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喜悅的心情,我洗了個熱水澡後,就神清氣爽的出了門。
清晨空氣新鮮,仿佛每一口吸入的都是精純靈力。
沿著路邊小跑半個小時後,再次來到公園,回想著昨晚練習的二十四式刀法,我又溫習了幾遍,基本算是熟記於心。
接著,我找了家做小籠包的早餐店坐下,一邊吃一邊想著今天該乾什麼。
自從天狼出現後,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閒過,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讓我不停奔波,導致現在有時間歇息,我反而坐不住了。
就在我埋頭思考時,電話響了起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稍稍遲疑了會兒後我還是點了接聽。
“李曉?”
電話裡是個男人,聲音明顯做過掩飾處理,很低沉。
我頓了頓:
“對,你是?”
男人確認後,繼續說道:
“我是你的線人!”
聽到這話,我激動的瞬間直起了身子,難道是徐子宣有了消息?
當時在九窖線街苗老板家店裡下任務的時候,因為被張哥的事情弄得心情很煩,所以並沒有詢問線人的信息,隻知道是目前稍微好點的。
我用紙巾擦了擦嘴,遞給了老板十塊錢後,警惕的走出了包子店。
走在寬敞的路邊,見前後無人,我才小聲問道:
“子宣有消息了嗎?”
男人聲音低沉的回道:
“當麵聊,酒館街205號。”
說完,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嘟嘟嘟的忙音,我在腦中稍稍辨彆了下電話裡的內容,不像是騙子陷阱。
既然關於徐子宣,無論這通電話真假,我都得走一趟。
現在才早晨八點,路上全是匆忙趕路趕車的上班族,等了好半天才搭上出租車。
酒館街我算是輕車熟路,來了很多次。
不得不說,那個男人把地點選在這裡,是明智的選擇。
酒館街都是晚上鬨個通宵,白天空無一人。
下車後,我孤身朝著酒館街走去,整條街道就隻有我一道身影,兩邊全是門窗緊閉的夜場。
即使是陽光明媚的白天,我也依舊警惕的摸出了戒刀,反手藏於手臂後。
夜場招牌邊就是門牌號,我邊漫步往前走時,邊注意著地址。
很快,我就找到了205號。
205號依舊是間酒吧,隻是門也依舊緊閉。
站在門口,我朝酒吧裡麵瞅了瞅,黑漆漆的並沒有人。
該不會那男人沒來?還是耍我?
想著,我眼角餘光又瞥到正門旁邊,原本是兩間房之間的間隔胡同,被道鐵門攔住。
鐵門並未上鎖,我走上前伸手退了退,鐵門“咯吱”一聲被推開。
胡同裡被酒吧老板改成了擺放雜物的地方,各種桌椅酒箱堆著。
我往裡走了幾步,卻在這時候,忽然感覺自己上方有靈力波動。
我心中一緊,知曉是自己被埋伏了。
當機立斷,抬頭和後退都已晚,我隻能快速的往前衝刺,狹窄的胡同能活動的空間有限。
瞬間衝到雜物堆前,我抬腳踩在酒箱上借力,順勢起身。
在半空中,靠著腰腹力量強行轉身,手中早已喚出的戒刀也跟著劈出一道氣刃斬。
“砰!”的聲大響。
氣刃斬和剛剛偷襲我那人的兵器相撞,竟被他給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還未等我落地,那人攻勢再次緊逼,他手中捏著一長一短的尖刀,長刀先手直刺,短刀近身割砍,雙手配合極為老練。
雖然學會了二十四式基礎桃花刀,但麵對這種步步緊逼的攻勢,一時間我都找不到合適的反擊方式。
也再次證明,功夫再厲害,也得實戰演練。
眼前儘是晃眼的刀光,但我不敢眨眼,全神貫注。
趁著一次轉身的機會,我悄然掏出一張鬼火符,假裝彎身躲避長刀,背後藏著的手腕猛的甩去。
鬼火符“轟隆”一聲變成火球,地勢狹窄適合對手的雙刀進攻,但也更適合鬼火符的砸出!
對手見火球飛來,自然不會傻到硬接,隻能一躍而起,雙腳蹬著兩邊牆壁踩在半空。
我也不沒有浪費這個機會,仰手“噌噌噌……”三記氣刃斬劈出,同時也拿出了數十張鬼火符,一股腦的砸了過去。
空間有限的窄胡同,被鬼火符砸的烏煙瘴氣,兩邊的牆壁上,也被氣刃斬劈的坑坑窪窪,碎石灰沙散落了一地。
即便如此,對手依舊靠著自己老練的經驗和身法,躲掉了所有攻擊。
我咬了咬牙,心中不服氣。
就在我準備注入靈力於五行鏈,想要切換靈蓮境的魔體收拾他時,那人擺了擺手喊著:
“行了行了,彆打了!”
我愣了愣,這聲音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但我沒有放鬆警惕,隨時準備著切換魔體。
隻見對手從牆壁上跳了下來,一邊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土,一邊取下了自己的麵罩。
因為鬼火符燃燒有煙的緣故,導致他露出的雙眼周邊都被熏黑了些。
我也逐漸看清楚了他的麵貌,聯想著他剛剛的聲音,我驚訝的脫口喊道:
“伯父!”
原來我在九窖雇傭的線人,是徐子宣的父親。
想到自己發布的任務是找徐子宣,而偏偏這麼巧,就被她父親接到了手。
把她女兒弄丟了,我肯定沒好果子吃。
果然,徐父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沉著臉嗬斥道:
“你還有臉喊我伯父!”
徐父生氣的抬手抹了把臉,原本乾淨的臉,又多了個幾條黑印。
他指著我:
“若不是我藏在九窖線街,我都不知道自己女兒失蹤了!”
“嗬,虧我當時還把女兒托付給你……氣死我了!”
徐父越說越氣,在窄胡同裡前後走著,就差沒抬手給我幾巴掌。
他繼續罵道:
“你說你現在實力也不差,跟我低一品還能和我打成平手,怎麼就保護不了子宣呢?”
“我整天就聽說你這裡鬨事,那裡鬨事,到處都是你的仇家,你咋不把天給捅個窟窿呢?”
徐父罵的我啞口無言。
他罵的也確實都是事實,我沒有保護好徐子宣也是事實。
我內心除了對子宣的愧疚,還有些感動。
徐父雖然罵的厲害,但我從言語中,聽到的儘是著急和擔憂。
我相信他在心裡,早就把我和子宣捆在了一起。
子宣失蹤,他是最著急的那個人。
見我始終低著頭,滿臉愧疚的不吭聲。
徐父歎了口氣,語氣稍緩的說道:
“好了,剛剛罵你都是氣話,彆放心上,我是真的急啊……”
我咬牙眼眶泛紅的說了句:
“伯父,對不起。”
徐父見我道歉,上前用力的拍了拍我肩膀,又彎下頭看我紅潤的眼睛:
“瞧你這點兒出息!就這樣還想當我徐家女婿?”
他越是這麼說,我心裡的愧疚越深。
徐父高大的身軀站在我麵前,像是我已死的父親一樣,揉了揉我頭發:
“李曉啊,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子宣失蹤,你肯定跟我一樣著急,不然你也不會頂著風頭去九窖找線人。”
“若你不在乎子宣,今天更不會冒險來這裡見我。”
“說說吧,子宣是怎麼和你失散的?”
我稍稍整理了下情緒,隨後把和子宣失散時的來龍去脈,一股腦的全都告訴了徐父。
徐父聽完後,皺著深溝般的眉頭,咬了咬腮幫骨:
“聽你這麼說,子宣現在是躲在了什麼地方……隻要人沒事就好。”
“這樣,我去找幾個會卜卦術的朋友,再算算子宣的位置。”
頓了頓後,徐父又說道:
“你這段時間就不要折騰了,消停點兒,特彆是九窖要少來,小東家的事兒早就在九窖傳的沸沸揚揚,你殺的那個,是小東家的傀儡肉體,他現在估計還沒緩過來,等恢複好後,肯定會對你瘋狂的報複。”
小東家沒死,我當時殺他後就有這個疑問,現在看來,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不過,自己的仇家也不是一個兩個,多個小東家,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想到天狼的遊戲,我對徐父補充道:
“伯父,無論如何,子宣九天後必須要去琅琊山,就是……之前那個不能跟你說的事,還在繼續。”
徐父皺眉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今天找你主要是先碰個頭,有情況第一時間聯係,我先走了。”
徐父重新帶起麵罩,就準備離開。
我想了想,快速的從兜裡拿出幾瓶丹藥,喊道:
“伯父,等等。”
徐父轉身,我上前把幾瓶丹藥遞過去,說道:
“這瓶是還陽丹,保命用的,這五瓶是撫元丹,療傷用的。”
徐父略帶驚訝的看著我手裡的丹藥小瓶子:
“你哪兒來這麼多丹藥?”
我實話實說:
“買的。”
徐父點了點頭,也沒生疑,但隻伸手拿了三瓶撫元丹,隨後說道:
“我有三瓶療傷的備用夠了,其它的你自己留著用吧。”
我正準備解釋說自己身上還剩的有,可徐父已經身法極快的推開鐵門,離開了這裡。
跟著走出鐵門時,徐父已經拐進另外的窄胡同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