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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凰顯然有些失望，她低下頭咬著手指，“噢，這樣啊。”

“那你是誰呀？我又是誰呀……”

梵修半跪在小鳳凰的麵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叫江姒，至於我……”

梵修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小鳳凰說他是誰。

難道要他說我是你前世的愛人？

罪惡感太重了。

梵修乾乾巴巴憋出來一句：“你是我撿來的。”

小鳳凰眨巴眨巴眼睛。

她懵懵懂懂地撲向梵修，伸手抱住了他，脆生生道：“爹爹！”

兩個字，擲地有聲！

梵修：“……彆叫我爹爹，叫什麼都行，就是彆叫這個。”

小鳳凰委委屈屈地噢了一聲。

爹爹不要她了。

梵修牽住小鳳凰的手往前走去，“以後我會照顧你，你就叫我師傅吧……”

“噢，師傅！！”

……

小鳳凰看著才剛剛五歲的樣子，長得粉雕玉琢的一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兩個黑葡萄似的，偶爾眨啊眨，可憐又可愛的。

梵修在那邊打坐，她就用手撐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梵修看。

“師傅生得真好看。”

小鳳凰奶聲奶氣道，眼眸亮晶晶的。

梵修：“……”

再次默默歎氣。

他真的不會養小孩啊。

小鳳凰能闖禍的很，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類型的，但是梵修又哪裡舍得怪她，連重話都不舍得對她說，愣是把這小孩慣成了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小鳳凰本性肯定不壞的。

但是很能搞事情。

隔三差五，今天噴了把火燒了孔雀王的尾巴，明天用個小剪刀把白虎額頭上的王字剪成了二，後天去隔壁的小鎮上擺攤給人算命了。

就差上天了。

每次都是被梵修黑著臉拎回去的，最後，搞事情的小鳳凰被自家師傅摁頭去修煉了。

如此往複，樂此不疲。

就這樣過了十六年。

這十六年間，哪怕被主持指著鼻子罵，梵修也堅持還了俗，隨後退隱山林。

十六年過去了。

聖僧梵修的故事已經成了遙遠的傳說，漸漸被人們淡忘。

……

這麼多年過去了，梵修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他的容顏未曾改分毫，一如當年的絕色，清冽如雪。

變的是……他蓄了發，如今已經是一頭如墨氤氳的黑發。

這樣子的梵修也多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息。

雪衣墨發。

君子如謫仙。

……

梵修和自家小鳳凰的日子過得平淡且溫馨。

直到有一天。

他家小鳳凰給他領了個男人回來，說給他找了個徒婿。

小姑娘脆生生地說：“師傅，我想成親了。”

梵修溫和平淡的臉色這才變了，那張絕美白皙的臉，瞬間覆蓋了一層寒冰。

他冷冷地掃了那個男人一眼，再看看旁邊那紅衣絕豔的少女。

梵修一字一句：“我不同意。”

他拎著自家崽子回去了，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到了住處。

小鳳凰掙開梵修的手，柳眉擰起，殷紅的唇瓣一張一合，“梵修！你做什麼？？我已經長大了，不要你管了！”

小鳳凰這話說得很沒良心。

梵修心裡又氣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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