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鷹基本喪失行動能力。
冬歸雪不用猜都知道是老師在暗中協助。
“惜雲星光老狗,有本事出來啊。”雲鷹怒火已經積蓄到頂點,兩眼漸漸地泛起紅光,竟強行抵抗住全身麻痹和針刺般的痛苦,他竟然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不知是電流關係還是憤怒,一根根頭發都倒豎起來,配上變得猙獰麵孔與殺氣,簡直就是剛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複仇戰士,“你個與魔族勾結的敗類,也配做天雲城的城主嗎?難道天雲城的人都瞎了眼,難道高高在上的神也瞎了眼!”
全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每個人仿佛忘記恐慌,滿臉驚駭瞪大眼睛,這小子居然說星光大師與魔族勾結,這種事情實在太叫人驚訝了,無論是任何人聽到以後恐怕都是難以保持平靜的。
冬歸雪沉著冷靜一聲斷喝就像雷鳴般驚醒眾人:“此人就是流離風從荒野帶進城中魔族奸細,不要被其迷惑,抓住他!”
說的也對啊!
因為這種話是在太駭人,每一個聽眾在第一時間被驚呆,而不是想著辨彆真假。現在仔細品味起來純粹就是在胡說八道啊。
星光大師何等人物?那可是天雲神域的脊梁之一,若是星光大師會與魔族勾結,天雲城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盛世繁華?一個企圖劫走叛徒的家夥能會是什麼好東西,從這種人嘴裡說出來的話能信麼?罪過,真是罪過,居然對星光大師不敬,每一個城民都在心裡連連懺悔。
雲鷹沒有來再繼續開口,三支根肉眼不可見的細針射來,基本沒有聲音,速度比子彈快,它們穿過環繞在周圍的風沙,一支紮進左腿膝蓋骨,一支落在左肩骨,一支落在又肩骨,哪怕有著鋼鐵一樣的神經,這樣的攻勢之下也不可能站得起來。
星光大師不愧是一代獵魔大師,光靠能信手在數百米外製服雲鷹就說明絕非浪得虛名,圍觀者沒有一個人能看出端倪,雲鷹好像自己倒在地上抽搐掙紮。
冬歸雪一揮手:“拿下!”
流離風見數個士兵圍過來,他頓時心如死灰,是不可能逃脫了:“你來乾什麼?你以為你能救我!簡直是個蠢貨!”
“還沒完呢,你給我過來!”
雲鷹意識還沒有消失,他咬著牙對流離風吼幾句,流離風不知道雲鷹在說什麼,不過就在雲鷹在就要被幾個士兵圍住瞬間,他胸口的怪石綻放出光芒,當怪石力量發動的時候,全身電流頓時減弱很多,雲鷹撲起來抓住流離風,像一頭狼要將獵物撲倒在地。
這個過程中一股無法分辨的詭異能量力場,從雲鷹胸口的怪石裡釋放出來,這次不僅僅釋放雲鷹本人,還籠罩在流離風身上。
這麼做消耗的力量幾乎是平常好幾倍!
雲鷹發動怪石法器本來就十分勉強,現在還要帶著一個人就更困難,因此沒有辦法一起發動影子鬥篷。當侍衛衝過來要淩空抓住兩個人的時候,他們的手居然從兩個人身體裡穿透過去。
這好像根本就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幻影,正因是幻影的關係所以光靠手根本觸碰不到,真是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這些戰士發愣的時候,他們眼睜睜看著兩個人落在地上,幾乎瞬間沒有發出聲息,兩人好像泥牛入海般從地麵上沉進地麵。
士兵們一擁而上撞到的確是天雲城堅固的地麵。
奇怪,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給我讓開!”
冬歸雪拋飛幾個礙事的士兵衝過去發現幾個士兵身下空空如也時,他不禁發出憤怒的咆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人跑哪裡去了?”
“冬歸雪大人,好像鑽地裡了,那個家夥好像能遁地啊!”
冬歸雪表情變得非常難看,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遁地的能力?冬歸雪用力對著雲鷹消失地方使勁跺跺腳,確定這確實是厚實的地麵以後,兩條濃鬱劍眉忽然向上一跳,他回頭指著背後幾個手持驅魔棍的獵魔師說:“把這裡砸開來。”
“可是這……”
“讓你砸就砸!”
“遵命!”幾個獵魔師同時發動驅魔棍,他們都是實力相當了得的獵魔師,這一棍子重重砸下去的時候,天雲城堅固地麵頓時出現大麵積龜裂,接著又是一棍子砸下去。整個地麵都塌陷一大塊,隻見地下露出一個通道。
冬歸雪總算明白雲鷹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地段埋伏動手,這個地方地下剛好有一條地下通道經過,雲鷹在救出流離風以後靠地麵是不可能逃走的,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想清楚了這點,因此留好了後路,想利用地道逃脫。
雲鷹辱罵星光大師是暫時轉移注意,為他爭取到一點珍貴的時間來發動怪石,雖然星光大師攻擊緊接而至將其製服,但最終他還是成功帶著流離風逃進地道裡。
從火燒城主府,到障眼法迷惑,再到偽裝混入隊伍,再到順利把人救出去。這一係列計劃都充滿條理性和目的性,雖然他還太稚嫩和青澀一點,但是不得不承認以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膽魄和謀略,這家夥絕沒有外表看上去這麼沒用。
“追!”
冬歸雪砸開通道以後,率先提搶跳進去,獵魔師們緊隨其後。
雲鷹帶著流離風進地道以後,流離風扶著他衝出一段距離,兩個人都絆到什麼而跌倒在地上。
流離風帶著枷鎖鐐銬手腳都伸展不開,雲鷹則精神力量就徹底耗儘,四肢更是處於近乎報廢狀態。雖然怪石的能力非常奇特,但是消耗未免太大一點,當帶著一個人時造成的消耗,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那是成倍的增加。
流離風將雲鷹扶起來:“你怎麼樣了?”
雲鷹搖搖頭,可剛走一步,又一次倒在地上,星光兩根細針插在膝蓋裡,而且是齊根沒入,從外麵根本拔不出來,有這兩根針嵌在裡麵,雲鷹根本沒有辦法走動,所以他就果斷推流離風一把:“我走不了,你快點離開!”
流離風搖搖頭:“我背著你走。”
這句話說出口,他自己都皺起眉,他雙手戴著枷鎖,兩腳還被鐵鏈鎖住,怎麼可能背著一個人逃命呢?
“冬歸雪目標在我,你帶著我一起走就不可能逃過他的追殺,到時候我們兩個就隻能一起死了。”雲鷹滿頭大汗看起來非常痛苦的樣子,星光不僅僅給他造成很嚴重的傷害,而且還帶來非常劇烈的痛苦,“你聽著,我沒有什麼朋友,是把你當成朋友,所以才回來救你。”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把自己命都搭進來!”流離風握緊拳頭,兩眼通紅的吼道:“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就想讓我再虧欠你一次嗎?”
雲鷹滿臉都是痛苦凝結的豆大汗滴,他一邊忍受著鑽心疼痛一邊繼續說:“坦白說,我活著沒有什麼盼頭了,但你不一樣,你要活下來,因為你有活下來的理由。為我報仇,為老荊報仇。你想想老荊是怎麼死的,難道想讓他這樣冤死嗎?”
流離風想起養父,他的拳頭握緊起來。
“關於荊棘花商會的其他人,你也不用擔心,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逃出來了。”雲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抬起淩亂頭發遮蓋臉,一張年輕而蒼白的臉上是坦然,露出一個有些淒然的笑容:“神域曾經是我一直以來的追求,現在我很迷茫了,真不知該去往哪裡,荒野?還是其他地方?我已經很累了,讓我歇會兒吧!走!”
流離風看著雲鷹的眼神,從迷茫漸漸變得堅定。
一言未發。
他轉身一頭鑽進無邊無際黑暗中。
雲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一片釋懷之色。
兩分鐘以後,冬歸雪就趕到動彈不得的雲鷹麵前,他直接出手將半死不活的雲鷹打暈,接著然後交代左右獵魔師:“立刻帶走。”
一個擅長追蹤的獵魔師問:“另一個好像逃走了,要我去追嗎?”
冬歸雪凝視著前方厚重的黑暗說:“雜魚而已,不管,走!”
幾個獵魔師猶豫一下,不過連冬歸雪都這麼發話,他們也就沒有其他意見,估計是這位年輕的獵魔師天才有其他想法吧,何況流離風確實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雜魚,因此這些獵魔師也就沒有發表其他看法。
雲鷹這個家夥非常難對付,他屢次三番逃走必須儘快送回去。
“站住!”
冬歸雪剛剛離開地下通道準備向城主府邸前去的時,突然一個清脆悅耳卻充滿蠻橫霸道感覺的女人聲音在耳邊想起,宛如一根尖錐般尖利。
這個聲音不必看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冬歸雪見到一個女人擋住前麵。
這個女人肌膚白得有些不正常,更有著罕見的白金色長發,當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泛起一絲聖潔的光暈,那光芒好像心甘情願成為這個女人身邊的承托一樣,讓她看起來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步入了凡塵。
“北辰曦,你來湊什麼熱鬨!”
“少廢話!”北辰曦沒有給冬歸雪好臉色,兩人都是天雲城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因此經常被拿到一起做比較,所以對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說話毫不留情也不留餘地,“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就憑你?”
“對!就憑我!”
女人一字一頓充滿了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