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斷的從戒指裡摸出戒刀,隨後警惕的觀察了下四周,風平浪靜。
確定沒有人影出現後,才繼續朝著村子裡摸去。
在我看來,村口守著的老漢和黃牛,算是高手級彆了,至少我上次過來還看不透他們的修為品級。
足以可見,這裡遇到的對手,沒那麼好對付。
踏入村子,平日的熱鬨不見,沒了村民,房屋也千瘡百孔,好些牆壁都已倒塌。
顯然,這裡發生過激烈的爭鬥。
好在我並沒有發現一具村民的屍體,應該是提前有所防範。
我稍微加快了些速度,穿過村子,沿著山邊小路往賈鎮結界口趕去。
結果,當我看到那座小河拱橋時,頓時止住了腳。
我緊皺著眉頭,心裡直發毛。
因為拱橋上麵,居然掛著一顆血淋淋的牛頭,正是之前幫我領路會說話的那隻黃牛腦袋。
我咬了咬牙,還是提起戒刀走了過去。
這黃牛腦袋已經不再滴血,看血肉顏色,至少過了一天時間。
傷口平整,是用利器直接一招砍下。
如此看來,賈鎮肯定已經遇難。
到底是誰攻擊的賈鎮,下手還如此殘忍?
我於心不忍的解開了繩子,把黃牛腦袋放了下來,劍指虛畫成符,一把火給燒掉了。
火勢未滅,我已經彎身鑽進了拱橋裡。
從結界口出來後,還是熟悉的斷木長路,景色依舊,但卻少了些生氣。
我警惕著周圍一舉一動,開始朝著賈鎮內部出發。
原本河堤岸邊還有許多擺攤的小商販,此刻全不見了蹤影,地上散落了許多未來得及收走的小玩意兒。
相比外麵的村子,這裡要慘的多,因為處處都是渾身帶血的屍體。
偶爾,還能聽到一些“哐哐啷啷”的響聲,以及驚恐的慘叫聲。
看來侵入這裡的人,還沒走。
我提高警惕,閃身朝著屋簷下的角落裡躲去,先摸清楚周圍的情況後,這才繼續前進。
隨著我往前摸索,我發現賈鎮裡的商販並沒有被趕儘殺絕,好些門麵都死死關閉著,而這些關閉的門麵裡,都有氣息尚在。
鄧落是我目前最穩定的丹藥來源商,如果他出事了,我的丹藥也就順之斷了。
我沒精力再去尋找其他的煉丹師,隻求鄧落的二層小樓,也能聰明的緊緊關閉。
一路並沒有什麼危險,很順利便找到了鄧落的所在地。
讓我失望的是,他家的煉丹小二樓,居然大門敞開。
隨著我往前移動,我發現小樓內,還有好幾股氣息在活動。
難道說那些人正好在鄧落這裡?
關鍵是小樓內的氣息並不強大,讓我很費解。
我也不再耽擱,腳下生風,迅速的衝到了小樓前。
門口躺著四名壯漢,正是之前鄧落雇傭的幾名保鏢,全都死透。
氣息的位置還在樓上,我試探性的喊了聲:
“鄧落?”
話音落下的同時,我已經“噌”的聲甩出了戒刀,刀背銘文微微發亮。
誰知回應我的並不是鄧落,而是一名粗狂的漢子:
“鄧尼瑪的落!給老子滾!”
說話間,從樓梯間隙跳下來一名赤身的大胡子壯漢,他掄起手中帶血的大刀,呼嘯的朝我劈來,毫不留情。
此壯漢隻有靈花境五品境,是力量型,這一刀下來,一般人硬接還真有些吃力。
可惜……
我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在他揮刀的同時,也揮起了手中戒刀。
“砰!”
一道武器碰撞聲響起,緊接著又是“哐啷”一聲。
戒刀紋絲未動,而他的大刀,卻已經斷成兩截,其中一截彈出去插在門上,還在劇烈抖動著。
大漢瞪眼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等他再動,我已經移動腳步,迅速的閃身到他背後,戒刀尖兒直接抵在了他喉嘍上。
麵對死亡的威脅,如此壯漢也瞬間變成軟腳蝦。
他仰著脖子,大氣不敢出一口,勉強擠出笑:
“少……少俠,冷靜,有事咱好商量……”
我沒有說話,而是抵著他喉嘍往二樓走。
此時,壯漢的隊友們發現不對勁,全都擁到了樓梯口,一個個正抱著大箱小箱舍不得鬆手。
加上壯漢,一共有五人,都隻有靈花境的修為。
我相信以他們的實力,應該不足以攻陷賈鎮或殺掉老黃牛,這些隻是小嘍囉而已。
我邊往上走,邊冷聲問道:
“鄧落人呢?”
這些人估計見我眉心也隻有靈花,絲毫不示弱。
其中一名捏著狼牙棒的矮壯男子嗬斥道:
“小子!不要命了是吧?快放了我兄弟,不然我一棒子錘……”
話未說完,一道青光閃過。
青龍小劍瞬間穿透了他的眉心。
餘下的幾人望著屍體僵硬的倒下,都愣了愣,隨後驚慌的直往後退。
見自己的兄弟如此無用,被我挾持的壯漢隻好自己開口:
“少俠,您說的鄧落可是這煉丹房的老板?”
我冷聲道:
“是!”
壯漢頓時悄悄鬆了口氣:
“剛剛我們衝進來時,他就躲在裡屋的角落裡暈倒過去,我們並沒有傷害他……”
我堵在樓梯口,指著其中兩人說道:
“把他抬出來!”
這些人自然不敢不從,連忙老實的跑到裡屋。
半響後,被抬出來的人果然是鄧落。
他身上的氣息平穩,的確無礙。
我這才鬆開壯漢,也不怕他們逃跑,冷聲問道:
“是誰派你們來的?”
幾人老老實實的站成一排,像是做錯事的學生。
壯漢如實說道:
“少俠,這賈鎮……昨天就被高手鬨了一遭,消息傳開後,乾劫路買賣的人馬,全都過來趁亂賺一筆,我們幾兄弟實力不行,也就撿點兒剩下的。”
原來如此。
我就說他們的實力,絕對攻陷不了賈鎮。
原來賈鎮已經被洗劫了好幾輪啊……
鄧落的二層小樓如此明顯,不被劫都說不過去。
亂世出匪徒,錯在亂世而非人,我也就饒了他們性命:
“放下手裡的東西,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壯漢幾人一聽,知曉我不殺他們,頓時喜出望外,連忙抖落身上劫持來的“貨物”。
我尷尬的摸了摸額頭……
我的意思是放下從鄧落這準備搬走的大小箱子,沒成想他們把所有家當,全都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