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夫人輕輕握著伏玥的手,忽然一笑,道:“姑娘的手很美,當然,人也生的俊俏。”
青衣的戲子也愣了一瞬。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細長勻稱,十指纖纖,如同白玉雕刻的一般沒有瑕疵。
說著,薄老夫人把手腕上的一個碧玉鐲子拿了下來,不由分說地給伏玥套了上去,“初次見麵,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姑娘的,一個鐲子不成敬意,溫姑娘以後得了空,可願意來元帥府陪我講講話?”
伏玥下意識地拒絕,“老夫人,這太貴重了。溫涼受不起。”
薄老夫人搖搖頭,“誒,今天是我的生辰,你唱的戲很合我的心意,一個鐲子罷了,又沒什麼的。”
說著,薄老夫人還轉過頭去看向薄司謹,道:“謹兒你說呢,溫姑娘的戲唱的如何?”
眾人紛紛看向薄司謹。
軍裝男人緊盯著伏玥,臉上沒什麼表情,良久,才一笑。
“甚好。”
伏玥直覺她不能再待下去了,薄司謹這狗比明顯對她感興趣了,她的眉心蹙著,因為臉上畫了油彩倒是看不清楚。
她朝著薄老夫人輕聲道:“老夫人,溫涼該去台下卸妝了。”
人家姑娘要去卸妝,薄老夫人總不能攔著,她笑著點點頭:“去吧。”
這次薄司謹沒有多說什麼,一言不發地看著伏玥離開,這讓薄老夫人又不免有些心急。
謹兒這是什麼意思?
到底是不是真的對著溫姑娘感興趣啊?
……
伏玥急匆匆地下去了,腳步邁得有點急,仿佛身後有鬼追她似的。
轉過身。
女子臉色溫和的神色便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無比的冷冽,仿佛冬日的冰霜一般。
倒了八輩子黴了,這麼早就碰上薄司謹這廝了。
到後台以後,伏玥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她剛把頭上麵的珠釵卸完,一頭如墨一般的長發就這麼披散在身後,原身溫涼為了唱戲特意蓄了這一頭長發,平時對頭發的打理也十分的精細。
她拿出卸妝的東西來,正準備往臉上抹的時候,看到了鏡子裡麵倒映出來的人——
顯然是薄司謹。
伏玥的動作就那麼頓住了,然後放下了卸妝的東西。
她不想讓薄司謹看到她這張肖似葉初妍的臉,否則肯定很難脫身。
伏玥暗地裡罵這狗比陰魂不散,看不出來她討厭他麼?!
一點眼色也沒有,不像她家小先生那般君子。
這麼想著,伏玥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張屬於男人的臉龐,玉一般的精致。
那雙漆黑的眸...
她愣神了一瞬,旋即垂下眸子去,薄薄的唇也抿起來了。
她好像有些想他。
明明才離開不過幾天,明明她和那個人才認識幾天……
薄司謹剛走進後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女人那一頭墨色長發,她坐在凳子上麵,長發幾乎要垂到地上,女子每一個動作都不急不緩,她舉起素白的手的時候,就如同在台上唱戲甩袖的時候,動作緩慢,卻撩人。
“溫姑娘。”
薄司謹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