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花刀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頂多到了二十式後,會有桃花落下的景象,相比起戴晨的孤魂野鬼,簡直是小清新了。
因為連續過招的緣故,我的手臂都開始招架不住,有種撕裂的痛楚感。
他修為比我高,所以在速度和力量上都占據上風。
若不是桃花刀譜優秀,可能我現在早就敗了。
我咬牙硬扛著把桃花刀舞到了第二十二式,而對手戴晨卻依舊毫發無損,我隻能拚最後最強一擊了。
就在這時候,戴晨手裡的血色長劍忽然發亮,他猛的收劍又猛的往前一衝,速度極快猶如幻影,血色的長劍像是脫離了他的手心,氣勢洶洶的朝著我胸口刺來。
“受死!”
我知道,這一定是戴晨的最強一擊。
我咬緊牙關,繼續揮動著戒刀,堅決不能放棄。
他這一劍,我絕不能分心去格擋,不然打斷了桃花刀的招式,那麼我也就失去了最後一擊的機會,我必輸無疑!
閃著紅光的長劍極速刺來,不及眨眼的時間,不敢收刀,隻能稍稍偏了偏身體。
紅色長劍“噌!”的聲從我右胸一穿而過!
強烈的撕裂痛楚瞬間傳來……與此同時,我死死的咬著牙,用渾身的力量把最後一招桃花刀給劈了出來。
桃花刀法的力量逐漸推進,到了最後一招,幾乎積攢了我所有能使出來的力量。
“砰!”的一聲悶響。
戴晨眼見著刀氣劈來,臉色大變,他如臨大敵般的揚起手中劍擋在身前後退,試圖化解掉攻擊。
但桃花刀可沒那麼簡單,眼見著刀氣撞擊在戴晨的長劍上,他皺眉“啊!”的嘶吼聲,緊捏著整個人瞬間往後倒飛,“砰!”的聲撞在了牆壁上。
看著戴晨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我也痛的單膝跪地,隻能用戒刀勉強支撐身體。
隻感覺渾身上下都是傷口,痛的厲害,特彆是胸口處的劍傷,他居然穿透了我的軟甲!
足以可見這家夥的劍法,該有多強,幸虧他隻有靈蓮境,否則真的很難想象。
也幸虧他刺中的是我右胸,而不是心臟。
我從戒指裡摸了顆丹藥塞進嘴裡,按住胸口的劍傷,勉強站了起來。
提著戒刀,我慢慢走向戴晨,我知道他還沒有死。
果然,等我走到一半的時候,這戴晨忽然向我扔來數十把小暗器,我側身揮刀,逐一躲避開。
而他自己又朝樓下扔了個齒輪繩索,隨後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我咬牙快速的跑過去,仰刀便朝著繩索砍去。
可惜,繩索斷裂時,那戴晨已經逃到了二樓,他重重的從二樓摔下去,“啊!”的又慘叫了聲,卻根本不致命。
我心裡很清楚,堅決不能放他回去,不然準完蛋。
於是我咬緊牙,以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衝去。
那戴晨跟我一樣,也是受傷頗重,所以他肯定跑的不快。
我和他的打鬥,吸引了眾多黑樓弟子的矚目,他們目睹著我渾身是血的追下樓。
“天啦!他不是今天的那個新人麼?”
“我沒看錯吧,前麵逃跑的是戴晨?被新人追著殺?”
我強忍著渾身的疼痛,或許是撫元丹起了些作用,讓我沒有之前那麼痛楚了。
很快,我就看到了前麵奔跑的戴晨。
他的兩隻胳膊似乎都受了重傷,癱軟的搭垂在兩邊,不停在滴血。
他邊跑邊喊:
“救命!有人嗎?”
“紅衣人出來殺人了!救命啊,有人嗎?”
見我追了出來,這戴晨驚慌之下,跑的更快了。
眼見已經追到了血閣正中心的位置,很快便會有守衛出現。
就在戴晨準備拐向血池方向的路時,一張大網突然升起,把戴晨結結實實的給攔了下來。
他像是瘋了般嘶吼著:
“滾!放開我!”
“你們特麼的是誰?血閣弟子!老子記住了你們的臉,你們給我等著!”
我眯眼看去,真是讓我意外。
撒網攔下戴晨的,居然是年長大哥和排骨男。
他們害怕的不敢看戴晨,但卻死死的拽住網子。
我快步衝過去,對他們說道:
“你們快走!”
排骨男盯著我胸口嘩啦啦流血的傷口,驚慌的說道:
“前輩……你胸口流了很多血……”
我喘了口粗氣,再次喊道:
“走!”
年長大哥知曉我的意思,拽著排骨男往暗處溜走,臨走前對我恭敬的拱了拱手:
“前輩,保重!”
眼看著兩人消失在角落,我揚起戒刀,對準戴晨的小腿就是一刀砍去。
痛的那戴晨原地打滾,讓大網把自己纏的更緊了。
他憤怒的撕扯著大網,同時拖著斷腿斷手往前麵努力逃跑,口中還在念叨:
“我記住了你們的臉,你們等著,我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我盯著戴晨,果斷的揚起戒刀,冷聲說道:
“變態,受死!”
說完,戒刀“噌!”的聲砍了下去,鮮血四濺,戴晨瞬間屍首異處。
也就在同一時間,前方有人嗬斥道:
“住手!”
我抬頭看去,房簷上站著兩名身穿黑袍且披頭散發的中年人,他們手持長劍,目睹了我砍殺戴晨的一幕。
沒有任何猶豫,從房簷上一躍而起,向我飛速衝來。
雖然撫元丹讓我緩解了痛楚,但失血過多以及身上其它的傷口,讓我戰鬥力大減。
我很清楚,自己已經無力再戰這兩中年人。
於是轉身就跑,身後兩中年人緊隨其後。
這兩人應該也是什麼“長老”級彆,邊追我,還邊吹口哨,叫喊援兵。
整個血閣的燈,也在這時候逐一亮了起來。
我拖著渾身是血的身體,儘量沿著暗處一路狂奔,不敢有絲毫耽擱。
儘管我感覺自己幾乎就要暈厥過去,隻能硬挺著逃亡。
殺了戴晨,我不後悔,這種人渣留在世上,隻會禍害更多的人。
在即將要到達黑樓時,背後已經跟來了大量的守衛,包括五六名長老級彆,那天的鄧隊長和羅長老也在列。
情急之下,我實在沒辦法,隻能硬生生衝進了黑樓。
黑樓的弟子嚇的全都往宿舍裡躲。
我在樓梯拐角處,突然停了下來,呼了口氣平複了下氣息,隨後舞動血淋淋的劍指,勉強畫了道靈隱符拍在了身上。
待靈隱符有了功效,我屏住呼吸的又折返了回去。
貼著牆邊,十幾名精裝鎧甲的守衛從我身邊經過,我沒有停留,害怕被那些長老發現貓膩。
趁著人多氣息雜亂,我以最快的速度溜走,直接奔向了新人營地。
隻感覺自己頭重腳輕,暈厥感嚴重,像是喝醉了般。
若就這麼倒下,我早晚會被找到。
想著,我看向了懸崖邊,找準之前的位置果斷跳了下去。
重重的摔在用廢棄武器搭建的凳子上,我趕緊伸手抓緊,差點兒就真的摔落下了懸崖。
我用最後的意誌,從戒指裡摸出了捆仙鎖,把自己牢牢的捆在了峭壁邊上。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