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好車,鑄銅鍍金。
獸是好獸,白玉麋鹿。
人是美人,極品美女。
北辰曦大小姐換掉武士袍,換上一件參加宴會的禮服,一雙白玉般雕鑿的美腿隨意疊著,滿頭微卷的白金頭皮發精心盤起,渾身上下,從裡到外,無不充斥高貴公主般的氣息……如果沒有懷抱著寶劍的話。
北辰曦就算赴宴都不忘帶著佩劍,又寬又長的寶劍華麗劍鞘鑲滿寶石,她坐在車廂裡的時候兩手環抱在胸前,讓飽滿豐挺胸脯壓得微微變形,從禮服衣領露出一條誘人的鴻溝。
雲鷹坐在車廂裡相比,渾身僵直著很不舒服,這不僅因為要跟惜雲星光正式見麵覺得很彆扭,更是因為從剛剛開始坐在對麵這位女神般的美女就一直在盯著自己,一雙罕見卻像極品寶石般透徹的白金眸子好像鏡子般要把他照一個通透。
北辰曦總算開口:“問個問題。”
雲鷹反而覺得鬆口氣,“你問吧。”
北辰曦挺挺胸脯問:“你覺得我美嗎?”
雲鷹想不到這個女人會問出這種問題:“美!”
北辰曦非常不滿蹙起黛眉:“你這算什麼回答?!”
雲鷹根本摸不透這個女人,她到底什麼意思啊,難道反倒回答錯了?難不成她不喜歡彆人說她美,真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
“本小姐這樣美女怎麼能用一個字來來評價?”北辰曦惡狠狠地說:“以後記住了,最起碼也要加上傾國傾城、貌若天仙、沉魚落雁、舉世無雙這樣十幾個前綴才行!下次這麼敢敷衍,小心我揍你!”
雲鷹臉都黑了。
他見過不少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如果不是打不過她,真想上去抽她一個大嘴巴。
“好了,這個問題算過了,現在問第二個問題。”北辰曦儘管對第一個回答很不滿意,但也算勉勉強強過了,她又問道:“你覺得我跟惜雲銀月比誰更美?”
這又算什麼問題?讓雲鷹怎麼回答才好。
北辰曦不等雲鷹開口就按住劍柄並且目露凶光:“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否則,哼哼!”
這樣威脅方式就算問出答案又有什麼意義?這女人腦子真有問題嗎?
其實銀月跟北辰曦容貌身材不相上下,如果非要覺得誰更好,雲鷹個人還是更偏向銀月,畢竟兩人在荒野裡出生入死相處這麼久,銀月不僅有著卓越的外表,更充滿內在的魅力,不過麵對眼前這個一言不合就可能拔劍的女魔頭不敢說實話啊。
“還是你美一點點。”
才美一點點?北辰曦有些不滿!
“你說說看我跟惜雲銀月比誰更厲害?”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我沒有看過你出手。”
北辰曦想想覺得也對,她與冬歸雪交手的時候,雲鷹當時已經昏迷了,何況就靠那兩招的交鋒哪裡看得出實力?不過北辰曦相信自己肯定已經超越惜雲銀月,那個女人躲在荒野裡不敢回來,多半就是畏懼自己的挑戰罷了!
“你還不錯,夠誠實!”北辰曦對眼前人說:“你要是從地獄穀活著回來,不如跟著我身邊做個小弟,我們一起氣死銀月那丫頭,打倒這個臭屁的女人!怎麼樣?”
北辰曦看來雲鷹跟銀月關係匪淺,所以她搶走雲鷹帶在身邊就等於挑釁銀月。
雲鷹就納悶了。
兩個女人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北辰曦每次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都咬牙切齒。
不過雲鷹可以肯定的是,北辰曦肯定在銀月手裡吃過虧,勝利者對手下敗將往往不屑一顧,隻有失敗者才會對勝利者憤憤不平,特彆是一些自持甚高的人。
“不乾!”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北辰曦頓時覺得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以為家裡那個老爺子是什麼好人?天知道他會給你派什麼危險任務,你跟在我身邊當個小弟,非但可以經常跟我這個絕世美女接觸,更能跟著大姐我吃香的喝辣,總比每天出生入死好。”
“我說了不乾就不乾!”
雲鷹才不會答應北辰曦呢。
當個小弟?恐怕說成奴才更合適吧!說白了北辰曦沒把雲鷹放在眼裡,雲鷹恰恰對這種非要高人一等人沒有什麼好感。
北辰曦還就不信收不了這麼一個土包子:“天雲城沒有幾個人敢拒絕我,你知道拒絕我的後果是什麼嗎?”
雲鷹心裡本來就憋著火氣,他又是那種不會輕易屈服的人,更何況是在這種事情方麵,所以立場非常堅定:“你這樣一天到晚以強欺弱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讓人徹徹底底服你!”
北辰曦嘴巴都快氣歪了。
你說你個荒野賤民跟著本小姐同乘一輛車,這已經是天大的神眷與恩賜了,本小姐還準備收你做跟班,這種事情多少天雲城俊傑排著隊都想乾,你倒好居然敢拒絕。
我就不信我堂堂北辰家大小姐,天雲城史上最年輕的聖殿成員,還搞不定你這個荒野土包子,等著瞧好了!
獸車抵達城主府時。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城主府燈光透明,夜色隱隱能見幾個長著翅膀的神侍,正圍著城主府飛進飛出忙碌就像勤勞的工蜂,神留在天雲城的傀儡,沒有思想智慧,卻是天雲城的守護者和維護者,每當天雲城建築受到損壞,它們就會自動出動並且修繕。
城主府事情縱火十分惡劣。
給城主府帶來不小的麻煩。
不過所幸造成損壞非常有限,神侍修補以後就完全看不出來損壞痕跡了,至於內部損壞的東西不值一提,星光大師做事有非常細致謹慎,凡是重要資料都有專門資料庫進行備份,沒有因為燒毀而造成城市管理的混亂。
城主府的府門大開,一條鮮紅嶄新地毯,從裡麵一直延伸到外麵,城主侍衛就像雕塑般站在兩側,有一位看起來微胖的中年人,正眯著一張和善的笑臉,拱著雙手站在門口等待客人呢。
“歡迎北辰小姐,請。”
“多謝坤伯。”
這位微胖的中年人是城主府總管惜雲坤,他在城主府的地位頗高,平時不顯山不漏水,每天一副笑眯眯的和藹形象,那張臉好像永遠都不會有生氣的樣子,不過對於這位城主府總管,哪怕是北辰天都略有幾分忌憚。
總之惜雲家族沒有幾個省油的燈。
北辰曦一邊簡單介紹路過見到的人,一邊帶著雲鷹向布置晚宴的正殿走進去,讓雲鷹感覺一切像做夢。他昨天還在城主府放火,冬歸雪和星光差點乾調他,今天就光明正大的走進這裡,這樣巨大落差無論是誰一時都無法接受。
城主府宴廳非常大,總共有一百四十盞神燈,每一盞神燈光影都不一樣,正中央懸掛一盞最大神燈更是釋放出大量光砂,猶如一層朦朦朧朧彌漫流動頂部,就好像是瑰奇多變的雲層般。
宴廳以主次落座,每一張桌子都是昂貴紫木,各種聞所未聞的珍饈瓊漿早已擺設好,每一個座位旁都站著一位侍從,更有樂隊在大廳中央演奏,美豔舞女在音樂中翩翩起舞。
雲鷹心情彆提多彆扭了。
他媽的,進食而已,用得著搞這麼誇張嗎?
雲鷹注意到宴廳最前方,是一位穿著樸素簡單滿頭灰白頭發的長者,雖然他身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氣息來,但是雲鷹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天雲城主。
星光大師眼神非常平靜甚至可以以古井無波來形容,哪怕連一絲厭惡和憤怒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有透出一絲淡淡欣賞之色。
那個笑眯眯的管家把兩人領到左側最靠前兩個座位坐下:“二位請入座。”
“人看來都已經到齊了。”
雲鷹就算神經再怎麼大條也能感覺到現在處境的詭異,這個昨天還差點將他害死的人,竟然坐在這裡安然無恙。現場參加城主宴席有十餘人,其中有他極其討厭的冬歸雪,還有雖然沒有見過麵,但是殺害老荊的凶手惜雲鴻。
這裡坐的沒有一個簡單人物。
雲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如果星光城主不懷好意,光靠一個北辰曦根本沒用。
“你不用擔心,如果真想要殺你,你肯定是活不到現在的。”星光城主麵帶微笑,站起來並且舉起酒杯:“你叫雲鷹對嗎?你的年輕讓我十分驚訝,今天就共飲此杯,我們間些許誤會,不值一提。”
城主都站起來了。
其他人紛紛站起來。
冬歸雪惡狠狠瞪著雲鷹。
這場宴席正式開始,整個過程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好像就僅僅是一場城主府私宴而已。最起碼在星光大師身上,雲鷹感覺不到一絲殺氣。
他真打算放過我?
雲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這場宴會進行一個小時,雖然食物酒肉都是極品,但是雲鷹心不在焉又滿腹狐疑,所以吃得很不痛快,當宴會就快結束時。
星光城主對雲鷹說:“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到花園散散步如何?順便聊一聊我們之間的事情。”
北辰曦一聽這話就要站起來。
誰知道星光城主瞥她一眼,北辰曦剛剛湧到嘴邊的話,被城主這道平靜淡漠目光一掃視,立刻就重新吞進肚子裡。雲鷹確實有很多疑問想要獲得解答,以星光城主能力想殺他根本不必這麼大費周折,既然對方發出這種邀請,雲鷹膽怯反而顯得丟人。
“好!”
雲鷹跟著城主離開宴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