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營的酒館,一如既往風格,十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陪酒侍女,渾身上下就掛著幾條布料,露出豐滿胸脯和修長美腿,以銅盤端著酒水穿梭在酒客們中央,偶爾被人摸摸大腿或屁股,她們也隻是一笑置之,甚至拋媚眼以鼓勵挑逗,陪酒侍女本也是做兼職的,前提是客人們給得起價錢,可以讓她們做任何想得到或者想不到的延伸服務。
神域監察沙洲營以後,電燈類科技照明物品基本是不用了,不過酒館裡卻添置幾盞神燈,外加巨大燭台,倒也足以將酒館你照得明亮。酒館空間非常大,除酒客喝酒吃肉的地方,正中央還有一個巨大舞池,數個身材火辣的女人正在大跳脫衣豔舞,左右各有一個擂台,男人在忘情的搏殺打鬥。
煙草、酒水、呐喊,這裡是一個荷爾蒙爆發的欲望宣泄場所。
兩個與眾不同的客人走了進來,非但年輕而且相貌氣質出眾,遠甩過其他酒客一大截,陪酒侍女眼前一亮急忙前去迎接,她臉上發自內心露出真誠的微笑,畢竟這樣的客人倒也不多見,哪怕不要錢讓他們白睡幾晚也甘心啊。
金白就不用說,這小子天生一副好皮囊,金發碧眼、皮膚白淨,外表又斯斯文文,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猶如飽讀詩書的青年學者,又像一個生來好脾氣的暖心大哥,當然前提是沒有見過他的黑暗麵。
雲鷹現在也不差。
雖說論身材相貌跟冬歸雪、金白這種萬裡挑一的俊男是沒得比,可相比剛剛爬出荒野廢墟已經判若兩人了,當時瘦骨嶙峋身材矮小的拾荒少年,現在不僅僅身體結實了許多,更是長高了好幾個腦袋,眉清目秀,身高尚可,身材勉強湊合,萬裡挑一談不上,千裡挑一可能也差點,最起碼百裡挑一還是具備的。
侍女嬌笑著頂著兩顆沉甸甸的碩大雪球湊過來:“兩位帥哥想要點什麼呢?煙酒還是女人,我們這裡都有哦。”
金白自幼在神域長大,第一次出入這種場合,當聞到對方身上香水,看到兩顆白花花大球,他頓時露出窘迫不知所措的表情,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雲鷹這個小子真他媽不靠譜,喝酒難道就不能找個正常點的地方嗎?
這不是天雲城。
荒野裡,這家酒吧已經是模範酒吧了,他是沒見過現場宰人,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方。
“去去去,快收起你那兩個嚇唬人的大錘。”雲鷹想比就自然多了,他直接在女人又圓又翹的臀部拍一巴掌,“嚇壞我的老處男朋友怎麼辦,有沒有安靜點好些的位置?”
金白的臉頓時漲得更紅了。
他隻覺得這種女人實在臟得很。
雖然雲鷹已經儘量收力,但是還是打得侍女吃痛,她咯咯笑了幾聲,胸前沉甸甸白兔一陣亂顫。彆看這些女人都是生活在底層的人,一個個可鬼精鬼精著呢,她一眼就看出兩個人的不同,金白顯然是第一次出入這種場合,而且他眼神帶著抗拒和厭惡,估計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半妓半陪酒女,反倒是雲鷹看她們眼神是完全平等的。
神域人對荒野人終究是討厭惡心居多。
又有幾個能正眼看他們呢?
雲鷹相貌是略遜金白一點點的,不過清秀溫和外表,略帶輕佻的氣質,反而更容易讓人產生親近的感覺,一年長途跋涉的經曆,三年來隨波逐流的心態,讓他漸漸養成玩世不恭的樣子,特彆是實力見識逐漸增長,讓他看起來變得開朗自信了很多,沒事就喜歡插科打諢。
這可都是從荒野傭兵那兒學來的。
雲鷹覺得這輩子是不可能成為冬歸雪、星光大師那樣的英雄人物,也注定融不進神域的世界了,既然如此何必強求呢,該怎麼就怎麼樣,自自然然是最好。
金白皺皺眉低聲說:“這種女人實在臟臟下賤。”
“你就醒醒吧,還當在神域裡呢?”雲鷹一臉坦然不以為恥,“神域那到城牆外麵的人都是被拋棄的,如果能吃得飽飯活得好穿得暖,誰喜歡賣笑賣肉的?這都是生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我倒是不覺得她們肮臟,反倒與神域某些女人相比,她們倒是真情,如果你在荒野裡住久了就會明白,誰都沒有權利嘲笑一個努力想要活著的生靈。”
金白渾身不自在,“你有沒有覺得其他人都在看我們?”
“有嗎?”雲鷹四處環視,兩人走進熱鬨酒館,自然引起到足夠的關注,隻是周圍投來目光太炙熱,有女人仰慕,有男人嫉妒,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帶刺兒的目光,“哦,忘記告訴你了,這荒野裡喜歡玩弄男人屁股的人不在少數。你這樣細皮嫩肉金發碧眼一身貴族氣的家夥,我看肯定很受歡迎,相信會交到很多朋友的。”
金白臉色一沉,“他們想做玄水第二,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雲鷹哈哈笑幾聲,想起有趣的事情,那是進地獄穀第二年,玄水那個兔爺對金白算是日久生情,有天夜裡按耐不住就爬上金白的床,企圖行不軌之事。
結果就悲劇了。
那是金白三年來第一次被動釋放出了陰羅。
玄水整整躺了半個月差點沒有掛掉,自從那次以後,誰都不敢惹金白,而玄水每次看到他,就好像看到鬼一樣。
“這裡最好的酒,最好的肉,最好的美女,都送上來吧!”
雲鷹坐下來彈彈手指,兩枚亮閃閃金幣脫手而出,亮閃閃光芒騰空三米,最終排成一條直線精準落在這個侍女飽滿的雙峰中央。
“多餘的算小費了。”
“是,是!”
侍女露出狂喜的表情,這可是整整兩枚金幣啊,其中小費足夠她辛辛苦苦乾三五年了。這個看起來穿得並不華麗的小哥,竟然出手如此闊綽,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雲鷹拋金幣手法無疑叫其他人都瞪大眼睛。
這個小子明明是背對著侍女,卻能將兩枚硬幣高高彈起,非常精準的掉進那個女人乳|溝裡,這足以說明這個看起來清清秀秀白白淨淨的小子身手肯定不簡單。既然能隨手把硬幣彈進彆人胸脯裡,自然也能隨手將飛刀插進敵人心臟,周圍覬覦的目光頓時少了很多。
酒水好肉都送來了。
幾個陪酒女分彆坐在身邊。
雲鷹從盤子裡拿起一支自製煙卷,立刻就有侍女主動給他點上,深深地狠狠地吸一口,劣質煙草辛辣感覺頓時像辣椒水般灌進肺裡,讓雲鷹恍惚間又回到三四年前第一次吸煙的時候,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是跟著荒野傭兵第一次出任務也是最後一次。
浮生若夢,世事難料。
誰又會想到會有今天呢?
雲鷹兜一大圈才發現,荒野自由的頹廢,或許更適合他。
金白好奇地問:“你以後打算做什麼?總不可能一直幫北辰大人做事吧。”
雲鷹把煙緩緩地吐出來,漆黑眼睛裡泛起迷茫,不過隨後就恢複正常:“老頭子多少幫過我,我幫他做一兩次事情也是應該的,還過人情以後,我可能就在沙洲營住下來吧。天雲城那種地方,繁華是繁華的了,不過每個人就像吃錯藥一樣不正常,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融不進去的。”
金白緩緩點點頭。
地獄穀出來以後,雲鷹就被帶回天雲城總帥府被任命為神鷹調查使,北辰天直接給安排一項機密任務,正是調查審判教會自稱的紅一教大主教身份的任務。
總帥說,這是城主大人都非常關注的重要任務,如果雲鷹能夠完成,那麼必然會得到重大封賞。對雲鷹來說,封賞不封賞,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他離開地獄穀以後,其實力就算在荒野也能混得不錯,所以沒有必要呆在神域裡了。
這三年在地獄穀裡見識的事情太多。
雲鷹可以麵對殘忍嗜殺的掃蕩者,也可以麵對強大凶暴的變異獸,但是沒有信心應付天雲城裡那幫高深莫測的陰謀家,更有信心麵對高高在上的聖殿,在神域爬得越高未來就可能摔得越慘,他對權勢地位榮譽毫無興趣。
未來就算不回茫茫荒野,也不會呆在天雲城裡,或許會在邊緣之地生活,又或者找個神域的小城隱居。不過總帥確實對雲鷹有恩,雲鷹於情於理還是要幫忙做一兩次事,當該還的都還清了就會離開。
現在的雲鷹,彆的不敢說。
最起碼在逃跑方麵,他有著絕對自信。
雲鷹想躲起來的話,沒有人能把他找出來。
這個調查任務是在邊緣之地進行,這正合他心意,山高皇帝遠的,雲鷹在這裡坐什麼,神域裡的人管得著麼?總帥大人允許調派神鷹特種兵團的精銳,但是雲鷹對這支部隊的人一個都沒有用,隻要了一個人,就是同樣地獄穀出身,又背負重犯身份的金白。
金白曾經殺過一位神官,所以同樣在天雲神域裡呆不下去,此舉剛好能將他從裡麵拽出來。雲鷹跟金白也算朝夕相處三年,這個家夥除了不太穩定經常釋放黑暗人格外,其他方麵不管是實力還是為人都是靠得住的。
昔日地獄穀軍團的成員中,戰龍被家族高度器重,所以出來以後,年紀輕輕提拔為長城軍團的副軍團長,黎小貓加入了影子部隊變成這支神秘部隊的高級成員,靈月雲回去以後被空降到獵魔師部隊任職,現在管理一支獵魔人小隊,讓靈月家族地位大漲,那個死胖子的目的達到了,估計睡覺都要笑出聲吧。
其他人各自回到家族,要麼高升重用,擔任重要職位穩固家族,要麼當成秘密武器,全部藏了起來繼續培養。地獄穀三年訓練不是白訓的。從這裡麵走出來的人,哪個不被打造成頂尖兵器?
三年朝夕相處大家多少是有感情的,隻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以後能不能再見麵就難說了,而即使再見麵,各有身份立場,是敵是友也不熬說。
反正唯一能跟雲鷹同路的,反倒是這個金白了。
現實真是叫人唏噓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