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立的手下弟子,看著地上血淋淋的斷指,都嚇壞了。
他們折磨彆人在行,臨到自己人受傷就瞬間犯慫,看向我的目光也都多了些懼意。
我吐了口嘴裡的血水,憤怒到極致的我,像是失去了理智般,咬牙切齒的對著邱立吼著:
“今天你弄不死我,日後我定要你命!”
邱立捏著自己的斷指,旁邊有名弟子又是灑藥又是包紮的,做臨時的止血處理。
他一把年紀,痛的不停倒吸涼氣。
本來囂張的臉,也冒起了層層細汗,聽我說完後還不屑的笑了笑:
“放心!你活不過明天……”
此時,徐子宣還躺在地上,兩處匕首紮的傷口血流不止,看樣子都快要暈厥過去。
而邱立估計是斷了手指實在太痛,皺著眉推門出了去,臨走前對著弟子嚴厲的說道:
“給我看好他們,出了差錯,拿你們小命補。”
幾名弟子領命後,門被“哐啷!”一聲關掉。
門外也不見教官張狂的動靜,隻剩幾名弟子笑著對我們指指點點。
屋內隻剩下我和徐子宣兩人,我趕緊抬頭四處觀察這牢屋的情況,試圖尋找逃生的希望。
但這裡四麵都是冰冷冷的牆壁,連透氣的窗戶都沒有,再加上我手腳上堅固的鐵鏈根本無法掙脫。
徐子宣躺地上沒有了動靜,我害怕出事,於是輕聲喊道:
“子宣,子宣……聽得到我的聲音麼?”
估計是失血太多,徐子宣似乎已經暈厥了過去,話音落下,她手指才輕微的動彈了兩下。
我心裡愧疚、心疼,焦急萬分。
子宣的血已經流了一地,時間拖得越久,她的危險越大。
我使出渾身力氣試圖掙脫鐵鏈,把身上所有的靈力都喚了出來,可手腳上的鐵鏈像是長在了身上,實在根本無法掙脫。
無力又焦急的我,隻能大聲衝門外喊著:
“你們不是要查殺人案麼?我就是殺人犯,我全都招了,為什麼還要關在這裡!”
“門外有活著的人麼?進來人啊!……”
即使我如此大聲,徐子宣也依舊躺在血泊裡,沒有太大的動靜。
我嘶吼著,通紅的雙眼裡不住的往下滴落淚水。
此時,門終於是被人打開。
一名身材消瘦的弟子,滿臉不耐煩的慢悠悠走進來,陰沉著臉:
“嚷什麼嚷?”
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趕緊說道:
“大哥,求你了,把她先送出去包紮下傷口好麼?”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乾的,跟他們無關,我求求你了!”
“她流血太……”
話未說完,那名弟子抬腳就向我踹來,因為鎖著鐵鏈,導致我身體猛然往後一拉,慣性彈回來時,他又狠狠的一拳打在我下巴上。
我全程沒有任何防備,都在徐子宣的身上。
心裡想著,隻要能暫時保住子宣的命,打我能消氣,就讓他打吧。
狠狠的一拳過來,嘴角瞬間破裂,血流不止。
我繼續說道:
“求你了,怎麼打我都行,救救她吧,求你了……”
那名弟子根本不為所動,也沒有任何憐憫之心,冷笑了聲:
“救她?你們幾個都快成死人了,有什麼好救的?”
“現在救了,待會兒還是死。”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遭遇現在這種情況。
我對不起徐子宣,隻能抱著希望最後說著:
“她是我最心愛的人,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說著便開始哽咽起來,我討厭這種無力的感覺,此刻卻又已經無能為力……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
或許是上天憐憫,換起了這名弟子內心的善意。
他依舊不耐煩的歎了口氣,但卻從自己的儲存戒指裡摸了顆藥丸。
隨後彎下身硬塞進了徐子宣的嘴裡。
“這是止痛丸,隻能幫她減輕些痛苦,活得久看她造化了。”
說著,這名弟子歎氣搖了搖頭,便準備離開。
即使是止痛丸,能減輕徐子宣的痛楚,也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我不停的衝他點頭,感激的說道:
“謝謝!謝謝你!……我李曉欠你一個人情!”
那名弟子搖頭笑了笑:
“死到臨頭了,還怎麼還我人情?下輩子?”
我黯然失落的埋下頭,是啊,我拿什麼還他。
……
當時,我被眼下的困境完全擾亂了腦子,都沒有注意到,其實這名給徐子宣藥丸的人,就是上次擂台前拍了我一巴掌的背劍弟子。
就在他出去不久,重新包紮好手指的邱立,再次推門入內。
他低頭先是看了看重傷的徐子宣,隨後才轉頭看向我,滿臉的變態容貌。
邱立盯著我,見我眼神不停的躲閃,興奮的笑道:
“怎麼?哭過了?”
“是心疼你的小女友,還是心疼你的命,要沒了?”
也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房門被“砰!”的聲踹開。
邱立眉頭緊鎖的抬起頭。
隻聽門外人厲聲喊道:
“邱立,住手!”
雖然背對著門,但我卻聽得出來,是張狂的聲音。
邱立冷笑了聲:
“我道是誰,原來是張教官。”
“你倒是停操心他們的,該不會和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吧?”
張狂厲聲吼道:
“邱立,金老師明明是你所為,證據確鑿,我奉掌門之令前來拿你!”
邱立臉色有些變化的沉了沉:
“彆來這套,掌門呢?想詐我?”
張狂繼續說道:
“金老師洞府設有留影石,上麵記錄了你犯案的全部過程。”
邱立慌張的站起身:
“彆想誣賴我,你給我滾出執法堂,就算要抓我,也輪不到你!”
這時候,門外叮叮咚咚的傳來一陣腳步聲,邱立聽到後臉色也越來越差。
接著,有個聲音渾厚的老者說道:
“老夫來抓你,夠不夠資格?”
邱立咬牙皺了皺眉:
“護法……”
我側頭看去,此時的門口走廊已經堵滿了人,除了眾多持劍弟子的對峙,張狂身邊還站著一名長胡子老者。
正是賽場主席台上,坐在掌門身邊的護法老者。
邱立見情況不對,兩顆眼珠子狡猾的亂轉,最後竟身子一彎,恭敬的拱手說道:
“護法出麵,晚輩不敢放肆。”
那護法老者點頭笑了笑,隨後輕輕伸手,一根細繩飛出,瞬間捆住了邱立的身子。
接著,張狂也帶人進來,趕忙幫我解開手腳鎖鏈。
我指著徐子宣,焦急的說道:
“先救救子宣……”
張狂當場喂給了子宣一顆藥丸,隨後命其隨身弟子背著往出走。
護法老者控製局麵後,就押著邱立往出走。
那邱立臨走時,還衝我露出了鄙夷的笑容,應該已經想好了自救的法子。
眼見著十多人聚在一起走出牢屋,我站在最後,冷眼咬了咬牙,瞬間抽出了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