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這家古風店,我就愣住了。
隻見店內大麵積掛著紅色的長袍,老板收銀台後麵,原本掛麵具的地方,也儘是黑貓麵具。
見我們進來,還是那位老板喜氣洋洋的喊道:
“兩位看衣服吧,我們這裡最流行的款式都有……”
徐子宣哭笑不得的掃了一圈,轉頭小聲問道:
“這家是紅袍**?”
我無奈的搖頭道:
“我上次來,不是這樣的啊。”
老板十分熱情,指著裡麵掛著的紅袍自信說道:
“這都是當下最流行的黑貓大俠同款,保證正版!假一賠十!”
我注意到,店裡正中央的牆壁上,還擺了台液晶電視機,上麵重複播放著一個視頻,裡麵的男子穿著紅袍,帶著黑貓麵具,在房頂上飄逸的跳來跳去。
徐子宣也注意到了電視機裡的內容,她彎嘴笑著撞了撞我胳膊,又小聲問道:
“這該不會是你吧?”
“看不出來,李曉哥還成了網紅?”
麵對徐子宣開玩笑的挖苦,我也是難為情的撓了撓頭。
當時隻顧著追殺暴徒,根本顧及不了那些路人的拍照。
此時,店老板盯著我看了會兒,似乎想起來什麼,忽然指著我:
“你……是不是那次最早買走紅袍的那個男孩?”
我趕緊聳了聳肩說道:
“對,我當時就聽說了黑貓大俠,所以才來買的。”
老板估計有些懷疑我就是視頻裡的人,但見我隻是普通學生模樣,又覺得不可能。
我看了眼店內現在賣的紅袍,其實和我買的那件,質量和設計上都差了很多,但價格卻翻了十倍。
老板沒再追問,繼續跟徐子宣推銷。
徐子宣原本就是很有個性的女孩,當然不會附和大眾。
它沒搭理老板的推銷,徑直的走到最角落裡,拿起了一件類似於古代俠客穿的緊身勁裝。
這一身還附帶皮高靴和皮腰帶,背後也有披風,隻是全身色調以黑色為主。
“就這套吧……”
老板還準備繼續推銷黑貓大俠套裝,但見徐子宣堅持,隻好作罷。
徐子宣本就身材高挑,相貌、氣質出眾,她走出試衣間的刹那,我和店老板都愣在當場。
說這套衣服為她定製的也不為過,無比合身。
想到我這個男生選了個紅色,徐子宣女生卻選個個黑色,還挺有趣。
徐子宣穿著這套衣服走到了收銀台前,看了看掛著的麵具,問我道:
“你買的黑貓麵具?”
見我點頭,她便彎嘴指著邊上說道:
“那我就選個老虎的吧!”
這……
或許這世上,也就徐子宣這樣的女孩,願意選個老虎做麵具吧。
試了試老虎麵具後,徐子宣頗為喜歡。
我付了錢後,徐子宣乾脆穿著黑衣勁裝、頭戴老虎麵具上了街,用她的話說,反正戴了麵具也沒人認識,無所謂了。
但這種打扮走在街上,實在太引人矚目。
為了低調行事,我還是搭了輛出租車。
從酒館街下車後,我拉著徐子宣的手快步穿過,在窄道子前,自己也換上了紅袍和麵具。
徐子宣看著我一身打扮,沒忍住的笑露出了兩顆虎牙: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夫人呢。”
我也開玩笑的挽住了徐子宣的胳膊:
“夫君,咱們走吧!”
……
兩個神經病似的年輕人,就這麼穿著奇裝異服,再次踏進了九窖的世界。
在九窖,你就是頂著兩個腦袋,彆人也不會覺得意外。
這個隱藏在都市裡的世界,規矩又無比開放。
我和徐子宣並肩前進,穿過賭街和黃街,徑直的走到了線街入口。
和往常一樣,我直接掏出了九字木牌,四名侍衛恭敬的把我們請了進去。
一進苗老板的店,就聽他公鴨嗓般的聲音喊道:
“稀客啊,黑貓少俠。”
我拉著略顯緊張的徐子宣走了進去,坐在了苗老板的堡壘小屋前,直入主題:
“苗老板,有事要跟你說。”
苗老板的眼珠子轉了兩圈,不失禮貌的打量了徐子宣,隨後笑道:
“少俠請講!”
我直接說道:
“苗老板,我的線人被綁架,始終了!”
苗老板“哦?”了聲。
我繼續說道:
“就是之前我高價雇傭的線人,他被人半途綁架了,這事情,你們店主要管管吧?”
苗老板歎了口氣:
“要不小店給您再換一個更好的線人?”
我果斷的搖頭說道:
“不行!他身上有我需要的重要線索,我必須要找到他!”
“再說,我也是這裡注冊的正式線人,你們連線人的安全都負責不了,以後誰還會為你們辦事?”
苗老板抬起白骨架般的手,摸了摸自己鼻梁,隨後點頭笑道:
“按規矩說,線人的安全問題,是簽合同時已經標明清楚的……”
苗老板見我臉色不對,又笑著補充道:
“但,若有人針對九窖線街,故意綁架線人影響咱生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捏了捏子宣的手,繼續說道:
“那這事兒,怎麼解決?”
苗老板頓了頓,隨即說道:
“首先,金主的任務還未完成,我們會幫你更換一名線人,繼續完成任務。”
“至於您說的線人失蹤之事,小店會儘快安排人去查清楚事由,修行圈子複雜,有時候小店也無能為力啊。”
他的話雖沒有明說,但我已經聽明白,對於徐父的事,他們不會花大代價去找。
我也不能強求彆人,隻能問道:
“更換的新線人,他的任務改成尋找失蹤的線人,沒問題吧?”
苗老板這次果斷的點頭:
“當然!”
……
我轉頭看向徐子宣時,她已經有些失望的埋下了頭。
我捏著她冰涼的小手,離開了苗老板的店。
電話裡的男人給的信息很少,要想找徐父,我們能做的事情並不多。
隻希望九窖的專業線人,能給我們提供些有用的線索吧。
沿著原路往回走,徐子宣來時的好心情,被苗老板的話全都掃儘。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自己的腦子也是亂糟糟的。
出了賭街後,我放慢了些腳步。
這裡是個三岔口,其中有一條路,就是通往九窖最危險的地方,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