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身後的響聲更為嚴重,好似剛剛我們所在的通道全都塌陷。
地麵歪斜裂縫,不停的有大塊地皮往懸崖外掉落。
眾人早就想離開這裡,聽我命令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我看了人群一圈,喊道:
“黃勇,帶路!”
黃勇原本低調的躲在人群裡,還想蒙混過關,被我一喊,嚇了個哆嗦,但他不敢在我麵前耽擱時間,老老實實的跑到人群最前方,開始往秘境窟窿口走去。
二十多人,在略顯空曠的琅琊殿,也頗有浩浩蕩蕩的氣勢。
謝浩宇,劉凱和蕭可等人走的稍微慢些,是在等我一起。
我衝他們擺了擺頭,示意讓他們先走,自己則負責虛弱的陳宇澤在最後跟著。
此時的陳宇澤,頭發白的像是一根根枯死的乾草,布滿皺紋的臉上都快沒了血色。
渾身上下的黑霧也混亂的四處流竄,甚至有幾縷霧氣還順著他胳膊往我身上纏來。
陳宇澤埋著頭,見到這種情況,連忙推開了我。
我問道:
“你身體現在是什麼狀況?”
陳宇澤喘了口粗氣,如垂死的老頭般,他雖然比之前更加蒼老,但身上的修為氣息卻又更強了些。
走了小段距離後,陳宇澤才皺眉說道:
“你不必管我,跟上他們吧……”
我看了眼前麵被黃勇帶走的眾人,已經離我們有幾十米的距離了,劉凱和謝浩宇等焦急的不停回頭看我。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應該儘快離開,但我並沒有這麼做。
我堅定的說道:
“我拋下的人已經夠多了,陳宇澤,跟我一起逃出去!”
在陳宇澤疑惑詫異的目光下,我不顧他的拒絕,走上前強行把他背了起來。
若是在以前的天狼遊戲中,我這麼做無疑就是最煞筆的行為。
可我感覺,現在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雖然我們人還在天狼殿,但現在這些幸存下來的同學,明顯發生了變化,大家的內心,早已走出了天狼的遊戲。
陳宇澤被我背起,他渾身儘是魔氣帶來的冰涼感。
“李曉,你是不是瘋了,我身上的魔劍會侵蝕靠近我的……“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陳宇澤像是很驚訝的頓了頓,隨後沙啞的小聲說道:
“為什麼……你好像不怕魔劍的氣息……”
我加快步伐的往前小跑著,對於陳宇澤的話,我在腦中稍稍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有五行之體的緣故,所以魔劍散發出來的魔氣,無法侵蝕我的身體。
我邊跑邊說道:
“你先彆管我,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陳宇澤這時候失落的歎了口氣:
“天煞魔劍的副作用你也看到了,我每使用一次魔劍,便會消耗我的壽命,現在的我,已經是八九十歲老頭的身體裡。”
“這魔劍固然厲害,但卻不甘臣服於我,便想取代我。”
“幸好來琅琊殿之前碰到過一位厲害的年輕高手,他教我在使用魔劍後,強行切斷其聯係,能稍微減緩衰老,不然我可能早就沒了。”
“儘管如此,我也隻是強弩之末,依舊是命不久矣。”
陳宇澤說的淒涼,我知道這是事實,除了同情我也沒其它辦法解救他。
我又忽然想到了剛剛任晉和毛林傑兩人,便又問道:
“任晉和毛林傑為什麼能脫離天狼的武器?”
陳宇澤苦笑了聲:
“我也可以脫離魔劍……代價是,我立馬就會喪命。”
原來如此,任晉和毛林傑並不是馴服了黑白匕首,而是拿命換來的。
任晉在最後關頭扔出黑白匕首,應該是毛林傑在他之前就做了此舉動。
至於為什麼要把黑白匕首給我,或許,他知道自己逃脫不了,留下最後的希望吧……
我背著陳宇澤前行,跟上隊伍後,並沒有讓大家覺得奇怪,反而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更加敬重。
穿過琅琊殿的邊緣地帶,剛踏入中心地帶,陳宇澤就拍了拍我肩膀說道:
“放我下來吧,我恢複的差不多了。”
我這才停步,讓陳宇澤自己行走,他渾身纏繞的黑霧已經消散的看不見了。
也沒有多說什麼,我加快速度跑到最前方,黃勇見我過來,主動的退到了後麵人群裡。
這時候,左邊的幾間屋子走出來四名黑甲將士,他們正沮喪的搖著頭,咒罵著自己要找的人究竟躲在哪兒。
結果剛出門,就看見我們這群隊伍。
四人警惕的立馬提起長矛,麵對這麼多人,他們多說有些慌亂的往後退了退。
“你們……你們乾什麼?”
鼓起勇氣說了句,卻引來二十多道冰冷且充滿殺氣的目光。
我皺起眉,果斷的輕聲說了句:
“殺!”
以謝浩宇為首的幾人,迅速的提起武器毫不猶豫的衝了去,半途中又加入了幾名同學。
四名黑甲將士,連叫喊都來不及,已經被捅的渾身窟窿。
解決掉後,我招呼眾人繼續前進。
路途中,遇到的將士越來越多,而我們的默契也越來好,有時候根本不需要指揮,便有人第一時間解決了問題。
終於是順利到達秘境入口所在的屋子前。
有人好奇的問道:
“我們來這裡乾什麼?難道不是衝出琅琊殿麼?”
我快速說道:
“想從正門走,至少得麵對千名將士,並且我們也不知道琅琊殿外的黑城堡裡還有多少敵人。”
“我帶你們來這裡,自然有我的道理!”
聽我說完這些後,身後的黃勇第一時間朝裡麵走。
他知道窟窿入口裡的秘境,比現在的琅琊殿要安全的多。
緊隨其後的還有五六人,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快步跟在了黃勇身後。
我正準備進屋時,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屋裡,似乎有股很強的殺氣存在……
我皺起眉頭,趕緊攔下身後正準備進屋的其他人,同時對黃勇等人喊道:
“先出來,彆急……”
結果,我還是晚了一步。
隻聽屋裡忽然傳出一道道慘叫聲,隨後,黃勇驚慌失措的踉蹌著身子跑了出來。
我順勢抽出長劍,拽住滿臉是血,準備逃走的黃勇問道:
“裡麵怎麼了?”
黃勇是唯一跑出來的,其餘五六人已經沒了動靜。
他驚恐的指了指身後,擠了半天才說了個:“吳……吳……”
這時候,從屋裡緩緩走出來一名鷹鉤鼻的精瘦男子。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