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眨眨眼，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繼續開口調笑道：“美人你不要害羞嘛……”

還沒等她說完。

一道雪亮的劍光，幾乎劃破漆黑的夜色。

楚言歡臉上的麵具應聲而碎。

露出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來，白皙的臉頰上甚至也劃了極小的一個口子。

滲出點點血絲來，有些細微的疼痛。

楚言歡轉了轉頭，看到釘在門框上的，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夜色下閃著雪亮的光。

少女怔了一瞬，冷風吹來，她的腦子也清醒了點，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裡頭的人，神色意味不明。

良久，她笑了笑，紅唇輕輕彎起，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句話來。

“美人還真是無情呢。”

聞言，半躺在軟榻上的沈青玨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他甚至沒抬起眼眸，淺色的唇輕啟，“出去。”

還是剛剛那句話。

楚言歡瞬間覺得索然無味。

這美人美則美矣，可惜性子太冷。

雪白指尖勾起掉在地上的酒壺，仰頭再喝一口，點點酒液順著紅唇滑落在白皙脖頸。

楚言歡卻沒在意，她隨手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話，就轉身揚長而去。

“這麼冷，可是沒有姑娘家會喜歡的，小哥哥~”

少女嬌嬌軟軟的嗓音，帶著幾分俏皮。

聽到某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在記憶的深處，沈青玨抬起了眼眸，清暉冷月一般，長長卷翹的睫毛顫了顫。

他的眸光落在了少女遠去的背影，視線幾分恍惚，清冷的瞳孔都渙散了，裡麵閃過絲絲幾不可見的痛苦。

淺色的唇動了動，吐出無聲的兩個字來。

“言歡。”

然後他又笑了，自言自語一般地歎道，“我記得……你也喜歡這麼叫我。”

*

後來。

跑下了船，又在大街上像個遊魂四處蕩的楚言歡，成功地被禦林軍給逮住了。

被拎到了她那皇帝老爹的麵前。

小姑娘有些慫，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不停地轉著。

看到遠處某個穿著龍袍黑著臉氣衝衝走過來的男人。

楚言歡眉毛一跳，像著兔子一般地蹦過去，一把抱住對方的大腿，然後就開始嚎。

“我的父皇嗷，兒臣可想死你了……”

然後皇帝就一把揪著她的耳朵，冷哼一聲，“想死朕了？朕看你是想朕快點死了吧！”

楚言歡皺眉：“老爹你彆瞎說。”

皇帝眼皮一跳，壓低了嗓音，瞪了她一眼，“有人在呢，叫父皇。”

楚言歡齜牙咧嘴：“那你鬆手。”

“……”聞言，皇帝放開揪著自家親親女兒的手，袖子一甩，轉身往主位走去，坐了下來。

小姑娘屁顛屁顛地也跟著準備坐下來。

皇帝握著茶杯的手一頓，然後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發出一道不小的響聲，氣急敗壞道。

幾乎吹胡子瞪眼。

“你給朕站著！”

楚言歡：“……”

老爹你幼不幼稚？幼不幼稚？

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興罰站這一套！

噢了一聲，少女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了那邊，然後垂著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

看起來可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