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珺又不傻，一開始確實被氣昏頭了，但仔細一想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巧合。

就在伏玥死活要和他和離的時候，這舊情人和私生子就找上門了？

而且，燕珺沒有錯過，伏玥在看到這兩個人的第一眼，眼底劃過的震驚和錯愣，唯獨沒有驚慌和心虛。

“你為了離開我不惜敗壞自己的名節？楚雲珂，你就這麼討厭我，討厭到不惜以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我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你，楚雲珂——”

帝王點漆般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眸，固執地要一個回答。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伏玥：“……”

見她不說話，燕珺再次放低了姿態。

他緩和了語氣，道：“隻要你留下，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隻要你留下，留在我的身邊。”

伏玥反問：“若是我要你放棄如今的權勢地位和我走呢？”

一針見血。

燕珺沉默了。

伏玥提出的這個要求卻是紮在了他的軟肋上。

問鼎天下，是他多年的執念，又怎麼可能因為他人的三言兩語就放棄。

“你不願意的！。”

她說。

伏玥對燕珺的態度毫無意外。

他或許是愛她的，但是同樣，他也愛江山社稷。

是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她在燕珺的心裡，是比不過他問鼎天下的野心的。

這也是伏玥非要離開的原因之一。

燕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他忽然輕聲開口道：“我可以放你走。”

...

願夫君相離之後。

前程似錦，衣食無憂，再娶窈窕淑女，平步金殿青雲，膝前兒女承歡。

解冤釋結，更莫相憎。

從此，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

和離書是伏玥親手寫的。

她的字極為漂亮，風骨全透在了字裡麵，看著就是個鋒芒畢露的人，張揚不可一世，身單薄，骨卻直，傲骨不可折。

燕珺捏著她親手寫的和離書，在摁下印章的同時，他閉上了漆黑的眼眸，微微紅著眼角，雪白手指狠狠地摁了下去，印章在紙張上落下鮮紅的印記，如血一般。

“如你所願。”

燕珺鬆開了手指，任由這一張薄薄的紙在他麵前飄落在地上，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一雙黑眸卻是死死地盯著伏玥。

紙張落地，同時落地的，還有那一個玉質的印章。

瞬間四分五裂。

“楚雲珂，你自由了，恭喜。”

伏玥彎下腰去，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那張紙，將它折好然後放在袖子裡收好。

“多謝陛下陳全。”

燕珺唇角帶著幾抹諷意，“不必，朕可不是白白放你走的，你先彆急著謝朕。”

他從不做吃虧的買賣。

伏玥看他，平靜地問道：“陛下要什麼？”

“朕要你南楚五座城池，還有，剛剛那個孩子。”

一張口就是五座城池，燕珺的胃口是真的不小。伏玥雖然皺了下眉頭，但倒是還能理解，這五座……也是正正好踩在了她的底線上。

但是燕珺提出的另一個要求卻是讓伏玥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