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山之戰剛剛落幕,暗核城就像一窩忙碌的工蟻。
首領狼劍卻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如常出現在最常出現的圖書館裡看書。
這座圖書館建築結構似乎非常考究,建築選材具有隔音功效,外界聲音並無法影響到裡麵,每當走進圖書館的時候,簡直就如同走進一個新的世界。
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書,偌大館內都沒有其他人。
當狼劍站在高高的階梯俯視,海量藏書像一個漩渦般,它仿佛有某種魔力,正散發著強烈引力,讓人連人帶魂都給吞進去,狼劍並不算高大身影在這個漩渦裡顯得有些渺小了。
這些藏書都是曆史的縮影。
這些藏書都是知識的殘留。
這些藏書都是文明的精華。
一個小小的個體在麵的曆史、真理、文明時就該這麼渺小,讓人從心底產生敬畏。
這時絲絲縷縷的黃沙飄進來聚集,不一會兒就變成人形輪廓,猩紅眼珠,猙獰漆黑,渾身都纏繞著恐怖毀滅的氣息。
狼劍感覺到魔的出現,隻是依然連頭都沒有回,輕輕地把手裡的書合上,“每次看到這些藏書時,我就不由感慨荒野裡再難找出一個有這樣藏書量的地方了,這可能是凡人一輩子都讀不完的,這些書籍所記錄儘管是文明的冰山一角,卻也代表著人類輝煌的曾經。一個小小的人類文明都如此的浩如煙海,而所謂的神魔卻不知道自己的過去,這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麼。”
沙帝蒼冥對狼劍這種說話態度並不排斥,隻是並不讚同狼劍的觀點,“無論人神魔,還是萬物眾生,萬年都太久,爭朝夕足以。過去無所謂,未來才重要。”
狼劍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所以眾生永遠愚昧而無知,如果對自己都不了解,不會知道自己信仰有多脆弱,不會知道自己的追求有多可笑,不會知道自己的犧牲有多沒有價值。如果連過去都不知道,你又怎麼知道未來是不是你想要的。”
蒼冥猩紅的眼珠閃過一絲光:“你覺得自己看破了一切?”
“不,我隻是平凡的芸芸眾生之一,無非機緣巧合站在一個前人所沒有達到的高度,所以能夠看得更遠,更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
“什麼意思?”
“就像有人能看見投射進世界的陰影,卻不知道陰影之所以會形成,是因為在這層陰影之上,有更龐大黑暗籠罩蒼穹,而我不小心撇見了它。”
這個家夥有點過於高深莫測。
蒼冥仔細品味狼劍這句話沉默良久。
算了,管這些事情乾什麼,這個怪物本來就不正常,他什麼心思毫無興趣,蒼冥隻想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所以想到這裡就沒有多問,突然問一句:“這具新的軀體,前輩是否適應?”
“不錯,隻可惜太弱,我的力量也能恢複到這種程度而已。”
“桀桀桀,但這簡直是世界上最瘋狂的能力,您真不愧是我見過最瘋狂的家夥,如果被魔淵的人知道你還活著,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轟動。”蒼冥說到這裡,他話音又是一轉,“話說回來,魔淵有動作了,荒野裡最近冒出一個擁有暗魔臂的小鬼,我想是魔淵那幫家夥找到的使徒,隻是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蒼冥難得露出幾分凝重。
那些膽小如鼠的家夥都開始有所動作了,這就說明這個世界可能真的要亂了。
隻是魔淵那幫家夥是成不了什麼大事的,蒼冥從來都不屑於他們為伍,本就沒打算加入他們,現在又有這個高深莫測前輩在這裡,他就跟沒有回去的理由了。他非但沒有回去的打算,如果那幫家夥礙手礙腳,他不介意清理掉荒野裡幾隻麻煩。
“你不要小看了魔淵,他們中不乏參加過神魔之戰並活到今天,其眼界不是你這種後生能比的。你總迫不及待想達到目的,殊不知輝煌勝利需要多少鮮血與代價來鋪墊。越是急於贏的漂亮,最終往往就會輸得徹底。”
蒼冥對此不以為然,正準備說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異常,立刻掏出一件東西丟給狼劍:“先不說了,有人要來了。”
言畢。
他就變作黃沙消失不見了。
狼劍將蒼冥丟過來東西接在手裡。
“狼劍首領怎麼還在這裡看書?”一個略帶沙啞卻充滿磁性的成熟性感女聲,正回響在空空蕩蕩的圖書館裡麵。有一個穿著白色研究服,戴著護目鏡的長發女子走進來,灰白發色與水蜜桃般成熟的身材,讓人有一種神秘而又誘惑的感覺,“荒野裡的貴客已經等待多時,你如果再不出場的話,他們可就要生氣了!”
暗核會是百年來唯一成功正麵作戰中重挫神域軍團的荒野勢力!
自然迎來一大群追隨者與簇擁著,當然也不乏各方荒野巨頭的側目,他們會借著這次機會前來談判,畢竟對抗神域是整個荒野的眾人。
狼劍順階梯走下,步伐很慢很緩,猶如修繕完自家屋頂的男主人,沒有半點緊迫的感覺,他又恢複平時的樣子,懶懶散散地說:“沒事,他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走,就算趕也沒用,讓他們等等無妨。”
荒野裡來的家夥都不是吃素的!
彼岸花好不容易上位成功,現在已是暗核會首領級人物,所以對暗核會的未來非常看中。天雲城不可能善罷甘休,暗核會就算抵擋這次攻擊,恐怕也很難抵擋下一次,這些荒野勢力將是維係暗核城的關鍵力量。
狼劍怎麼就不知道其中輕重呢?
彼岸花想再勸幾句,話到嘴邊的時候,最終還是咽回去。
說實話,無論是曾經學習過的羅斯特,還是實力高深、強大莫測的沙帝蒼冥,她很少有恭敬或者說真正的敬畏之心。因為彼岸花追求的是知識,這世界如果還有什麼能讓他敬畏的就隻有真理。
這個看起來隨隨便便沒有架子,捧著一部古典詩集就能品讀沉醉的家夥,卻讓彼岸花感覺是在看一團仿佛永遠無法看清楚的霧,她甚至完全無法揣測自己遇到的到底是什麼人,總之絕對不是以前的那個狼劍。
狼劍直接問:“我聽說你那個最喜歡亂來的小情人放走神域的一批殘兵敗將,現在組織裡有很多人對他不滿,這家夥真是讓人傷腦筋。”
彼岸花一愣:“原來你知道?你不懲罰他?”
雲鷹膽大包天救走一部分神域人,狼劍沒有半點與身份相符的反應,就好像自家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任性的放走一群無關緊要的螞蟻。
“算了,隻是小事。”狼劍笑了笑:“其實你我都明白,他不可能成為天雲城的鷹犬,說不定未來還會成為我們的一員。我給他準備了一點東西,這是我剛剛想辦法弄來的,能改良和緩解侵入者,你就拿過去給雲鷹使用吧。”
這看起來是一個金屬匣子,製作非常精細細膩,抽匣拉開能看見一個造型非常特彆的注射器,整個注射器的外殼都是金屬打造的,所以看不清楚裡麵到底裝著什麼,
這給彼岸花帶來的震驚可想而知。
雲鷹身體情況非常複雜,彼岸花還在研究解決方案,因為侵入者滲透太深,如果貿然清理會對雲鷹造成很大傷害。現在狼劍隨手拿出一件東西,竟然就自稱能夠解決雲鷹身體的問題?他是什麼時候搞定的,彼岸花完全都不知道。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可以改善侵入者?您是從哪裡弄到這個的。”
彼岸花滿肚子都是疑問,她是一個求知欲非常強的人,當得到羅斯特、三眼蛛等一係列荒野科學家的知識與資產以後,她自認為荒野再沒有什麼人能值得她學習,現在狼劍隨便拋出一個東西,竟然能解決彼岸花都需要大費周章才能解決的問題。
彼岸花對此怎麼能不吃驚呢?
狼劍搖搖頭說:“這隻是走一點旁門左道罷了,這支藥劑隻對雲鷹的體質有用,如果換成其他人就沒有效果了。”
彼岸花的問題又冒出來:“雲鷹的體質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狼劍已經走出圖書館:“這點你沒必要知道。”
彼岸花心裡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她好歹跟雲鷹有過一段時間接觸,甚至還有身體方麵的關係,隻是她現在發現自己對雲鷹的了解,居然完全比不上眼前這個家夥。
可他明明就對雲鷹非常了解,為什麼偏偏裝作跟雲鷹不熟呢?
彼岸花終於有點忍不住,“你究竟是什麼人?”
狼劍停止,他微微側過臉,一隻眼睛裡透射出前所未有的眼神。
這道眼神看起來倒不是說有多冷,隻是充滿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嚴,讓狼劍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彼岸花頓時覺得脖子被掐住,有無數的刀鋒在身上遊走,隻要她稍稍一動,立刻就會被碎屍萬段。
“做好分內的事,不該問就彆問。”
彼岸花感覺到有一個不可抗拒的意誌在腦海裡回蕩起來,讓她不得不低下頭,老老實實的說一句:“是!”
狼劍的變化隻是在一瞬間,除彼岸花以外,沒有人能看出來。
彼岸花雖然不知道狼劍是誰,但是她已經知道狼劍是一個極危險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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