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鼻尖上的細汗,收起戒刀,重新回到了木屋裡。
推開門後,我一邊往自己床鋪走,一邊喊道:
“有人要來了,都快起床。”
屋裡除了我之前的九人,經過了一天的長途跋涉,特彆是在爬黑山時,幾乎已消耗所有體力,疲憊不堪的他們原本準備好好睡一覺,又被那蛇哥鬨了一番,此時睡的正香。
若不叫醒他們,待會兒準會受罰。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般這種教官級彆的初次見麵,肯定要給個下馬威,就看是誰倒黴了。
九人疲憊不堪的掀開床上的被褥,一個個困的眼睛都睜不開。
幸虧是我叫醒他們,換成彆人,肯定全部爆炸。
“大哥啊,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會兒……我真是困死了!”
“到底是誰要來啊,不會又是那個蛇哥吧……啊,好困……”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坐靠在自己床鋪上,也懶得多做解釋。
能好心叫醒他們已經仁至義儘,我本就不欠任何人。
果然,沒過多久,木門已經被人重重的推開。
走進來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年輕男子,他皺起眉頭盯著屋內的人,厲聲吼道:
“都幾點了!給我滾出來!”
“誰最磨嘰,就去古井裡醒醒瞌睡吧!”
我眯眼看去,說話的黑長袍男子隻有靈花境一品境的修為,滿身的戾氣倒是始終保持著。
靜了幾秒種後,大家陸續開始動起來,不過並沒有急著下床,而是悄悄的向我看來。
昨天晚上我的本事他們親眼目睹,所以這種囂張的闖入者,他們默認為是和蛇哥一類。
很明顯,都想聽我指揮。
我趕緊衝他們擺了擺頭,示意他們照做,彆亂來。
畢竟這是血閣專門派來訓練他們的導師,和蛇哥以及他舅舅,還是有很大的區彆。
在我的暗示下,九名男生懶洋洋的把衣褲穿好,開始陸續往門外走。
而這一細節,卻被門口那黑長袍男子看的清清楚楚。
他沉著臉,突然抬手指著我喊道:
“你!跟我來!”
我愣了愣,沒想到他的眼光還挺準的,不過我也不怕,任他怎麼作妖,也就靈花境而已。
隨著大部隊一起出了門後,門外還站著五人。
我這才發現,原來剛剛喊我們出來的那人,並不是真正的教頭。
真正的教頭站在他們中間,是個身材精壯且黑瘦的男子,即便沒有發力,手背和脖子以及額頭上的青筋也暴起嚴重,很明顯,這人力量絕對很強。
不僅如此,他還是跟我一樣的靈蓮五品境高手。
這六人的穿著上大同小異,皆是黑色長袍,長發披肩。
剛剛叫我們出來那人湊到主教頭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我隱隱能聽到,像是在告狀我是他們老大之類的話。
主教頭點了點頭,輕輕咬牙,便把額頭上的青筋撐的快要爆開。
他聲音渾厚的開口說道:
“你們在血閣,不會有任何靠山,不會有任何幫助,一切都得需要靠你們自己!”
這話的語氣,和天狼當初跟我們遊戲時的風格挺像,隻不過天狼不會說的這麼明了。
隨後,主教頭又指了指我:
“你!去古井倒吊半個時辰!”
眾人一片嘩然,都擔憂的向我看來。
主教頭接著說道:
“其餘人,都去崖邊。”
“今天的第一課是要教你們:要想活著,就死死抓住眼前的繩子。”
隨著主教頭的話音落下,他身邊的五名黑袍助手,從自己戒指裡摸出了一大捆繩索。
五人走到濃霧茫茫深不見底的崖邊,仰手便把手中繩索丟了下去,等繩索墜下後,又用尖錐釘到地麵拴牢固。
他們一共布置了十根繩索,也有我的份。
主教頭這時候從戒指裡抽出了根長鞭,“啪!”的聲抽打在地後,對著眾人厲聲道:
“不想受苦的,給我抓住繩子,去崖邊!”
那五名助手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滿臉冷漠,他們像是趕時間般,不給任何人準備的機會,拖住一人拽過去,讓其抓緊繩索,隨後抬腳就狠狠的踹下了崖。
這些毫無靈力的男生,根本就無法反抗,唯有牢牢抓緊繩索才能活命。
短短時間內,九名男生全都被扔下了懸崖,崖下傳來的儘是他們害怕的呼喊聲。
三名助手導師就站在崖邊來回巡邏,對於懸在崖下的呼喊求救,沒有丁點兒同情。
另外兩名導師拎著繩索,朝我走了過來。
我皺眉看向主教頭,問道:
“為什麼我要去古井倒吊半個時辰?”
主教頭麵色一沉,露出血紅色的眼睛,他盯著我狠狠的說道:
“因為你比他們強!”
崖下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他們都是普通人,靠著雙手拽住繩索懸空,根本扛不住多久,這種程度的曆練,簡直是地獄級彆。
而那兩名導師已經走到我麵前,並綁好了我的雙腳。
我強行克製自己不要動手,再次說道:
“能不能把我也放去崖下吊著,我願意比他們多吊一些時間。”
主教頭雙手一背,朝著崖邊慢慢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再多說一句,我便砍斷一根繩索!”
他的話瞬間把我斃的啞口無言,說實話,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過這種威脅,上次還是在天狼遊戲中。
這個主教頭修為跟我差不多,打起來我未必能贏。
為了大局著想,我隻能先按照他的話做,儘管我很想幫那九名男生。
被綁住雙腳後,兩名助手導師毫不留情的把我頭朝下的丟下了古井裡,他們控製的距離剛剛好,在我鼻尖剛碰觸到水麵時,就勒住了繩子固定。
我不覺在想,昨晚我超度了如此多的怨靈,若是我沒來之前,那些被罰倒吊古井的人,即便沒累死,也得被古井裡的怨靈給嚇死吧。
這招實在是太狠了!
此刻,古井裡幽幽靜靜,因為怨靈太多,井水裡早已沒了動植物的存在,清澈而空蕩,甚至還能隱隱看到井下的白骨。
過了一刻鐘後,井上那兩名負責看守我的助手導師走過來探頭望了望,小聲嘀咕說:
“怎麼沒有大喊大叫?該不會是死了吧?”
“這可是狗牙師兄暗中叮囑要照顧的人,可彆過火了……”
說著,他們輕輕晃了晃捆住我雙腳的繩索:
“喂!”
“醒醒……”
見我始終沒吭聲,兩人嚇的趕緊彎下身,試圖把我拉起來。
我微微勾了勾嘴角,趁他們不注意,猛然一拽繩索,兩人驚慌失措的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身子瞬間往下同時墜下了井裡。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