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何須多言。燕珺，你要殺就殺！”

聽到這話，燕珺愣是噗嗤一聲笑了。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話似的。

“成王敗寇？”

燕珺慢吞吞地站起身來，修長身影邁著步子走到燕瑄麵前，不疾不徐，優雅而溫和。他的模樣真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若是忽略他手裡提著的三尺青鋒。

劍尖挑起燕瑄的下巴，燕珺嗤笑道：“你也配，與我為敵？”

“若不是你有個好母妃，燕瑄，你已經不知道在孤的劍下死過多少回了。”

燕瑄自然明白燕珺的意思。

他的臉漲得通紅，卻是根本無法反駁燕珺的話。

因為，燕珺說的就是事實。

三年之前，元獻太子突然身中劇毒，無奈主動讓出帝位。其實，真實的原因是——

燕瑄的母妃，容妃。她生於南疆，極為擅長製作蠱毒，她就配製了一種蠱毒，在一次意外之中得逞，下在了燕珺身上。

燕珺本該死的，但是得天機老人及時救治，堪堪撿回了一條命。

眼看著事情敗露，容妃也將麵臨燕珺的盛怒，情急之下，她操控母蠱，改了那道蠱毒，換成了一道詛咒。

她將燕珺和燕瑄的命連在了一起。

這樣，燕珺將永遠無法報複燕瑄。

這也就是這麼多年來，燕珺一直容忍著燕瑄的緣故。

但是，前段時間的那次奇遇。

修煉了那套功法，燕珺意外發現自己體內的蠱毒已解。

看來天機老人說的沒有錯。

楚雲珂，確實能夠解他的死劫。

蠱毒一解，便再無東西能夠束縛燕珺。

蟄伏多年的猛獸重新亮出了獠牙。

這天下，也注定再次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聽燕珺主動提起了蠱毒一事。

燕瑄突然陰森森地笑了起來，囂張而乖戾，“燕珺，你不敢殺我的，要知道——”

“我們的命可是連在一起的！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成，活不成哈哈哈。”

燕珺淡淡道：“蠱毒已解。”

燕瑄的笑就像是被突然摁了暫停鍵一般，戛然而止，他的模樣也變得極可笑，像一隻脖子被掐住的鴨子。他瞪著一雙眼眸看向燕珺，嘴裡呢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燕瑄突然激動起來了，模樣癲狂。

他能不激動麼？

這道下在燕珺身上的蠱毒，可是他最後的底牌。現在連這個底牌都沒有了。

那不就代表著，他必死無疑。

燕珺突然失去了興趣，他擺擺手，示意侍衛把燕瑄拖下去。

懶散道：“將他做成人彘……留著他這雙眼睛，孤要讓他看看，孤是如何登上這世間最高處的。”

青年的表情溫和，瓷白的肌膚像是覆了一層白釉似的，自帶柔光，明明是謫仙一般的人，心腸卻是狠辣到不行。

燕瑄：“你敢！！”

燕珺微微蹙起眉，掃了眼押著燕瑄的兩個侍衛，“你們是死人？把他拖下去。”

伏玥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燕瑄罵罵咧咧地被拖下去的一幕。

“……”

見伏玥來了。

燕珺點漆般的黑眸彎起，他腳步輕快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