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威脅著那車主啟動車子,一邊焦急的看向巷子口方向。
剛剛的黑衣鬥笠被氣刃斬擊傷,但絕對不可能就這麼死掉。
我心裡很清楚,最安全的選擇就是儘快逃離這裡。
我可不想親眼看到她又從圍牆後麵爬出來!
胖子車主痛的渾身肉直顫,害怕的咿咿呀呀直叫,連忙一隻手就啟動了車子。
我的眼神始終盯著巷子口,暫時沒時間管他。
這胖子嚇得一邊開車,一邊哭喪著看向窗外,還心機的悄悄打開了車窗戶,試圖引起路人的注意。
我回頭剛好看到,於是抽出叉進他手背的戒刀,用刀背拍了拍他腦袋,說道:
“把車窗關上,老實開車,不會有事。”
胖子隻好顫抖著把車窗重新關上,膽戰心驚的問道:
“大大……哥,你這是圖財,還是圖啥啊……”
“要錢我可以給,要車也行……”
我搖頭再次回頭看了眼身後,確定那黑衣鬥笠沒有追來後,這才長長呼了口氣。
那胖子見我不搭理他,又問道:
“大大……哥,你要去哪兒啊?”
這裡時青竹,我人生地不熟,唯一稍微熟悉點的地方,就是青竹高中。
可現在天都快黑了,我去學校也沒什麼意義。
何況我現在虛弱的,身上沒有一絲靈力。
於是我想了想後說道:
“一直往前開,彆拐彎。”
胖子被我嚇的都快要哭了出來,手上被戒刀插的傷口不停往下流血。
他喃喃道:
“我老婆還在家等我回去吃飯呢,這可怎麼辦啊……”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已經沒精力菩薩心腸。
把戒刀緊緊的捏著手心手,又把身子和腦袋往下藏了藏,讓人不要那麼容易看見我。
隨後趕忙抓緊時間閉上眼睛,努力的恢複靈力。
途中,我被胖子的電話給吵醒過幾次。
他從後視鏡裡觀察我,一見我瞪眼,直接把手機扔到了座位底下。
車子大約開了一個小時,我體內的靈力也恢複的七七八八。
再次睜開眼,天色已黑,周邊街道燈光閃耀。
車主胖子見我總算是醒過來,連忙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哥,還往前開麼?”
我四處看了看,這裡附近有很多小區,商店酒店啥的也都方便。
於是便點頭說道:
“停車。”
本來想著給胖子車主一點錢賠償,但看他有錢的樣子,想想又算了。
下車前說道:
“抱歉了,無意傷害你,快回家吃飯去吧。”
胖子車主見我真的什麼都沒做的放過他,頓時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我不停的感謝。
而我已經悄然的走遠,繞道穿行了好幾個小區,又來到了另外一條街道。
確定沒被人追蹤後,這才走近了一家重慶小麵館。
剛剛使用氣刃斬脫離我,整個人都快虛脫暈倒了,雖然在車上補充了點兒靈力,但身體的本能還是渴望食物。
我一邊大口吸溜著麻辣味的小麵,一邊在心裡琢磨著。
這《斷江氣刃斬》確實厲害,但不到萬不得已,或者說沒有必殺的機會,真的是不能使用。
今天氣刃斬萬一沒有擊中黑衣鬥笠,我現在早就涼涼了。
想著之前的險狀,我又猛的吃了幾大口麵。
吃飽後,我買了瓶可樂拿著,低調的走在路邊,良久才喘過氣兒。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我沿著路邊往前走,給徐子宣發了條短息:
“子宣,怎麼樣了。”
很快她就回應道:
“跟爸爸在一起,回頭再跟你細說。”
我本想把今天的遭遇告訴徐子宣,但見她短息的內容,好像是不太方便跟我現在聊天,便放棄了。
隨後,我又給楊卓輝發了條短息,詢問父母屍體的尋找情況。
但久久沒有回應,我隻好作罷。
找了處小區的鍛煉器材上坐著,心裡突然覺得一陣傷感。
黑夜裡,在經曆了險境後,我卻連個說話傾訴的人都沒有。
我就這麼靜靜的坐著,拿著冰凍的可樂,任憑夜風吹打在我身上。
這時候,短信總算是震動起來。
我連忙抬起手點開,本以為是楊卓輝回應的我,沒想到竟然是個我想不到的人。
若是以前,我倒沒覺得什麼……
可關鍵是,這個人已經跟我失去聯係了這麼久,今天卻突然出現。
劉陽!
我曾經的好兄弟!
在七天的學校遊戲中,突然失蹤,失去音信。
他的信息也很簡單:
“李曉,你在哪兒?”
我想著當初自己昏迷時,他卻消失,害得徐子宣一個人照顧我,頓時有些來氣,便說道:
“我現在在哪兒,跟你有關係麼?”
我發出信息後,開始翻看和他之前的聊天,幾乎沒有一次是正兒八經的說話。
但今天卻不一樣,他很快就回應道:
“如果你在青竹,我建議你儘快回來,很危險。”
我微微皺起眉頭,劉陽這家夥為什麼知道青竹很危險?
他這是在跟我攤牌,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麼!
我盯著屏幕,想了半天,才敲出幾個字:“你到底是誰?”
可是,我編輯的字還未發出去,就被一道聲音給嚇得瞬間彈起身子。
“跑的挺快嘛?”
因為是晚上,周邊都顯得很昏暗,小區裡的燈光也不算亮。
我眯眼定睛看去,總算是在不遠處的黑暗中,看到了她。
黑色夜行衣配上鬥笠,跟黑夜格外的搭配,是暗殺的絕佳組合。
她慢慢的朝我走來,踏進燈光處,胳膊處的衣服被撕破,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麵帶著血跡的傷口。
應該就是白天被我氣刃斬擊傷的地方。
我咬牙喚出戒刀,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追到我。
有些惱火的罵道:
“你特麼是隻狗麼?一直追著老子!”
黑衣鬥笠不知從哪兒變出了兩把鋒利的三叉刺,這武器是我第一次見到。
她一手捏著一把三叉刺,在手指上熟練的轉著圈圈。
語氣輕鬆卻帶著寒意的說道:
“喲!生氣了呢,那好吧……那就不玩了!”
說完,她猛的一墊腳尖,迅猛的彈起身子,兩把鋒利的三叉刺一前一後的對準我,直麵攻來。
我明顯感覺,這次她是認真想要我命了。
我隻能咬牙的舉起戒刀,全神貫注的防備著。
也就在同一瞬間,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突然看到從側麵的小樹上,飛快的閃動著身影。
同樣是黑色的聲音,速度卻快的真如幻影,連我眼球都跟不上。
隻聽“咚!”的一聲,本來衝向我的黑衣鬥笠,瞬間止步又倒飛了回去。
她捏著三叉刺,在空中轉了好幾次身子,才勉強落地,差點兒狼狽的沒站穩身子。
也不知什麼時候,我的左邊,像是影子一樣,竟然靜靜的站了個人。
她同樣穿著一身夜行衣,紮著馬尾,帶著古式的鬥笠,腰間的兩把竹刀未出鞘,刀柄舊的有些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