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助教軍官帶著兩隊老兵把學員送到指定區域以後,其中一個助教開始宣布地獄穀的規矩:
“第一,不準違背軍令。”
“第二,不準男女亂搞,不準男男亂搞。”
“第三,不準頂撞長官,不準違背基本軍法。”
“其他的都寫在這裡麵了,我就不說了,自己看吧!”一個助教將冊子不耐煩丟給雲鷹,“記住,你是隊長,他們以後都歸你管,其中任何一個人違背規矩,你都要承當連帶責任和懲罰。”
這可真是所托非人,雲鷹自己都管不好,還怎麼管彆人違不違背規矩?
“你們不是來體驗生活的,永遠給我記住這點。”這個助教想起什麼,兩眼瞪著雲鷹說:“你們從今天開始到離開位置,就是地獄穀兵團裡的一個特彆行動隊,今後要跟其他小隊一起參加訓練,甚至會出動特彆任務,現在給小隊起一個名字把。”
“我看叫黃泉怎麼樣?”
雲鷹隨便脫口而出一個名詞,算是紀念荒野裡那段日子吧。
“管你叫什麼,你要是喜歡叫狗屎都可以,好了,這就是你們的臨時營地。”
地獄穀正中央有一個臨時在廢墟裡搭建起來軍營,當目光掃過去的時候,猶如一排排巨大帳篷營房,其他士兵軍官的帳篷在周圍一圈,隻有雲鷹領導的黃泉小隊住在正中央一個孤零零的軍帳裡。
助教不做過多解釋,不耐煩就要走開。
“等等!”從人群裡傳出一個聲音,靈月雲站出來,滿臉不快的說,“難道我們要跟男人住在一起?”
小隊裡女性占四分之一,靈月雲說出其他女性的心聲,難道女人要跟男人在同一個帳篷裡同吃同睡?
“誰讓你說話的!你沒有隊長嗎?你有什麼資格向我提意見?”助教眯了眯眼睛:“拖出來,罰兩鞭!”
幾個老兵立刻過去把靈月雲拽出來。
雲鷹有點幸災樂禍的時候,突然隻覺雙手被扣住也被按在了地上。
兩個助教同時提起鞭子,狠狠地兩鞭抽在身上,當恐怖力量打在背上的時候,其威力比被人砍幾刀還要嚴重,雲鷹好不容易逃過幾次鞭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裡挨打。
“你們打我乾什麼?”
“你沒有管教好手下隊員,所以要一起受罰。”這個冷峻助教說完目光掃過其他人,“記住了,軍營不分男女,如果再讓我聽到這種幼稚的聲音,那可就不是區區兩鞭子這麼簡單了!我們走!”
眾人都麵麵相覷。
幾個助教帶著老兵各自離開。
金白兩手插在口袋裡走到雲鷹麵前問他情況,雲鷹倒是麻利的站起來,區區兩鞭子而已,對他來說倒不算什麼。隻是雲鷹剛產生的成就感頓時蕩然無存,原來當一個隊長有這麼多束縛,如果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當呢。
靈月雲連累雲鷹挨打,當麵對雲鷹的時候,沒有半點悔過之心,更沒有半點想道歉的樣子,反而瞪著一雙眼睛看著他。
雲鷹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
“還用問嗎?當然笑你!”雲鷹見靈月雲有爆發傾向,他連忙伸手做出阻止的姿勢:“你可彆衝動,彆說你根本打不過我,這襲擊長官是軍中大忌,恐怕待會兒就不是兩鞭子這麼簡單了。我們好歹也要同吃同睡三兩年,你就不能對我這個老大客氣點?”
靈月雲拳頭緊握,緊緊地皺皺眉,一聲不吭就往營房走。
雲鷹還在耳邊喋喋不休:“說實話,你的脾氣有點像我的一個朋友,她有一個外號叫血腥女王。不過相比之下,你各方麵真是弱太多了,而且你的腦筋比她還要死板的多,我真是沒見過像你這樣頑固不化的人。”
“夠了!你的朋友能有什麼好東西?不要把我跟她相提並論。”
靈月雲掀開營房門簾就走進去。
金白笑眯眯走過來:“她可是想殺你想的發瘋呢,你就一點不怕他?”
“她就算殺我,也會光明正大動手,所以我根本不怕。”雲鷹看著這個滿臉笑容的靦腆青年,“反倒是我要對你特彆擔心,特彆是知道你的實力,以及隱藏的實力。”
金白聳聳肩無奈說:“冬歸雪想要你死而已,而我對他毫無好感,我和陰羅倒是對你印象不錯,反正回不去神域,我決定放棄任務了,真的。”
營房比想象中空間大一點,兩邊有足夠多的床位,是按照標準滿編小隊的軍營,現在三十人根本沒到滿編的地步,因此有足夠多的空間,既然如此,一分為二,男左女右,中間洗漱,洗澡就沒辦法了,一方麵是沒有足夠多的水,另一方麵這裡沒有獨立的浴室。
不過不管怎麼說。
雲鷹這樣的做法多多少少照顧一下幾個女人,幾個少女對雲鷹還是頗為感謝的,其中有幾個還偷偷向靈月雲打聽雲鷹來曆,不過靈月雲板著臉懶得回答。
其他人大多依然對雲鷹依然愛搭不理的樣子。
沒辦法,這些人普遍都是貴族出生,既有天雲城戰家、靈月家這樣的大家族,也有各個地方的城主子女、軍隊精英、或頂級天才。其年齡普遍在二十歲出頭,有四五個在二十歲以下,年紀輕輕有這樣能力,是真正的青年才俊,是家族乃至天雲神域未來,持才傲物,怎麼能服雲鷹?
一個出生卑賤而且聲名不顯的家夥,靈月雲以外就沒人知道雲鷹以前是乾什麼的,他在所有人裡麵是最年輕的,卻能直接成為所有人隊長,簡直像是突然從石頭裡冒出來的一樣,這幫家夥恃才傲物能服他才怪。
“雲鷹,你不做點什麼嗎?”戰龍卸掉沉重的盔甲,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有點沙啞,雲鷹給他一刀看來還沒完全恢複,不過雲鷹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能做點什麼?
他壓低聲音說:“這裡的人,或高貴出生,或年輕天才。若能以戰友方式共處,培養出袍澤之情,甚至說成為領導他們的長官,以後能發揮很大用處!畢竟,一旦順利從地獄穀出去,大家就立刻會有一番作為,這麼好的關係網不要浪費了!”
戰龍說話就是這麼直接。
可這話不無道理。
雲鷹無所謂打著哈欠一副困意連天的樣子,他是一個胸無大誌隨波逐流甚至開始破罐破摔的人,從來不指望成就什麼千秋大事,更沒想過當什麼英雄偉人,這種關係網對他來說毫無意義,正因如此雲鷹不怕得罪誰。
不過戰龍讓他說兩句。
那就說上兩句吧。
“各位聽好了。”
“既然你們今天沒有辦法推翻我,我就依然是這個小隊的隊長,你們可以想辦法頂替我,可以以合法手段挑戰我把我從隊長的位置上踹下去,對此我非但不排斥,反而表示非常的歡迎。但是,如果誰要在該聽話的時候不聽話,或者敢耍什麼小動作來整我,我是不會饒了他的,你們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戰龍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這家夥說話也太直接了。
這非但慫恿彆人競爭隊長,而且還明目張膽威脅,這個營房裡都是些什麼人?是他這家夥能威脅的了的麼,三言兩語怕是把大家都得罪了。
“廢話不多說了,現在本隊長要下第一個命令了,你們都給我聽好!”雲鷹脫掉靴子,半靠在床上,皮甲依然穿在身上,長刀則抱在手裡,正以半靠姿勢躺在木板床上,“從今天開始,誰都不許脫衣服躺著睡覺,武器防具不能離開身邊。”
“這樣多難受啊!”一個身材嬌小紮著馬尾辮的娃娃臉女子叫起來,“你憑什麼管我們睡覺的姿勢。”
“對呀!”一個看起來很瘦很英俊卻透著一股娘娘腔感覺的男子,正以鴨嗓般的聲音發出奇怪聲線,“你管的也太多了。”
其他人都困惑不解。
“你們想知道原因?”雲鷹牛氣哄哄的說:“因為你們隊長我,不喜歡躺著睡覺,更不喜歡睡大床,所以你們也不可以,就這麼簡單。誰不服就是違抗軍令,小白幫我記下來,明天讓他們領鞭子。那邊那個娘娘腔,你看我乾什麼,你想跟我打架嗎?”
“你說誰娘娘腔呢!”
娘娘腔憤怒拉尖嗓子,雲鷹頓時感覺到神器波動,這個娘娘腔身體周圍出現很多水珠,每一個水珠都隻有指甲蓋大小,但是密密麻麻足有二三十個,而且每一個都蘊含極強的能量,如果射出來恐怕比機槍子彈還強。
金白在旁邊直翻白眼,真對雲鷹這家夥沒辦法。
“大家聽我說一句!”戰龍看不下去,他站起來就說:“雲鷹的意思是讓大家時刻警惕,如果遇到突發情況以便應對。我就是當兵的,曾經管過千八百號兵蛋子,深知像我們這樣的新兵特彆容易被整,更何況地獄穀的風格大家不是不知道,所以還是小心點為好。”
那個陰柔男子欲言又止,身邊水珠圍著身體旋轉。
“玄水,賣我一個麵子行嗎!”
“哼~!”這個名叫玄水,有點陰陽怪氣男子翻一個白眼,“你的麵子可不夠,我就當賣戰家一個麵子吧。”
他姿態嫵媚一揮手。
幾十個水珠都掉在地上。
讓人感覺詭異的是,水珠落地以後,猛地一彈而起,像彈力球般彈起半米,落地又彈,連續好幾下,最終變成一灘水融開來。
人們都對這個人感到驚愕,真是好奇怪的能力,恐怕是水係獵魔師呢。
雲鷹則看都不看一眼,隻是心裡暗道:媽的,真惡心,死娘娘腔!
金白打一個哈欠說:“都彆說了,睡覺,睡覺!”
靈月雲心裡對雲鷹不滿,但是並沒有違背命令,老老實實靠在床上,皮甲不脫,武器不卸,坐靠在硬邦邦床板,兩條長腿隨意橫放著。
正當準備閉目養神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甜美的聲音:“小雲姐,這個人到底是誰,你好像跟他淵源頗深哦。”
女孩看起來十六歲,是年紀最小人之一,因為身材嬌小長一張乖巧娃娃臉,還紮著兩條馬尾辮,再加水汪汪的大眼睛,讓她看起來好像人畜無害。其實這個女孩在天雲城裡有一個綽號叫“飛天貓妖”,這副甜美可愛的外表底下,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靈月雲就被她這麼靠近卻沒半點感覺,光從這一點來看就足以使心裡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了。
“不是什麼好人,彆理他也彆惹他。”
“哦……”
小貓眨眨眼睛,特彆好奇看雲鷹一眼。
雲鷹根本不在乎彆人怎麼看他,靠著木板床,兩手枕著頭,翹著一個二郎腿。
現在戰龍和金白與他為伍,他們三個加起來除非遇到高階獵魔師,否則基本可以堪稱無敵手,因此沒有人敢輕易造次,不指望能征服這夥人,隻要能壓製住不惹事就行,至於其他的都無所謂。
小貓露出一個甜美笑容:“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哥哥。”
她或許不知道,雲鷹外表比年齡大個一兩歲,其實雲鷹年紀跟她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