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祭祀台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和電影裡麵的祭祀台相比,要簡陋許多。
手持法杖的黑袍人,駝著背,孤身一人的站在祭祀台旁邊,從始至終,我都沒看清楚過它的臉。
雙胞胎少女把我送到這裡後,就默默的離開了。
我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小村子裡,所有的陰靈沒有一個敢上前,甚至有膽小的都躲在了屋子裡,隻打開窗戶縫偷看。
不是說送我返陽麼……跟這個祭祀台有什麼關係?
剛剛路過小村子屋前時,所有陰靈的目光都很奇怪,仿佛大家都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就我一個人懵懵懂懂。
這時候,黑袍人突然開口說道:
“你醒了。”
我轉過頭去,黑袍人寬大的身體站在祭祀台前,把祭祀台遮擋的嚴嚴實實。
雖然疑惑,但我還是微笑著說道:
“多謝前輩了,我睡的很香。”
頓了頓後,我繼續問道:
“您身後的祭祀台,是乾嘛用的啊?”
黑袍人杵著法杖,一動不動的站在前方,扛著背像隻老龜,它緩緩的說道:
“自然是幫你返陽用的。”
看不清黑袍人的臉,也就看不清它的表情,根本猜不到黑袍人到底是想乾什麼。
不過一聽是要幫我返陽的,我就沒再多疑,點頭笑著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麻煩麼?”
黑袍人很快就回應說;
“不麻煩,很簡單……”
“你先過來吧。”
見黑袍人衝我招手,我毫不猶豫的邁起步子就往前走,走到一半時,我突然想起了當初救我的黑衣人對我說的話。
他說讓我暫時先在地府裡等著,他們會想辦法救我。
……
我停下腳步問道;
“前輩,我朋友說他們會來救我,你現在送我返陽能行麼?畢竟我的本體還在我朋友那裡。”
黑袍人也不知是不是信心滿滿,直接說道:
“你儘管跟我來就行。”
我在原地猶豫了會兒後,還是往前慢慢走去。
隨著我離黑袍人越走越近,我漸漸發現,剛剛被他遮住的祭祀台上,竟然燃起了洶洶大火,大火和普通的火焰還不一樣,紅裡透著絲絲藍光,像是有生靈在裡麵跳動。
我輕輕皺起眉頭,停下腳步,指著祭祀台問道:
“這……這是什麼意思?”
那黑袍人駝著背慢慢走到我身前,枯瘦的大手一把捏住我手腕,像是被鋼鐵鉗子給夾住般。
我瞬間覺得不對勁了,慌張的盯著離我隻有一掌距離的黑袍人,可我無論哪個角度都看不到它的臉。
最後隻能用力嘗試著抽回自己的手,結果我使出渾身力氣,也掙脫不出半分。
我焦急的把另外一隻手抬起來,做著隨時動手的準備,同時說道:
“前輩,你這是要乾什麼?”
那黑袍人紋絲不動,隻是緊緊捏著我的手,說道:
“莫急,莫慌,莫動,我現在送你出去!”
隨著他的話說完,我身邊的祭祀台突然猛的“呼喇!”一聲,本來就劇烈燃燒的火焰,變得更加旺盛。
而黑袍人的補丁袍子,也開始無風自動,袍子上沿著那些補丁邊邊閃著靈光,把它的白色長發和胡須都給吹動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慌亂給產生的錯覺,我竟感覺從我手腕經脈裡,流入了一股股清涼的東西,順著我的手臂延伸隨後鑽入我的五臟六腑。
我害怕的再也沒法冷靜,揚起另外一隻手,朝著身邊的黑袍人腦袋狠狠的打了上去。
“住手!彆……”
伴隨著我一聲吼叫,我全力的一拳砸下去,卻發出“砰!”的一聲響。
我的手臂如擊打在氣球上般,直接陷入進去,又立馬借力彈了出來。
而我身邊的駝背黑袍人,依舊紋絲不動。
不等我驚詫,身邊幾米高的雜草裡,瞬間衝出來一批又一批的蒙麵人。
它們所有人都統一穿著的黑色勁裝,手臂、膝蓋、腰腹、脖間,都有烏皮護具,腦袋和臉是連在一起的帽子,除了鼻尖,雙耳和雙眼,其它所有地方都包的嚴嚴實實。
背後也都斜背著一刀一劍,手臂上安置著類似於弩的射箭工具,可謂是全副武裝,戰鬥力爆表。
這些之前黑袍人跟我講過,他們都是潛伏在雜草裡的,稱之為暗夜獵手。
黑袍人沒有撒謊,他們密密麻麻的確實有兩百左右。
一下子看到這麼多,著實讓人震驚。
隻是它們衝出雜草時,明顯帶著濃烈的殺戮氣息,全都把手臂上的弩箭對準我。
縱然現在黑袍人放開我的手,我也一定走不了半步。
此時,黑袍人卻突然一揮另外一隻手臂,厲聲道:
“沒有我的命令,誰讓你們出來的?”
這一聲吼,瞬間讓所有暗夜獵手收回武器,都默默的退回到了雜草叢中。
僅僅隻是兩秒鐘,周圍已經空無一人。
我不明所以,隻能任由黑袍人抓住我手腕,一股股進入我體內的涼氣都沒停過。
這時候,黑袍人猛的抬起抓住我手腕的胳膊,我整個人瞬間被甩起,又穩穩的落在了祭祀台上。
祭祀台上的火焰還在燃燒,我本能的跳起雙腳,但漸漸感覺似乎一點兒都不燙。
那些絲絲藍光沿著我雙腿纏繞,不一會兒就把我雙腿纏的結結實實,讓我動彈不得。
我看著祭祀台前的黑袍人,不解的問道:
“前輩,你若想害我,肯定早就動手了,你一定是想做其它事情,對嗎?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讓我好有個準備?”
黑袍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自顧的念叨著什麼咒語,隨後猛的一頓手中法杖。
接著,我所站立的祭祀台開始瘋狂的旋轉起來……
黑袍人這時候才開口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會安全回到自己的身體……有機會去告訴那女娃,之前欠下的,老夫已經還清!”
黑袍人的話雖然傳入我耳中,但祭祀台越轉越快,讓我頭暈目眩,已經沒精力去琢磨它說的什麼意思了。
而就在眼前景物變得模糊時,突然有人從我後背踢了我一腳,整個人直接從祭祀台上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