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蘇遲月這麼油鹽不進,祁燼也不是個脾氣好的,扔下一句話就走了,“蘇小姐如此固執,硬要當這個有名無實的祁夫人,祁某也無話可說。”
“你,好自為之。”
新婚當天,新娘子就被撂下。
可憐原主年紀輕,壓不住場麵,少帥這一撂,她被底下人裡外笑話個遍,再沒了權威。
但這還不算什麼,再受苛待,那也是正房太太,衣食住行樣樣是不差的,隻是從此後的日子與軟禁無半分區彆,大好年華就這麼葬送在老舊的宅門裡。
原主的願望就是,想要一輩子活得瀟灑,不再這麼憋屈地抑鬱一生。
……
至於門外女傭口裡的穆小姐,百樂門的頭牌,說白了就是一個舞女而已,前段時間和祁燼傳出過一段桃色緋聞。
至於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一個小小的舞女,現在竟然登堂入室來了,還是以這麼囂張的姿態,這讓伏玥覺得荒唐。
她也不急著出去,倒是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走到梳妝台邊上,然後款款坐了下來。
女人纖細的身影,單薄而又優雅。
伏玥看到了鏡子裡的人。
雪白指尖緩緩抬起,輕輕觸摸著這張陌生又美麗的臉,柔軟紅唇扯出一抹危險的弧度。
這張臉,毫無疑問,是極美的。
芙蓉麵,遠山黛。
點到為止的豔,不可方物的美。
上一輩子卻是硬生生在這深宅大院,磋磨至死。
聽到外麵傳來瓷器砸碎的聲音,伴隨著女人的嬌蠻的聲音。
“蘇遲月那個女人呢,她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她是看不起我穆安雅嗎?她一個棄婦也配?”
伏玥恍若未聞。
隻是拿起一支眉筆來,慢吞吞地描了描眉,在這張略顯蒼白憔悴的臉上,上了一層極淡的妝。
蘇遲月這張臉長得本就偏豔麗,哪怕隻是塗了點口脂,眼尾略微描了兩筆,就已經足夠奪人眼球。
換了件剪裁漂亮的月白色旗袍,勾勒出女人妙曼的身姿,旗袍是開叉的,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小腿,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小高跟。
伏玥起身去開了門,然後慢吞吞地走下了樓梯。
她的手裡拿了一把精致的團扇,偶爾扇兩下。
狹長的鳳眸半抬起。
伏玥冷淡地看了眼坐在客廳的女人,紅唇一張一合。
“穆小姐好大的威風,你區區一個百樂門的舞女,在我祁府也敢如此放肆,是哪個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真是上不得台麵東西,半分教養也無。”
一字一句,刀刀入心。
聽到伏玥說出這樣的話來,穆安雅先是驚呆了,然後便是氣得渾身發抖。
她最討厭彆人看不起她的出身。
蘇遲月這個懦弱迂腐的女人,居然敢這麼羞辱她,穆安雅當即大怒,她站起身來,抬手就想打過去。
“蘇遲月,你這個賤人,居然敢這麼說我?”
伏玥自然不可能被她打到,身子一側,然後抬手扣住穆安雅的手腕,用力一扯,便把她掀翻在地,然後抬腳便踩上了穆安雅的手。
女人腳上的黑色高跟小皮鞋。
踩住穆安雅的指尖,慢條斯理地碾了碾,紅唇一張一合,“穆安雅,你TM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