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做到的?”
當再次看到孟紹原,新穀拓馬開口問道。
“在家躺著,不就坐到了?”孟紹原嬉皮笑臉地說道。
“認真點。”
“啊,我想到了,想到了。”
孟紹原立刻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內雄史去的地方,大概是一個堆放炸藥的倉庫。那個,大內雄史一點都不注意安全措施,在現場抽煙了,結果引爆了炸藥吧。”
“你再給我嬉皮笑臉的,我現在就拿皮帶抽你!”新穀拓馬板起了臉。
“彆生氣,彆生氣。”孟紹原這才收起笑臉:“其實,一點都不複雜,我首先要讓大內雄史忙碌起來,而這種忙碌,不是普通的忙碌。
從大內雄史一到馬尼拉,我就沒讓他休息過,我讓他每一天每一個小時都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然後,就到了我出場的時候了。我被人刺殺了,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肯定無法工作,因此我就把情報機構交給了大內雄史。
大內雄史的內心對我一定是無比信任感激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從那一刻開始就陷入到了死亡陷阱之中。
我讓他相信,在馬尼拉,存在一個間諜機構,讓他懷疑情報機構裡的每一個人,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親力親為。
我讓他始終都處在一個恐慌情緒之中,這樣,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精神,都從始至終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裡。
前輩,人長期處在這種狀態,後果是非常嚴重的。這會讓人的反應、判斷力、應對力都大幅度的下降。”
新穀拓馬聽得非常仔細:“這樣,他就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是的。”孟紹原點了點頭:“如果此前,他能夠應付自如,但在長期超負荷的工作中,前輩說的情況也就自然而然出現了。
我的人,告訴我,大內雄史經常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查閱文件,每次出來的時候,麵色和精神狀態非常差,我就知道已經差不多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金馬喜博的桉件,就把大內雄史往死亡陷阱裡再推了一步。
金馬喜博是我派人乾掉的,而且故弄玄虛,設計下了很多讓人難以理解的線索。
大內雄史是個老特工了,經驗非常豐富,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線索,而且越難解釋的線索,越是讓他入迷。
啊,入迷這個詞用得可能並不準確,應該是讓他覺得這個桉件的不同尋常之處!”
他說到這裡,拿出煙,點上,抽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他會來問我的,因此,我編造出了‘極光’這麼一個角色。
換做平時,大內雄史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但正如前輩說的,他的判斷力下降了。這還不是全部,最重要的是,在他到達之後,馬尼拉發生了太多的事。
任何一件小事,他都會情不自禁的把所有的事聯係在一起,更加彆說一個超級間諜的存在了。
而且,這話是我說的,一個被間諜刺殺到差點嗝屁的穀口澀說的。”
新穀拓馬微微點頭。
沒錯,“穀口澀”遭到了刺殺,幾乎殞命,自然而然的,這種人很容易給對方信任感。
孟紹原笑了笑,說道:“再加上玉碎出擊的失敗,早就已經讓大內雄史方寸大亂,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這個極光。
我故意給他留下了大量的線索,讓他確定極光的存在,然後,一個叫加布的人就出現了。”
“加布?”新穀拓馬皺了一下眉頭。
“我隨意選中的一個人,當然是先選中了加布,然後再進行了進一步的設局。”
孟紹原解釋道:“加布什麼時候到達馬尼拉的,那麼,極光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馬尼拉的。這是反向設局,更加能夠讓大內雄史相信。
我需要讓他什麼時候找到極光,他就必須什麼時候找到極光。一早之前,我就派人帶走了加布,造成了金馬喜博死亡時間,和極光失蹤時間相同的假象。
而我早已經在加布家裡安裝了炸藥,要做的,就是等待大內雄史自己走進這個陷阱。我說過,他不信任情報機關的任何一個人,每一件事他必須親力親為。
尤其是在發現了極光的線索後,出於對這個超級間諜的重視,他更加不會讓彆人假手的。”
“我聽說根據桉件現場分析,炸藥是在屋子裡爆炸的?”新穀拓馬問了一句。
“是的,在屋子裡爆炸的。”孟紹原點頭說道:“我必須要排除一切可能。比如有人擅自闖進了加布的家裡。
比如,率先進入加布家裡的,不是大內雄史,而是他的手下,因此,我把爆炸點選擇在了床底下。
為了能夠讓他完全上鉤,我還把一個空的快筒放到了顯筒,讓大內雄史對自己之前做出的一係列判斷開始自我否定起來。
前輩,一個人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麼接下來做的一切都是處在了空白期。
大內雄史的經驗害了他,我知道他一定能夠發現地板上被拖動過的痕跡,一定能夠找到那塊活動的地板,一定會把藏在下麵的鐵箱子拿上來的。
甚至,我還特意在鐵箱子上加了一把鎖,人的心理是什麼?看到上鎖的物件,自然而然的會認為那裡麵藏著值錢的東xz著秘密。
前輩,如果是你發現了這口上鎖的箱子,第一個反應是什麼?”
新穀拓馬想了一下:“我會把箱子拿到麵前,研究怎麼打開這把鎖。”
“大內雄史和你想的一樣,所以、‘轟’,爆炸了,‘轟轟轟’,整個地方都被炸毀了。”
孟紹原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大致情況就是如此,我設置好了死亡陷阱,要等的,就是大內雄史自己一步步的走近這個陷阱!”
新穀拓馬還是難以相信:“你一個人在家裡,就想出了這個辦法?平平無奇,平平無奇。”
但隨即又說道:“平平無奇之中,你卻設計好了每一步,大內雄史就好像一個傀儡,完全按照你的要求,你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你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做的。”孟紹原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說道:“有的時候我自己也好奇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