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心裡的緊張感沒比他們少。
畢竟向我們衝來的都不是普通凶獸,每一隻都有可敵靈丹境的實力。
眼下境況,相當於被數百名靈丹境以上的高手圍攻,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
我緊皺眉頭的檢查著保護層的情況,同時在心裡問道:
“乾老,罰仙尺的保護層能抗多久?”
乾老頓了頓:
“如此撞擊,頂多兩分鐘吧……”
這個答案讓我瞬間頭皮發麻,隻有兩分鐘的時間,根本不足以我們喘息。
得抓緊時間了!
於是我迅速的說道:
“聽我說,待會兒保護層一破,你們倆就帶我禦飛離開!”
說話間,我已經切換成靈體,做好了準備。
劉冰禾和青鬆聽到我這麼說,再次失望的搖了搖頭。
“李曉老板,我要能帶你離開,又何必待在這裡瑟瑟發抖……”
劉冰禾麵若寒霜,那眼神恨不得當場殺人。
不過她也很好奇,我是怎麼做到,從靈丹境瞬間降成靈蓮境的,事已至此,她也無話可說。
隻能黯然的用纖細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大劍。
我深呼了口氣,正準備解釋時,就見側翼的保護層,被數十隻凶獸輪番撞擊,開始有破裂的痕跡。
我知道這是保護層要破裂的前兆。
於是我迅速的虛空畫符,一記靈隱符成型,我果斷的拍在了青鬆的身上。
心裡默念口訣,青鬆整個人瞬間隱身消失。
青鬆畢竟是靈丹境的高手:
“隱身符?這等好東西,李曉老板果然大手筆啊!”
看到這一幕,劉冰禾頓了頓,冰雪聰明的她一定是有些明白了我的意圖。
臉色的寒霜稍微化解了不少,秀眉微皺的盯著我。
我沒有心思解釋,再次舞動劍指,又是一張靈隱符成型。
劉冰禾知道我要往她身上拍,便主動伸出了胳膊,以免我碰到了她胸口等其它敏感位置。
第二張靈隱符起效,與此同時,側翼的裂痕也“砰砰砰……”的被撞擊的越來越大。
畫符最重要的是安定心神,全神貫注。
耳邊的撞擊聲越來越響,隨著裂痕顯現,各種凶獸的嘶吼聲,令我心煩意亂。
我深呼了口氣,儘量控製自己的心境,隨後開始畫第三張符咒。
意外的是,我居然失敗了!
這是我為數不多畫符失敗的例子。
可能是因為牽扯著他們的命,壓力實在太大。
青鬆焦急的催促道:
“金主老板,你這隱身符的時效是多久啊?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劉冰禾立馬嗬斥:
“閉嘴!安靜點!”
我心裡感激劉冰禾,隨後再次深呼了口氣,繼續嘗試。
以我現在的修為,靈隱符的功效大概是十六秒左右。
我耽誤的時間,已經將近十秒。
再次靜心嘗試,我迅速揮動劍指,腦子裡儘是《天罡符咒錄》裡的圖案和心法。
精純的靈力包裹著我的指尖,隨著我的舞動,拖出一筆筆靈氣,漂浮在半空。
在第三張靈隱符成型的那一刻,我終於是送了口氣。
沒時間想太多,我迅速的往自己身上一拍,心裡默念口訣令其生效。
隨後小聲喊道:
“劉姑娘,青鬆,帶我飛起來!”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上前左右架住我的胳膊,隨後瞬間禦氣衝飛。
腳離地的同時,我已心念取消了罰仙尺的保護層。
保護層消失,四麵八方的凶獸頓時如泄洪般湧了進來,在我們剛剛帶著的小圈子裡,一頓亂拱亂撞。
這些凶獸都殺紅了眼,隻知道我們被困在角落裡,瘋狂衝擊。
即便最前麵的幾隻凶獸發現了不對勁兒,也來不及傳遞信息,瞬間被後麵的凶獸撞擊撲倒。
一時間,嘶吼聲響徹天際,數百名凶獸憤怒的互相撞擊,山穀驚動,場麵何其壯觀,血濺肉飛難以消停……
我被架在空中,又用劍指畫了道靈隱符,拍在了即將要失去功效的青鬆身上。
緊接著,劉冰禾跟我,各自補充。
靠著靈隱符,三人迅速往前急飛,很快便徹底脫離了凶獸控製的範圍。
我四處觀察著周邊的青山綠水,見不用再躲避凶獸後,重新切換回了妖體。
氣息的變化,再次讓身邊的劉冰禾跟青鬆注意到。
見我又可自行禦氣衝飛後,劉冰禾率先問道:
“你修的是什麼功法?能控製兩種氣息?”
青鬆也跟著問道:
“對啊!我也納悶兒呢,你是怎麼做到一會兒靈丹一會兒不靈丹的?”
順利帶著他們脫離危險後,我心情大好。
於是開玩笑的說道:
“你們不感謝我帶你們突出重圍?倒是挺關心我的功法,該不會想聯手殺人奪寶吧……”
劉冰禾不屑的冷笑了聲,轉過了頭,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模樣。
青鬆則笑了兩聲:
“哈哈!李曉老板也太瞧不起兄弟了,我做線人幾十年,這點兒修行界的素養還是有的。”
“再說,以你展現的實力,我可不是對手……這次確實多虧了李曉老板的妙計啊!”
我笑了笑,對於我自己五行之體的事情,自然不會輕易告訴彆人。
於是說道:
“我確實能控製兩種氣息,是師父私傳給我的功法,能隨意切換。”
劉冰禾又來了興致:
“你師父是何門何派?我怎麼從未聽說過有人能控製兩種氣息?”
“而且……你現在的靈丹氣息,像是……妖氣?”
劉冰禾居然能猜出妖氣,讓我頗感意外。
我也不隱瞞,點頭說道:
“沒錯!我身上確是靈氣和妖氣。”
“當然,我這些都拜我師父所賜,他老人家隱世數百年,不願意接觸人間,已經羽化仙逝了。”
青鬆聽到這裡,連忙恭敬的拱了拱手:
“如此便不難理解了,原來是隱世高人弟子,失禮失禮。”
倒是劉冰禾望著我,對我的話將信將疑,最後乾脆不再多問。
青鬆接著問道:
“剛看你使用了火符和隱身符,像是道家的手段,冒昧猜測一下……是武當山人?”
我頓了頓,想到師父徐有才畢生隻為守護村子,便抿著嘴堅定說道:
“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