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幾個大漢聚在簡陋酒館磨刀霍霍在密謀著什麼,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瘦小卻麵相凶狠的男子,突然抽出一道寒光,隻見砰的一聲響,一截刀鋒就釘進堅固木桌裡。
“兄弟們!好機會來了!”他一雙就像餓狼般凶狠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掃過:“九頭蛇死了,那個娘們也死了,綠地營一個能服眾的人都沒有,大亂的時候就要來臨,我們的時代也要來臨了!”
幾個大漢都滿臉興奮。
這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九頭蛇與九頭蛇心腹都死掉以後,現在營地裡還有什麼勢力能壓製他們?
有一個人小心翼翼提醒:“疤鼠老大不會把獵魔師給忘記了?他們可是連沙帝都乾掉了!”
“獵魔師?哼!”這個叫疤鼠的男人非常不屑地說:“獵魔師根本不會在荒野裡久留,他們乾掉沙帝這個家夥之後,我想用不久就會離開綠地營。”
這倒是沒錯。
獵魔師不可能會在綠地營定居。
疤鼠小眼睛裡閃動著凶光:“不過沒有時間等,我們必須儘快接管綠地營的勢力,現在在城堡裡麵有我的眼線,那兩個家夥現在已經身負重傷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現在就是我們偷襲的最好時機。”
所有人都驚呆了。
偷襲獵魔師?簡直就是瘋了!
獵魔師戰鬥力比九頭蛇還強,偷襲獵魔師不是找死麼!
疤鼠手下立刻就說:“這個獵魔師的身手大家都見過,她萬一還保留一成的實力,也足夠收拾我們幾個了,我覺得這樣做法太冒險了。”
“蠢!為什麼硬拚?我們可以下毒、埋伏、設陷阱,我們最近收集一批劇毒孢子粉末,隻要想辦法灑在獵魔師生活的區域以及他們飲用水裡,哪怕她再強還能強到百毒不侵?”疤鼠露出陰冷邪惡的表情,“我們有幾百個弟兄,而綠地城堡坍塌,已經沒有足夠防禦力,隻要殺掉兩個家夥,整個綠地營就是我們的了!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隻好裡麵人一得手,我們立刻就開始行動。”
眾人都若有所思起來,他們麵帶猶豫和忌憚,卻難掩凶狠貪婪之色。
疤鼠把短刀拔出來:“一句話乾不乾!”
四個人被疤鼠目光掃過時,全都感覺到一陣凜然。
疤鼠也是綠地營非常有名的人物,九頭蛇以及麗、白蜥一夥人先後死去之後,現在在綠地營裡麵能與疤鼠分庭抗衡的人已經不多了。至於那個獵魔師和疑似獵魔師的小子?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外來者,他們在綠地營沒有什麼根基,個體力量強有什麼用?荒野有時陰招比實力更有用。
“好!”
“我們搏一把!”
“跟著疤鼠老大乾了!”
四個人就像紅眼賭徒把一切籌碼都壓上去。
這次要是真能占領綠地城堡,哪怕不能統治整個綠地營,那麼最起碼也能在綠地營以後分裂的時候成為綠地營裡麵勢力最強的一股勢力,食物、女人、飲用水,還不任由他們肆意瓜分享用麼?
疤鼠滿意點點頭,他端起一碗劣酒:“兄弟們放心,我們這次共同進退福禍共享!”
幾個破陶碗碰擊。
酒水頓時撒的到處都是。
這事一決定,疤鼠就開始做準備,千載難逢時機稍有一點野心的人都不會放棄,更何況疤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他要是錯過這次寶貴時機,今後就再也沒有機會真正翻身了。
荒野裡最不缺亡命之徒,綠地營窺探首領寶座的人肯定不止疤鼠一個,因此疤鼠必須敢在所有人前麵動手越快越好。
“老二,你帶五十個人埋伏到綠地城堡附近,老三,你帶五十個人準備弓弩掩護,其他人全部由我來指揮,隻要信號一發出,立刻開始進攻。”
“是!”
這件事情能不能成全看這一搏了!
疤鼠部署完就開始做前期準備,他的心情無比振奮和激動,這種狀態仿佛讓他年輕二十歲,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成為營地首領的生活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陣讓他很不舒服的感覺湧向心頭!
疤鼠在綠地營一流高手中排名倒數,但也是一個縱橫荒野多年的老鳥,所以對危險有著野獸般的直覺——有危險!
疤鼠不知道危險從何而來,不過冥冥中仿佛有聲音,正在尖利的警告著他,讓他做出側身閃避的動作。
太遲了!
突然一道子彈射碎窗戶,瞬間在疤鼠顱骨轟出一個大洞,子彈炸碎眼珠帶著碎片,從右眼眶裡快速鑽了出來,最終在牆壁留下一個窟窿。
疤鼠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前一刻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這一眨眼功夫就死在***的射擊之下。
“有狙擊手!”
疤鼠幾個手下都是營地裡的老手,因此當疤鼠被乾掉的瞬間,他們首先感到不是驚慌無錯或者是憤怒恐懼,第一時間就匍匐到地做出保護自己的姿勢,讓狙擊手沒有沒有再次射擊的機會。
酒館兩百米外,幾塊亂石堆中央,狙擊手拉動槍栓把彈殼壓出來,他緩緩地挪動準星,這是一把特製的荒野***,所選用部件都是手工打磨,粗糙而又粗暴,所使用子彈都是特製的大口徑子彈,更沒有裝備瞄準鏡,隻有一個古老準星,這種槍械無疑對使用者的控製力有著極高要求,沒有精細入微的控製力,根本無法在數百米命中目標。
狙擊手剛剛射擊一槍,酒館裡就失去目標。
他並不著急撤離,準星緩緩挪到門前。
這時一個疤鼠剛好匍匐過來,正站起身小心翼翼把門推開,正準備一個快速起躍跳出門去的時候。狙擊手反應速度卻是電光火石般,門剛剛被推開一點點的時候,他就再一次扣下扳機。
槍聲再次響起!
這道子彈射穿木牆打進房間裡,正好擊中站在門口位置的人,當場直接橫穿腰部而過,他慘叫著倒在地上,顯然是已經活不成了。
疤鼠部下剩三人。
他們判斷出狙擊手位置。
他們在射擊瞬間立刻跳窗而出,立刻借著掩護向對方快速靠過去。
三個快速抵達狙擊手埋伏地點,結果地上鋪著一條掩護用的灰毯,前麵黑暗的廢墟裡閃過一道人影。
“追!”
三人提起武器就追殺過去,狙擊手已經消失在視野。當三人四處尋找搜索狙擊手位置時,最後一個人的嘴巴猛地被捂住,突然一把鋒利的匕首伸出來,直接割斷了他的脖子。
其他兩個人感覺不對勁回頭看去的時候。
同伴倒在地上雙目圓瞪,猶如離開水的魚般拚命呼吸,隻是卻連偷襲者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兩個人都露出驚詫之色,連忙背靠站開來警惕周圍。
嗖!
一道黑色人影劃過。
他掠過時射出一道飛刀,正中一個人的喉嚨,這個人捂著脖子就倒在地上。黑色人影偷襲得逞雙腳落地瞬間,突然抽出一把三棱管般的武器閃電般的衝上來。
“去死!”
疤鼠最後一個手下又驚又怒,他提起武器就衝過去,兩把武器在黑夜中碰撞三四次不分上下,當營地戰士準備增強攻勢的時候,突然聽到對方的武器爆發出一陣風雷聲。
疤鼠手下的兵器就像紙片一樣被撕碎!
一股猛烈的力量將他的胸口鑿了個對穿。
疤鼠為首的幾個營地戰士就這麼被全部殺死了。
雲鷹將驅魔棍上麵沾的血跡擦拭乾淨,他轉身看著背後的一個人:“怎麼樣?”
一個高瘦身影無聲無息站在陰影中,他仿佛與黑暗完整的融為一體,如果不主動活動的話,幾乎讓人看不出來是一個大活人。螳螂緩緩地走出來,看一眼地上屍體,他麵無表情的評價道:“很一般。”
雲鷹聳聳肩。
雲鷹傷勢在幾天時間裡已經恢複大半,他準備在出發前在學一點本領,他一方麵與女王學**戰搏鬥的本事,另一方麵又向螳螂學習暗殺和醫術。
綠地營局勢越來越不穩定。
各個地方湧現出一些企圖掀起動蕩的家夥。
螳螂將這些企圖掀起動亂的人都精確找出來,全部都交給了雲鷹來對付,正好給雲鷹來試試手,現在雲鷹在殺人技巧方麵,雖然連螳螂一半都沒學到,但是短短幾天時間確實獲得很大進步。
雲鷹活動活動胳膊說:“綠地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我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螳螂看著雲鷹戴在臉上麵具:“你確定要去神域嗎?”
雲鷹點點頭:“一定要去!”
“神域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美好。”螳螂淡淡地說:“雖然我建議你留在荒野,但是有些事情經曆過才會更深刻。”
“你這個家夥總是神秘兮兮,難道就不能敞開來說話嗎?”
雲鷹不明白螳螂到底想說什麼,不過現在去意已決的他,無論是誰都休想攔住。綠地營的事情就暫時交給螳螂,這個家夥雖然非常古怪,但是能力是絕對可靠的,隻要他在綠地營裡就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