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我們本無仇怨。”

過了一會兒，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說道，“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仇怨。”

“所以呢？”方羽眉頭一皺。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聖天道尊的聲音。

然而這番話，卻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啥意思？

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忽然來一句這種話，有何意義？

“你不會想要投降吧？”方羽眯著眼，問道。

“開山聯盟，我可以拱手讓你，並且發布盟主令，將盟主之位……直接交予你。”聖天道尊的聲音，再次響起，“至於初玄聯盟……我相信玄王也願意交出盟主之位。”

“如此一來，整個虛淵界的資源和掌控權，皆在你手。”

“而你想要在這個世界內修煉，我們也不會阻攔你……我等，井水不犯河水，可以永遠無交集。”

聽到這裡，方羽已經完全明白了聖天道尊的意思。

就是不想打！

聖天道尊……顯然真的害怕了。

“不至於吧……一盟之主，疑似天仙修為……竟然連應戰都不敢？”方羽眉頭一挑，有點意想不到。

他之前如此殘暴，隻是為了減少時間，同時也是為了逼迫聖天道尊出手。

可沒想，之前的行為反而震懾住了聖天道尊，以至於讓其改變了想法，委曲求全了。

“你這是要認輸？”方羽眯了眯眼，問道，“你這麼多手下被我殺了，你就不憤怒，不想給他們報仇？”

“修仙世界弱肉強食，他們死，是因為他們弱，我不會因此記恨。”聖天道尊的語氣很平靜。

聽聞此言，那些還未死去的手下雙目圓睜，如同五雷轟頂。

他們最信任的聖天道尊……在此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這不僅僅是認輸這麼簡單了……這是投降，同時也是拋棄！

聖天道尊不僅拋棄了開山聯盟，現在也拋棄了他們這些最信任他的手下！

這番言論，讓在場眾多還未身死的手下……徹底心死。

他們眼中隻有絕望。

“靠，你還真絕，號令手下衝在最前麵來試探我的實力。看到手下被我輕鬆殺了，立馬就認輸投降了？”方羽眉頭上揚，說道，“你這人……”

“我隻在乎利益，與你交戰，我看不到我能得到什麼。”聖天道尊說道，“而我若想擊敗你，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這完全不符合利益。”

“因此，我不想與你交手。”

“至於你認為我是投降或認輸，那都無所謂，不過是個說辭罷了。”

聽著聖天道尊用平靜的語氣說著這麼不要臉的話，方羽搖了搖頭。

到現在，他對於虛淵界這些頂層人物……有了全新的理解。

這些家夥……就是完完全全的利己主義者。

雖然修士大多如此，但總有牽掛之物。

可這聖天道尊……除了他自身以外，真的把一切都拋棄了。

一群出生入死的手下，親手創立的聯盟，乃至於尊嚴……皆可拋棄。

在他的眼中，隻有利益是永恒的。

做人做到這個份上，確實是絕了。

“這就是傳說中斬斷七情六欲的那些仙人麼？”方羽心道。

而在他的後方，童無雙聽到聖天道尊這番話，也握緊了雙拳，咬緊牙關。

“真不要臉！”

“所以，你現在是不會出手了？”方羽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