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自從上次在廣場分彆後,就再也沒有音信了。
當初他被邪真人附體時,還跟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如“我們都失控……”什麼的。
我總覺得,這話不單單是指邪真人,肯定也跟天狼有關。
如今再次相見,竟已經瘦成了這副模樣。
看樣子,這段時間他也過的不好……
隨著我的目光,邊上的徐子宣和劉凱都看了過去。
子宣立馬吃驚的說道:
“劉陽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
劉凱跟劉陽不熟,隻是跟著我們看了看,沒有說話。
對於劉陽,我內心還是存有情義,畢竟一起走過那麼久的天狼遊戲,雖說他帶著秘密,但終究沒有害過我,甚至在幫我。
我擔憂的說道:
“看來,他還沒從邪真人附體的傷害中恢複過來。”
……
此時,九個擂台上的參賽者打得熱火朝天,台下兩邊的觀眾們,看到精彩處時,也會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呼喊聲。
特彆是靈山宗的弟子們,上完課就過來觀看。
好些性格率真的,無比激動,跟著自己支持的選手假做揮拳、躲避,時而拍手叫絕,時而惋惜歎氣,恨不能自己親自上台比劃比劃。
而我現在的目光,全部都在劉陽的鐵籠裡。
劉陽的對手是個瘦高個子,速度很快,手中武器很罕見,拿的是把鐵尺。
這一看就是世傳的兵器,並且年代久遠。
相比之下,劉陽就斯文很多,隻帶了根棒球棍子過來。
兩人打了好幾個回合,並且劉陽已經占據了下風。
他的胳膊,肩膀,腿側,都被劃出了血痕。
鐵尺鋒利,很快再一次硬碰硬的正麵撞擊中,把劉陽的棍子給削成了兩截。
劉陽有些凝重的往籠邊退了退,他舉著斷裂的棍子,顯得有心而無力。
拿著鐵尺的高瘦男子自信一笑,不給劉陽喘息的機會,他猛然加速,躍起身子,手中鐵尺高高舉到頭頂,用力的劈向了劉陽。
“咯啪!”
鐵尺輕鬆砍斷舉起格擋的棍子,又重重的砍在了劉陽的肩膀上。
這一下,深深到肉入骨,血濺灑地。
劉陽痛的齜牙皺眉,半隻腿都站不穩的跪了下去。
我皺眉不覺得的喊道:
“陽子!彆硬撐著!”
可惜,我們所站的位置距離鐵籠擂台,還有一些距離,劉陽根本聽不到。
就在我無比擔憂焦急時,旁邊有個年輕的聲音,自信的開口說道:
“拿鐵尺的要輸了。”
我好奇的轉過頭去,發現邊上站著一名年輕男子。
這男子年紀跟我差不多,劍眉丹鳳眼,笑容毫無雜質,看起來很舒服。
他穿著一身很特彆,像是軍裝樣式的白色衣褲。
我看過來時,他繼續淺笑說道:
“你看,他的肋骨暴露了出來,而看似武器被毀的這邊,隻是把圓潤的棍子,變得更鋒利尖銳了,真聰明!”
我從來沒聽過這種分析,他說完後,我趕緊又回頭看向鐵籠擂台。
發現劉陽被逼的半跪在地,對手憑借鐵尺武器,用力的一次次劈砍,但劉陽就是不認輸。
果然如身邊這人所說,劉陽在連續被動了幾秒鐘後,突然反擊。
他反握的斷裂棍子,猛的刺進了高瘦男子側邊肋骨。
我估計很多人都沒看清楚,劉陽已經又一拳補上,把對手打退。
接著,他強忍著身上的傷口,把高瘦男子撲倒,騎在他身上,瘋狂的揮動拳頭。
連續打了數十拳後,劉陽奪過對手的鐵尺,對準那人脖子,卻在一指間的時候停了下來。
躺地上的高瘦男子,都已經失去了抵抗力氣,任人宰割。
隨著劉陽的收手站起,兩邊的觀眾,瞬間發出讚喝聲。
顯然是剛剛劉陽的反擊,吸引了大批觀眾。
正前方的裁判此時也宣布:
“第九擂台,劉陽勝!”
這鐵籠擂台其實沒有什麼規矩,所謂的裁判,無非也隻是宣布個結果而已。
剛剛要是劉陽狠一點,那個高瘦男子估計已經死了。
在觀眾席的喝彩中,劉陽把手中鐵尺隨手丟還給對手,接著臉色淡然的捂著自己的傷口,埋頭走了下去。
靈山宗設有負責醫治的女弟子小隊,劉陽剛下擂台,就被強行推到了救治房。
我這時候才再次轉頭,看向身邊那白衣男子。
對他剛剛的分析,也是刮目相看。
我看向他時,他也剛看看到了我,衝我主動的微微一笑:
“剛剛那位,是你朋友麼?”
我點頭道:
“是,你剛剛分析的很精準。”
男子微笑著搖了搖頭:
“隨口瞎說而已,但你朋友下一輪,可就難了。”
劉陽這次雖然勝了,但多多少少有些僥幸,萬一碰到個謹慎的對手,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這點也毋庸置疑。
男子隨即岔開話題道:
“不瞞你說,我剛進場,就注意到了你,”
“不管彆人怎麼樣,反正在下覺得,如果後麵碰到你,肯定是個難纏的對手,你身上有股殺氣。”
其實我也早看到了,這個白衣男子跟我一樣,是靈葉三品境。
而這裡的新星大賽,擂台上的對陣安排,都是根據品級來定。
說不定後麵的比賽,還真能碰上。
我揚起下巴,微微一笑:
“那你得小心了。”
白衣男子也笑了笑:
“在下馴靈宮,紀年。”
我回應道:
“無門無派,李曉。”
白衣的紀年偏了偏頭,對於我沒有加入宗門的事,很是意外。
這時候,子宣沒好氣的拽了拽我:
“喂!劉陽走了,彆再跟陌生人搭訕了好嗎?”
子宣醋意十足,翻了個白眼給我。
紀年訕訕一笑,理解的衝我拱了拱手:
“擂台見!”
我也點頭拱了拱手:
“擂台見!”
此刻,我終於體會到武俠電影裡,遇到互相欣賞的對手,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馴靈宮,紀年。
我默默地記下了這個名字,隨後趕忙轉身去追劉陽。
他身上的秘密還沒有告訴我,我也必須要奉勸他,放棄接下來的比賽。
等我們跟出去時,劉陽還未走遠。
我長呼了口氣,示意子宣他們等等,我自己上前去找劉陽。
劉陽落寞的孤身一人,拖著滿是傷口的身子慢慢往回走。
聽到腳步聲後,他警惕的回頭看了眼。
結果發現是我,頓時眼神飄忽不定的埋下了頭,但也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