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慧如是真的被氣得不輕,這一刻,多年來處心積慮塑造的貴婦人的形象轟然倒塌。
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一無所有的時候,也就是剛剛踏進許家的那時候,被許老夫人處處嫌棄,自尊被踐踏到泥土裡,一點點的揉碎。
就仿佛這麼多年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
廖慧如有一種荒謬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兒變了,她變得陌生,甚至讓人害怕。
之前的許殷雖然叛逆,但還是會顧忌她的感受,但現在,這個許殷,行事囂張放縱,更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就好像她這個母親在她麵前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跳梁小醜一般。
這時候,廖慧如看到許恬那朵小白蓮還假惺惺地去扯伏玥的袖子,細聲細語道:“許殷,我沒事的。你媽媽可能心情不太好,你也彆一直氣她了,畢竟你們才是血脈相連的母子,我隻是你姐姐而已。”
聽聽,這話說的。
好一朵聖潔不做作的白蓮。
廖慧如簡直想一巴掌甩那碧池臉上,再看自己的‘兒子’居然還站在那碧池一邊,她直接開口罵道:“許殷你瞎了眼,我才是你媽,她許恬和你有狗屁關係,你這麼護著她是腦子被門擠了嗎?”
沒想到金發少年隻是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著她,就好像他麵前站著的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一件讓人嫌惡的垃圾。
“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
伏玥就拉著許恬上樓了,“我覺得,或許你可以搬去老宅和爺爺奶奶他們一起住,這樣你也能少看一點那個女人的臉色。今天把她氣狠了,我怕她會狗急跳牆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
許恬垂下眼睫,“其實沒關係的。”
見伏玥不讚同地看著她,許恬又下意識改了口,嗓音軟軟的很乖巧,“好,那聽你的,我今天就搬去老宅。”
金發少年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這才對嘛。你等一下,我去找管家哪些藥還有冰袋過來,你臉上這巴掌印還是要處理一下,不然破相了可不好。”
許恬乖巧點點頭。
伏玥轉身出了她臥室的門,關上門以後。
少年一轉身,臉上的笑意便隱了去。
許恬是怎麼回事?
要說前些日子她隻是懷疑,那今天,這懷疑便已經放大到了極點。
許恬和她表現的那般乖巧並不一樣。
伏玥又不是眼瞎,自然看得出來剛剛許恬是在她麵前演戲。
她也懶得拆穿她。
一是她沒有在許恬身上感覺到對她的惡意,二是,比起拆穿許恬,看廖慧如吃癟可是好玩多了。
去找管家拿了冰袋和醫藥箱後,她轉身又上樓了。
幫許恬上完藥後,伏玥在收拾醫藥箱。
許恬突然叫了她一聲。
“許殷。”
少年抬眸,金發映襯著臉龐顯得格外柔軟,“怎麼了?”
許恬:“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你為什麼對你媽媽是這個態度?”
伏玥收拾醫藥箱的動作猛然一頓。
她也沒說為什麼,隻是抬眸看許恬一眼,道:“很快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