,上海想巴結韋卓的人多了,這個老混混寶爺還真的不夠格。
韋卓跟石頭上了車後,忽然說道:“之前聽魏鴻升說,最近市裡有掃黑除惡的行動,這個寶爺應該不乾淨吧?”
石頭了然的一笑:“明白,我明天就給魏鴻升打個電話。”
送走了韋卓和石頭,又送走了寶爺父子,就隻剩下了譚輝和秦茜留在辦公室。
譚輝忽然嗤笑一聲,望著窗外,無比感慨的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權力的威力,我們這些人啊,那寶爺在我們看來已經是個人物,可在韋卓他們那些人眼裡,卻上不了台麵,你那發小周辰,牛啊。”
秦茜也同樣心中震動:“我也沒想到,周辰他出了國之後,會變得這麼厲害,韋卓這樣的人,他一個電話就請來了;不過一輝,你也不用泄氣,我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他們靠的是父輩,我們靠的是自己。”
“但今天也虧了他們,否則就小寶和寶爺那幫人的行事手段,我們肯定討不了好,這個人情我們要還,不管是還給韋卓他們,還是還給周辰,都必須要還。”
秦茜走到他身後,輕輕的為他按著頭。
“彆想那麼多,比起回報他們,我覺得那個曹象兒才更應該修理他一頓,他簡直太不是個東西了。”
譚輝也是麵色陰沉:“沒錯,這個曹象兒,本來以為他是個人物,結果卻是這樣,差點就拖累了我們,必須要找到他。”
周辰第二天又接到了秦茜的電話,收到了秦茜的感激,得知事情暫時得到了解決,他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沒有這個意外,又經曆了這樣的事故,秦茜應該會有長進,她跟譚輝大概率能一生一世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吧。
如此一來,關於秦茜的那個支線任務,差不多也就能完成了。
曹象兒還沒有找到,但不久後,譚輝和秦茜就收到了消息,寶爺和小寶那一夥人都被抓了起來,罪名累累,沒個二三十年是出不來了。
這讓他們震驚韋卓的能量,同時也見到了這幫二代們的狠勁,更是讓他們認識到了,不是所有的二代都是紈絝子弟,有些二代比他們想象中的恐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