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廢墟無數多數沒名,但莽夫城所在的廢墟倒是有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雷鳴廢墟。
雷鳴廢墟會叫雷鳴廢墟自然是有故事的,傳聞在二十多年前,星光大師在這個地方對戰過一個強勁的對手,有人說是一個魔族,有人說是一個強大變異怪物,也有人說是一整支荒野軍團,總之這裡爆發過一場大戰。
星光大師一舉借天雷三千道,攜大神威而至,一舉轟下結束戰鬥。從此一戰成名天下之,天雲神域第一獵魔師的名頭就是這麼來的。從那以後星光大師就很少全力出手,獵魔師不像尋常武者,其力量並不會隨年齡而衰弱,反而依然會不斷的精進,如今已經接近六十歲的他,肯定是老而彌堅越來越強,至於到底有多強大已經無人得知。
這個年代能逼得星光大師出手的存在已經不多了。有人說惜雲星光大師要是生在神魔大戰的年代,他說不定會成為一代偉大的傳奇獵魔師。
莽夫城在雷鳴廢墟裡的位置不固定,莽夫城早些年總共就一千多悍匪,即使加上擄掠來的奴隸女人,總共數量從來不會超過三千,因此就像遊牧民族一樣,他們把所有家當都放在馬背牛背上,隨時隨刻,快速轉移,非常的靈活。
現在莽夫城跟幾年前莽夫城不同,全城總人口已經超過萬人了,除最近兩年吸收其他成員以外,還有大量掠奪來的奴隸和女人,而隨著人口數量越來越多,莽夫城已經不像以前一樣靈活遊動了。
雖說如此莽夫城依然保持著風格,整個聚居地都是沒有圍牆的,哪怕連一點點簡單的柵欄都沒有,就這樣**裸的出現在空曠地區,其中飼養著數量驚人的荒野獸,從偏小型的荒野狼、荒野蜥蜴,到中大型的蠻牛、巨蜥,甚至還有幾頭堪比大象的巨獸,零零碎碎加起來恐怕有兩三千頭。
莽夫城居住地點普遍都以獸皮帳篷為主。
荒野裡麵這樣大規模的營地以及大規模馴獸,其補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若非莽夫團以掠奪為生,恐怕早就因為生存資源緊缺而崩潰了吧。
說這支勢力雖然比不上老牌勢力暗核會,但是論野蠻程度卻遠非暗核會可以媲美,當走進營地以後,除了賭博喝酒吃肉之類荒野聚居地非常常見的畫麵外,更充斥著粗魯野蠻甚至血腥的畫麵,比如不聽話的奴隸被處死剁碎,隨便丟在外麵喂狼,比如將人當成狗一樣拴起來丟在門口,又或者當街抽打折磨戰俘奴隸取樂,甚至能看到一個人騎著戰馬,直接將一個人活活拖死,周圍的人則紛紛喝彩。
莽夫城裡的人打扮普遍充滿強烈的荒野風,紋身、麵具、鐵頭盔,義肢,這些裝飾是非常普遍的,甚至還有好幾個身高接近三米的醜陋食人魔在城裡來回走動。
這種變異人在荒野深處非常普遍,可在天雲神域附近荒野地區,就屬於比較稀罕的東西,這很有可能是黑煞已經把手伸到荒野深處,從很遠地方招募來的超強戰鬥力。
叮叮當當。
幾個光膀子大漢在露天地方燒火打鐵。
一群俘虜和女人被作為貨幣來交換商品。
當三個陌生人走進莽夫城的時候,立刻引起一些人的側目,三個人兩女一男,男的戴著鬼臉麵具,穿著不起眼的灰色鬥篷走在前麵,手裡牽著一根繩子,而繩子綁著兩個女人,猶如拉著兩隻寵物狗般走進犬牙交錯的帳篷。
“站住!”一個缺門牙扛著大刀的悍匪攔住去路,他用眼神打量這個人幾眼說:“從哪裡來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麵具男子抬起頭看他一眼,不卑不亢的回答說:“我是荒野的,前來投奔莽夫團,兩個女人是我給莽夫團老大獻上的見麵禮。”
“就兩個女人也太寒酸了吧,你以為我們莽夫團是這麼好進的嗎?到底是哪個沒眼光的孫子推薦你來這裡的!”這個缺門牙悍匪口氣極大,草草掃兩個女人一眼,隻見其中一個女人滿臉都是燒傷的疤痕,另外一個女人更是疑似滿臉變異產生的肉芽肉瘤,簡直能把人給看吐,“你看看你帶來的都是什麼貨色,我們莽夫團可不缺幾個歪瓜裂棗。”
“這位老哥,你可不能光看臉啊,你看看這腿。”這個麵具男見對方有些不高興,他連忙掀起身邊一個女人破爛粗布的長裙,露出一截好像筷子般筆挺的長腿,女人似乎很生氣,立刻將裙擺放下來,還惡狠狠地等著他,麵具男不管這女人怒目斜視,反而又在她又圓又翹屁股拍一下,“你瞧瞧這屁股,都是上等貨色,荒野裡的女人都是瘦不拉幾的排骨,哪能跟這種比?現在這年頭誰還看臉啊。”
這個缺門牙悍匪被兩人奇醜麵龐吸引大部分注意,現在被他一說才留意到兩個女人的身材,雖然穿得十分寬鬆,但果然前凸後翹,特彆是直挺挺的胸脯,他幾乎忍不住就要上去摸一把。
“有點意思,倒是沒看出來,這兩個女人還蠻有料的吧。這樣吧,你也彆這麼麻煩,直接孝敬給我。”缺門牙的悍匪一點不知客氣為何物,“放心,不會白收你東西,今後在莽夫城裡報我的名字,最起碼在新人裡麵沒有人敢欺負你。”
兩個女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這恐怕不太好吧。”
“你在說什麼?帶女人不就是孝敬我們的嗎,我要反倒不想給了,你不會彆有用心吧!”缺門牙的悍匪露出威脅之色:“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莽夫城對你們的規矩從來都是隻許進不準出。”
“老哥誤會了,不是我不願意給,而是這兩個女人已經被一位老大預定了,那位老大叫獨眼,戴著一個紅眼罩的,你看這是他的信物。”
“你早說是獨眼的不就得了,操,浪費時間,快滾進去,自己找地方住,過幾天自然會有人給你安排。”
當走進這個地方,莽夫城人口漸漸多起來,而且有在極速擴張中,正在不斷的招兵買馬,所以有不認識的生麵孔出現是很正常的,這三個人不是彆人,正式雲鷹在內的幾人,雲鷹帶著千幻麵具看不清臉,紫菱和紗木旻則都做了些偽裝。
不得不說紫菱在這方麵顯然早就輕車熟路,她給紗木旻和自己各準備一張人皮麵具,現在看起來滿臉疤痕歪瓜裂棗,所以從外形來看,倒不會輕易的露出破綻。
莽夫城裡多數都是奴隸,女奴數量稍多,男奴數量較少,畢竟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控製,而且身材姿色上好的女人在荒野裡是硬通貨,隨時可以到各個聚居地的黒市脫手換取錢財,後者主要是一些長相清秀的少男,或者是一些有技術的專業人才。
這些悍匪眼裡,奴隸數量的多寡,就代表實力、能力、財富的高低。人要吃喝拉撒,養人成本很高,所以養的奴隸越多越能彰顯能力,所以有很多悍匪收入明明不夠養大量奴隸,卻仍然硬著頭皮去跟彆人比數量。
奴隸過得戰戰兢兢,因為毫無地位可言。
他們不僅僅要害怕主人,走外麵時時刻刻都要小心,因為被誰擄了去或者一刀殺了,也隻能自認倒黴,因為在莽夫城奴隸太卑賤。另外奴隸生存鬥爭不僅僅來自外部,更來自內部,每次主人狩獵都可能帶回來新的奴隸。
一個悍匪能提供生活資源總共也就這麼點。
所能養活的人數總是有限,那該怎麼辦呢?
一般沒有什麼用或者玩膩的舊奴隸,運氣好可以轉給其他人繼續苟活一陣子,如果運氣不好就是直接被殺掉做野獸飼料,悍匪對這些奴隸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
求生是生物本能。
卑賤如奴隸也是如此。
人們為能活著,自然想儘辦法,也使勁渾身解數,除了討主人歡心外,就是儘可能讓自己變得有用,比如幫助飼養戰獸,幫助保養武器,女人則想出各種花樣把主人服侍舒服,甚至私底跟其他條件好些的奴隸進行交易換取資源、至於有一技之長的可以自給自足,或者是協助主人在莽夫城做起小買賣。
這就是這個荒野之城的氣象。
滿目犬牙交錯的帳篷,到處都是獸欄並且關著馴化過的野獸,悍匪經常三五成群賭博喝酒吃肉,奴隸則一個個麵黃肌瘦在旁邊服侍著。
“你們是新來的嗎?”一個身材普通滿臉苦色的婦女走過來:“要不要帳篷,很便宜的,可暫住一段時間,最近來投奔的人很多,你們可能要等好一陣子。”
這帳篷是婦女平時撿骨頭以及破布獸皮攢到一定數量以後,一塊塊拚接縫補做起來的,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但是無疑耗費巨大的心血,住一天僅僅隻要一塊乾糧,雲鷹沒有乾糧,也不太方便拿錢給他,就掏出一把匕首送給他。
婦女把匕首檢驗一番,非常驚訝的說:“神域貨?”
雲鷹對一個奴隸有這麼好眼裡也很驚訝:“你一眼就能認出神域東西,看來你不簡單啊。”
“我在幾年前是神域一個邊緣商隊的隊長。”婦女麵黃肌瘦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這件武器夠你們住好幾天了。”
紫菱愣愣的望著婦女離開。
兩個孩子從旁邊帳篷裡走出來抱住她的腳,她彎腰將這兩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抱起來,然後又回到自己破破爛爛的帳篷裡,她第一次覺得神域人與荒野人也沒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