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讓禪師也不再跟我們兜圈子,他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隨後輕語道:
“你們要找的地方,凶險萬分,可做好了準備?”
我正準備開口時,發現身邊的劉冰禾也正要開口。
劉冰禾仿佛很焦急的樣子,清澈的眸子似要噴火般盯著我。
我也不跟她一般見識,伸手示意她先說。
這劉冰禾絲毫不客氣,衝懷讓禪師拱了拱手:
“我已做好準備,勢必要去精靈穀一探究竟,請大師幫忙指路!”
懷讓禪師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我。
我自然不必說,直接拱手道:
“請大師指路。”
懷讓禪師見我們都如此回答,便站起身,帶著我們朝禪院內院走去。
穿過了院子,又經過一間簡陋的草屋,頓時冷風淩冽的撲麵刮來,吹的身上衣服嘩嘩作響,是來到了崖邊。
此時,那小和尚正聽話的站在崖邊,頂著狂風,抱了本厚厚的竹簡書,細聲朗讀著。
見我們過來,連忙主動的退到了一邊。
我站在崖邊朝下麵看了眼,霧氣騰騰仿佛仙界雲海一般。
懷讓禪師抬手指了指遠處,微笑著說道:
“那片散著淡淡光芒的區域,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地方。”
我眯眼看去,在白霧蒙蒙的遠處,的確有一片冒著淡藍色微光的區域。
隻是山高霧大,根本看不清那裡的地形樣貌。
旁邊的劉冰禾認真注視了會兒後,又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隨後便急匆匆的說道:
“多謝大師指點,晚輩這就告辭了!”
說完,她已轉身往門口方向走。
再次縮小了範圍,這趟摩訶禪院算是沒白走。
我也正準備告辭,抓緊時間去找精靈穀,畢竟光是目測距離就絕對不近。
懷讓禪師也不留,隻是默默的開口說道:
“要去此地,需注意兩重關:一重飛禽怕火,二重凶獸儘量避之……”
我會鬼火符,所以一重怕火的飛禽,應該沒問題。
二重凶獸儘量避之,意思是不能硬拚,那麼我可以借助靈隱符,也應該能過關。
想到這裡,我信心大增。
於是隨口問道:
“前輩去過精靈穀?”
懷讓禪師露出神秘的微笑,衝我搖了搖頭。
隨後他想了想,又說道:
“我曾經采藥去過一次……施主抓緊時間快去吧!”
這懷讓禪師似乎不太想跟我聊太多他的事,我也確實沒那麼多閒心,便順著他的話,拱手說道:
“如此,就多謝禪師指點,晚輩告辭!”
懷讓禪師微笑著點了點頭。
此時,剛剛那個叫劉冰禾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估摸是急著先走了。
我剛走到門口時,身後那小和尚就追了出來。
“施主,請留步。”
我停下腳步,隻聽那小和尚稚氣未脫的認真對我說道:
“師父讓我提醒你,切記不要輕敵,切記要結伴而行。”
不要輕敵我還能理解,結伴而行的意思是讓我跟那劉冰禾一起?
我頓了頓,乾脆不再多想,先一步是一步吧。
於是對小和尚笑道:
“小師父,我知道了,謝了!”
說著,我腳下生風,迅速的朝著前方懸崖衝跑,接著墊腳一躍而起,禦氣衝飛。
離開了摩訶禪院後,我問乾老:
“乾老,這個摩訶禪院你知道麼?”
乾老難得搖了搖頭:
“老夫久來對和尚沒興趣……”
他摸了摸白胡子又補充說:“不過天下的禪院寺廟遍布各地,大宗師級彆的高僧更是數不勝數,佛教和道教,終究是天下最大的門派啊。”
說起道教,我忽然想起了還在武當山養傷的劉凱,這些日子忙於其他事,都沒時間去看他,也不知道這家夥現在怎麼樣了。
腦子裡正想著事兒,忽然間察覺到前方有氣息存在,於是我連忙收回了心神。
定睛看去,是那剛剛提前走的劉冰禾。
跟她一起的,還有兩名穿著黑衣的負劍男子,兩人也是靈丹一品境的高手。
三名靈丹境聚在一起,我不得不謹慎起來。
於是我稍微放滿了些速度,不成想,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回頭發現了我。
他湊到劉冰禾耳邊說了幾句,後者立馬停住了身子,轉身向我看來。
眼見他們三個回頭盯著我,我瞬間進退兩難,隻好站在原地硬著頭皮喊道:
“你們都是去精靈穀的麼?要不要結伴而行?”
同時,已經背著手悄然摸出了戒刀,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結果那男子語氣緩和,反問道:
“你可是黑貓金主?”
他這麼喊我,我瞬間明白了意思。
知道黑貓這個名號的,隻有九窖線街的老板,他曾經說過會重新派人來協助調查。
想必,這兩人就是線街先派來的線人。
那麼這個叫劉冰禾的女子,身份就很容易猜了,八成是失蹤的那名王牌線人的女兒。
我當然是果斷的回應:
“沒錯!……你們是?”
兩名黑衣男子互視了一眼,隨後禦氣朝我飛來,走近後衝我拱了拱手:
“沒想到金主如此年輕,還有如此修為,我是線人青鬆。”
“在下線人明陽。”
“金主老板的單子,我們正式接手了!”
……
隻要是自己人,一切都好說。
有了這兩名靈丹境的線人幫忙,整體實力定然大增。
互相客套了幾句後,便一起朝著劉冰禾走去。
青鬆介紹道:
“這位是劉冰禾小姐,是王牌線人劉恒的女兒。”
我果然猜的沒錯,她就是來尋父的。
劉冰禾好奇的打量打量了我,眼神更加厭惡,一定是把他父親出事全扣我頭上了。
她寒著臉呼了口氣,沒有說多餘的話,隻是轉身冷冷道:
“抓緊時間。”
說著,率先拖著白裙朝前方禦氣飛去。
我們也隨之緊跟其後。
莫約飛行了數十裡路程後,始終在前方的劉冰禾,忽然停了下來。
青鬆擔憂的問道:
“劉小姐,遇到什麼了?”
劉冰禾緊皺秀眉,低頭四處查看。
奈何腳下儘是白茫茫一片的濃霧,什麼都看不清。
她隨後嘟囔著嘴,喃喃說道:
“怎麼感覺,有東西要飛上來?”
我腦中瞬間想起了懷讓禪師的提醒,難道是第一重光,飛禽?
我剛這麼想,就想腳下忽然轟隆隆的一陣響動,聽不出是什麼,但白色的濃霧裡逐漸出現了黑點,黑點越來越多,仿佛要把濃霧給吞噬。
不等我們看清,僅是眨眼間的變化,這些黑點開始嘰嘰喳喳的朝我們衝飛。
我眯著眼終於是看清,它們似老鷹又似烏鴉,體型強壯足有半米長,利爪堅翅,嘴如鐵釘。
密密麻麻有成千上萬隻,像是一張黑色的巨網,朝我們捕了過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