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再見兄弟(1 / 1)

絕望黎明 寧采臣 1081 字 29天前

眼前的亡靈獵人看起來依舊很多,它們頂住昔日同學的臉,卻對我們沒有絲毫的留情。

每次揮刀都是竭儘全力,好在,這些衝鋒在第一線的亡靈獵人都很普通。

不像是萬棟和張曉鈺那種,有特殊天賦的同學。

我和劉凱應對起來,勉強還能扛著。

但也僅僅隻是防守住自己不被亂刀砍死,想要衝出去或者熬到天亮,基本上不可能。

揮起戒刀格擋時,我從人群夾縫中間看到了許睿的身影,他站在原地並沒有參與搏鬥。

這時候,剛剛那邊的領頭龔明也加入了進來。

它衝過來前,還不忘對許睿喊道:

“知道你們以前是兄弟,你可以選擇不動手,到時候我回去會如實稟告的!”

說著,這龔明已經掄起長刀,擠開了好幾名亡靈獵人,攻到我麵前。

他的長刀和其它人不同,每次揮舞時,還帶著縷縷黑煙包裹,像是舞劍者用靈力包裹的劍氣般。

而其力量,也確實不凡。

我兩次用戒刀和它硬碰硬的撞擊,都感受到了那股力量,震的手心發麻。

再加上旁邊其餘的亡靈獵人攻擊,我越來越吃力。

旁邊的劉凱已經打紅了眼,靠著靈葉二品所提供的靈力,儘管他胡亂的揮舞著尼泊爾軍刀,也還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甚至還砍傷了好幾名亡靈獵人,是越戰越勇的類型。

麵前的龔明之前就在遊戲裡和我產生過矛盾。

現在好不容易被天狼改造,見到我就如狼見到肉般。

咬牙切齒的奮力擊打,貌似不把我大卸八塊,不解心頭之恨似的。

我吃力的格擋著,手心都被震的鮮血直流,這種壓迫感讓我根本找不到還手的機會。

隻能慢慢往後退去,一直到了樓頂攔牆的邊緣靠住。

感受到背後高空吹來的冷風,我眉心的小靈葉膨脹的不停閃動。

那龔明咬牙切齒的冷笑著:

“嗬,李曉,你能活到現在,真特麼是菩薩保佑啊!”

“每次都讓你跑了,這次我看你往哪兒跑!”

我舉著戒刀擋在身前,危情之下,我竟也想起了之前的種種事情。

劉凱說自己運氣好,我又何嘗不是呢。

正如龔明所說,每次我遇難都能跑掉,這次還有機會麼?

沒有太多的時間思緒,那龔明已經率領五六名亡靈獵人同時衝了過來。

原本這些人還懼怕我手裡的戒刀,但那龔明陰險的故意從背後踹了彆人一腳。

那人極不情願的向我撲來,直戳戳的被戒刀刺穿胸口。

隻要有人帶頭,其餘的亡靈獵人趕忙撲了過來。

它們擠在我周邊,近身劈砍,我利用形意拳的腳步左右逢源,前後撞擊。

卻沒有躲過那陰險的龔明,他從人群中突然冒出,飛起來一腳朝我麵門踹來。

我本能的把頭往後一仰,隨後抬起雙臂擋在眼前。

它力量十足的腳狠狠踹在我胳膊上,我整個人因為後仰無法支撐,竟雙腳失力的往後倒去。

背後是三十六層的高空墜崖,掉下去必死無疑。

我腦袋瞬間嗡嗡作響,耳鳴無聲,背後毫無安全感的空氣,在冷風的吹拂下,更顯蒼涼。

我要掉下去了麼?

我肯定要死了!

在雙腳離開樓頂攔牆的瞬間,我以為自己今晚已經結束了。

卻在關鍵時刻,從攔牆後麵衝過來一人,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把死死的拽住我的腳腕。

我身體帶著慣性猛然一頓。

瞪大眼睛抬頭看去,那人抿嘴咬著牙,臉上是錯綜亂雜的刀疤。

“許睿……”

突如其來的救命稻草,讓我再次點燃了希望。

而它也沒有讓我失望,手臂猛然用力,直接把我從懸崖半空中,給拽了回來。

我在半空中像是玩了個過山車般,快速的繞圈。

等到我雙腳重新對著地麵時,卻看到龔明陰冷的臉,和他腰間藏著的帶有黑霧的長刀,已經對準了許睿。

我驚呼的大聲喊道:

“許睿,小心!”

噌!

我的話音還未落下,許睿的後背,已經被龔明刺穿。

它刀上的黑霧像是一條條吸血蟲般,瞬間纏繞上了許睿的身體。

那些黑霧,在許睿身上到處竄著,黏著,吞噬著……是一個個通透的小洞。

許睿咬牙轉過身,臉上不知是悲痛還是絕望,它側頭看向了我,似乎想說點兒什麼。

結果,被那龔明猛然收刀,又狠狠的一腳踹飛。

“去死吧!吃裡扒外的東西!”

許睿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從樓頂倒飛著飄了出去。

眼見著許睿被黑霧逐漸吞噬的身體,即將要消失在黑夜中。

我落地還未站穩,就焦急又難過的衝到了欄杆邊,大聲喊道:

“許睿!”

“許睿!”

“……”

我一聲聲喊著,卻隻在半空中悠遠的回蕩。

“對不起……”

直到許睿消失在人世間,我都沒有機會說出這三個字。

我痛苦,自責,難過……各種情緒在我腦中不停的擾亂著。

仿佛要把我整個腦袋給砸開般,痛楚的我使勁按著頭,從趴在攔牆邊,到癱軟下去,直到最後跪倒在地上。

我使勁的咬著牙,發出隻有我自己才能聽到的“咯咯啪啪”的細響。

猛然間,我眉心那本就膨脹的小綠葉,突然像是釋放了所有,向外爆發著所有的能量。

感覺我整個身體都像是瞬間被洗禮了般,所有的血脈和穴道,包括我的聽力,眼裡,力量,速度,都變成了一個新的高度。

而我眉心上本來的一片小靈葉,開始緩緩的長出另外一片。

兩片靈葉,都是如此飽滿!

但似乎剛剛爆發出來的靈力,這兩片靈葉根本無法駕馭和包容。

直到第三片靈葉的若隱若現,我才猛然睜開了眼。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

等再次睜開時,一滴滾燙的淚水滑落。

我緩緩的站起了身子,緊緊捏著手裡的戒刀,戒刀上的紅色銘文似乎都有想要亮起的趨勢。

深夜的涼風迎麵刮過,瞬間吹乾了我臉上的淚痕,顯得無比的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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