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仁慈害死了你(1 / 1)

隕神記 半醉遊子 1650 字 29天前

雲鷹晃了晃暈眩腦袋,讓模糊視野變得清晰。

如果不能擊敗眼前家夥,今天注定沒法離開這裡了。因為這個掃蕩團其他部隊肯定在趕來途中,大群掃蕩者一旦將此包圍而插翅難逃,所以一定要速戰速決才可以!

掃蕩者頭目雙眼死死盯著對方。

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家夥比想象中難對付,即使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還能頑強的站起來。他不僅僅有著超人意料的毅力和實力,更有著超人意料的運氣。

這種人就算沒有獵魔師的能力,隻要經過十幾二十年磨礪和訓練,他肯定能夠成為一個頂尖高手,不過正因為如此,掃蕩者對他仇恨變得更深!

他明明是個荒野人,他明明擁有強大潛力,他卻甘願為該死的獵魔師效力,沙帝本來是有機會統一這片荒野,沙帝本來有機會在這個混亂地方建立秩序,可是現在全都毀了,這個荒野再看不見機會,隻能永遠混沌和混亂下去。

掃蕩者頭目想到這裡時對雲鷹的仇恨更加深刻,他這樣的變異人沒有沙帝這樣的領袖,永遠都隻能是醜陋邪惡的代名詞,永遠會被排擠在文明之外。

毀了,全都毀了。

全因為這些獵魔師!

掃蕩者頭目將怨恨全部都在體內化作力量,猶如一陣尖嘯的索命厲鬼衝破風沙,長長鐮刀仿佛要把整個荒漠都切成兩半。

雲鷹舉起驅魔棍眼前擋了一下。

他感覺仿佛有一股巨象般的力量襲來!

雲鷹受到恐怖力量衝擊,猶如斷線風箏般倒退數米,雙腳在荒地裡拖出兩條深痕,他的雙手震得麻痹而且劇痛,手指更是好像要折斷,沒等雲鷹稍微喘口氣。

刀鋒淩空劃出一道圓弧!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這家夥都大幅度強過雲鷹!

雲鷹以普通實力與之戰鬥,甚至撐不過三個回合,所以絕對沒有勝算,隻能激發手中的驅魔棍,重重地擋在鐮刀上瞬間,釋放出一股猛烈衝擊力,這非但把掃蕩者的力量化解,鐮刀震裂並把掃蕩者逼退數步。

雲鷹想抓住機會發起攻擊,掃蕩者武器在身邊一掄揮出弧線,從右手換到左手,再從背後掃出來,攔腰劈過去,讓他不得不改攻為守。

鐮刀刃猛然一勾一拉。

雲鷹手中頓時一空,驅魔棍被被挑飛,雲鷹臉色陡然一變,沒有驅魔棍在手裡,他根本沒辦法正麵擋住對方一擊。掃蕩者頭目攻勢卻沒有停止,他似乎不準備給雲鷹任何準備機會,雙手舉起鐮刀以鋒利刀尖向雲鷹狠狠鑿過去。

無論是速度角度時機都無可挑剔!

二者距離太近關係,雲鷹開啟影子鬥篷也來不急躲開攻擊了,他連忙抽出兩把飛刀交叉抵擋,鐮刀附帶猛烈力量直刺而下,雲鷹再一次被打得連退幾步,不過他在後退的過程裡把兩把飛刀拋射出去。

當當!

兩聲脆響!

掃蕩者旋轉鐮刀擋開暗器。

再一次向雲鷹頭頂劈下去。

這個千鈞一發時刻,雲鷹隻能抽出女王送的神域工匠鍛造匕首,雙手反握擋在頭頂,當刀刃重重地落在頭頂瞬間,他感覺好像是被雷電擊中,那股猛烈力量直接將他壓得單膝跪倒在地上,雙腿都陷進了沙地裡,渾身骨頭關節哢哢作響。

掃蕩者嘶聲吼道:“去死吧!”

雲鷹力量明顯比不上對方,鐮刀不斷地被壓低,鋒利尖端就要刺進身體,他咬著牙說:“那個魔對你們來說就真的這麼重要嗎?你覺得他真的會把荒野放在眼裡嗎?他是魔,一個魔!”

“你這種卑微愚昧的人又知道什麼?”掃蕩者滿臉仇恨把本就十分可怕的麵龐變得更猙獰,沙帝在荒野縱橫了這麼多年,如果可以為他抵命而換取他免死,恐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願意站出來,“與獵魔師為伍的小人,為主人償命吧!”

“抱歉!我還不想死!”

雲鷹雙眼完全被血絲籠罩,他的力量一點點增強漸漸抵擋住對方,掃蕩者沒想到這個家夥身體裡還蘊含著這麼強的潛力,不過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他很快就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刀刃一寸寸的逼近雲鷹頭部。

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刻。

掃蕩者渾身一震。

從雲鷹身體裡激射出一道沙箭,這麼近距離發出偷襲,掃蕩者頭目不可能有辦法躲避,隻能眼睜睜看著沙箭從胸**進又從背後貫穿出去。

“這是……主人的……力量!”

掃蕩者頭目踉踉蹌蹌退幾步,他呆呆看著胸口的傷口,鮮血正在不斷噴湧出來,哪怕是強大如他,受到這樣貫穿傷,也不可能再戰鬥。雲鷹趁機抓住鐮刀將武器奪過來,同時一腳踹在這個掃蕩者的胸口,當場就把掃蕩者給踹得飛起。

掃蕩者落地時吐出嘴裡溢出鮮血,兩眼空洞的看著天空,他無法想象這個家夥,不僅僅害死了主人,還獲得主人的力量?

“為什麼會這樣。”

掃蕩者頭目咳嗽幾聲,從嘴裡溢出更多鮮血,雲鷹已經走到他的麵前,雙手舉起巨大鐮刀,掃蕩者見此絕望的閉上眼睛,最終還是失敗了。不過對於已經失去精神領袖和精神支柱的他來說,死活不死都已經無所謂了。

砰!

刀鋒沒有預想中將掃蕩者腦袋砍下來。

掃蕩者頭目睜開眼睛的時候,鐮刀插在身體旁邊半尺地方,那個戴著麵具的少年隻剩一個在黃沙裡鬥篷飄飛的背影。

掃蕩者頭目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他為什麼不殺我?

掃蕩者扶著武器艱難站起來,他的傷勢非常嚴重,雖然還不一定致死,但是肯定無力再戰。雲鷹剛剛明明能把他腦袋剁下來以解心頭之恨,可是雲鷹並沒有這麼做,這讓他感到非常的困惑。

雲鷹撿起驅魔棍走到車旁,兩個綠地戰士裡一個已經被壓成肉泥死了,而另一個輕度變異人的德普則昏迷在裡麵,雖然受到比較嚴重的外傷,但是看起來還有生命跡象。

雲鷹在現場找一頭遺落的巨蜥坐騎,他把德普放在巨蜥坐騎背上,隨後騎著巨蜥就離開了這裡。

大約過十幾分鐘之後。

掃蕩者大部隊圍過來。

幾個智力正常的輕度變異人連忙扶住重傷的頭目。

“老大!”

“你怎樣?”

“那個獵魔師呢?”

“我死不了不要管我,他沒有走遠,追!”掃蕩者頭目用力擺擺手,擋開左右的手下,他眼中仇恨似乎並沒有因為雲鷹饒他一命而又絲毫減少:“一定殺了他!”

“是!”

數以百計掃蕩者立刻發起追趕。

這些掃蕩者想追趕雲鷹並不容易,因為掃蕩者大部分都是徒步,雲鷹卻乘騎著一頭荒漠巨蜥,隻用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被統統甩得沒影,基本已經逃脫了他們的搜捕範圍。

夜色已經完全的籠罩大地。

雲鷹找到一個地方休息,他大半天都沒有喝水,又在荒漠中經曆大戰,現在饑餓交加十分疲憊。

“你為什麼不殺他?”

這時一個低沉聲音從背後傳來,德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或者說從剛剛開始,他就沒有徹底的昏過去。

“為什麼要殺他?他已經沒有戰鬥力了。”

“你心裡應該明白,這些掃蕩者不可能會放過你。”德普緩緩地坐起來,他木納表情與深沉的眼神有些不符,“你的仁慈連狗屁都不是,他們會繼續追殺你!”

這不是仁慈。

這也不是憐憫。

雲鷹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最後一刻會手下留情,反正他覺得應該這麼做,所以就遵循內心想法這麼做了,現在細細回想起來,他在動惻隱之心的瞬間,大概是產生一絲尊敬之意。

這種敬意從何而來呢?他也說不清來源!

“他們暫時是追不過來了。”雲鷹露出疲憊之色,他在剛剛戰鬥中,因為關鍵時刻發動沙之書,出其不意的展開偷襲,所以能夠反敗為勝,但這也消耗他本就不多的力量,“你在這裡等等,我到附近找點食物或水。”

德普目光裡閃過一絲詭異。

左手拿起地龍筋長弓拿起,右手悄悄地將箭筒裡最後一支鐵脊箭抽出來,這張威力強勁的弓被緩緩地拉開,箭頭所指的地方,正是雲鷹的背影。

雲鷹對德普這個老實木納的漢子一直沒有防備,畢竟這幾天的時間裡,德普對他唯命是從,其他綠地戰士都想放棄任務的時候,惟獨德普選擇堅持,光這份執著和堅定就與其他人不同。

所以雲鷹做夢都想不到,德普會在最虛弱時候,拉開弓用箭指著他。

雲鷹對德普沒有防備,但對危機感有強烈嗅覺,因此當德普拉開弓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不對勁連忙回頭。

太遲了!

鐵脊箭就像一條竄出的毒蛇,以難以置信速度衝過來,雲鷹感覺到強烈刺耳尖嘯,隻是他的身體剛剛處於懈怠狀態,根本沒有辦法躲避又急又猛的攻擊。

雲鷹的胸膛遭到鐵脊箭直擊,他就像被一根繩子拖拽般,猛然間被拉扯出數米遠,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樣一箭沒有任何血肉之軀能抵擋。

哪怕鬥篷堅韌到子彈都打不穿也無濟於事!

“你還是把這個荒野想的太簡單了,你也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德普緩緩地站起來,那種木納和老實感覺消失不見了,一種荒野狼般陰險冷酷取而代之,“你的仁慈會把你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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