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恭恭敬敬的朝張家輝拱了拱手。
有如此前輩鎮守村子,讓我心中的憂慮減少大半。
“多謝前輩!”
張家輝擺了擺手,摸著下巴想了會兒,隨後望著我問道:“李曉,你剛剛說你要去地府尋找治療之地?”
我果斷的點了點頭,因為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
文哥本就因為聖戰而斷了腿且元氣大傷,此刻又因為幫我再次斷臂。
他整日奔波,操心著世間太平。
是羽帝身邊的得力助手,是修行界裡的好前輩,也是人間百姓眼中的救世仙師。
如此慘狀,讓我愧疚不已!
我無法接受文哥就這麼廢了,特彆是因為我。
所以,我得竭儘全力的幫他恢複健康,儘管機會渺茫,我也要試一試。
張家輝輕輕皺了皺眉頭:“你說的,可是五行醫師?”
“對!我之前有幸見過他!”
“你可知五行醫師人雖在地府,卻漂浮不定,多少人想尋他求醫卻無功而返,還極有可能招惹到地府高手的麻煩。”
我抿著嘴,堅定的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試一試!”
張家輝微微一笑,滿眼欣賞的伸手捏了捏我胳膊。
卻不知我身上的劍傷還未痊愈,頓時痛得我冷汗直冒,鮮血再次滲透出衣服。
他連忙歉意的縮回手,眼神裡更多的是心疼,他點了點頭:
“李曉,你是我目前見過的,最優秀的孩子。”
突然的誇獎,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撓了撓眉尖兒,低頭笑了笑。
張家輝見我這般模樣,也不再多說,從戒指裡摸了一張木質的牌子,遞到我手前。
“這是我五旗鎮的腰牌,贈與你了。”
“日後,無論你對陣法有無興趣,都可以隨時來五旗鎮作客。”
我恭敬的雙手接過木牌,這禮物可不是一般的貴重。
從之前的了解來看,五旗鎮並不是誰都可以去,很多宗門大人物,甚至連門檻都找不到,更彆說見到真人了。
木牌正麵刻有五麵彩色的小旗子,反麵則刻著一個“輝”字,很簡單。
“多謝前輩,若李曉日後還活著,定會親自去趟五旗鎮開開眼!”
張家輝摸著下巴撇了下嘴:
“說什麼呢,當然會活著!哪兒那麼容易死?”
我笑了笑,隨即重重的點著頭:“對!不會那麼容易死!都要好好活著!”
……
和張家輝又簡單的聊了些細節後,我便離開了房間,不打擾其休息恢複了。
穿過祠堂時,我看了眼靈牌位側邊,地上還躺著崔翊坤。
他被我處理傷口後,又喂了丹藥,此刻正在自我修複中。
這裡光線昏暗,剛剛血閣的第二波攻擊,似乎並沒有發現他。
我走上前稍微檢查了會兒,他氣息平穩,應無大礙。
塞了顆撫元丹在其手心後,我便轉身離開。
其實這時候,是我最佳的修行時間。
剛剛經曆了戰鬥,又用天狼的黑白匕首抽取了川字眉血盟衛身上轉化而來的氣息,正需要煉化為己用。
隻是目前文哥的事情,得排首位。
我坐在祠堂門口,先把《天罡符咒錄》拿了出來。
去地府得找到三生路,但之前的方法我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
再次翻開《天罡符咒錄》,發現上麵有許多符咒術其實並不實用,甚至有很多重複的功能。
而書上畫寫的內容,對於現在境界的我來說,已經變得十分簡單。
這歸功於我並沒有荒廢符咒術,並長期使用。
特彆是鬼火符和靈隱符,實戰時使用的次數最多。
如此一來,其它符咒的畫法和心咒,瞬間融會貫通,掃一眼便透透徹徹。
我以最快的速度從頭翻到了尾,即找到了去三生路的辦法,也溫習了《天罡符咒錄》上的所有內容。
去三生路的辦法有好幾種,我挑選了一個最容易的,引路燈。
此刻,天色也剛剛好暗了下來。
引路燈借鑒與孔明燈,隻是在其燈上施展了符咒術,起到了引路的效果。
我從戒指裡拿出蠟燭和符咒,迅速的畫好後,按照書上的方法在燈的五角上符,隨後手掐符咒注入靈力,讓其自燃,用其符火點燃燈內的蠟燭。
很簡單,一次成功。
說起來,老前輩們創造的這些符咒術,用起來簡單有效,但不得不承認它的神幻。
這些基礎的道法,至今都讓我覺得驚奇。
引路燈在符火的助力下,瞬間膨脹起來,並在周身引起了微微的靈光。
它在我手中輕輕的掙紮著,迫不及待的想帶我去個地方。
我用毯子把文哥纏在我後背,又把其斷臂注入靈力放在了戒指裡保存。
準備就緒後,我手一鬆,引路燈瞬間飄起,朝著南方移動。
我並沒有急著叫村名和其他人回村子,因為事情還沒結束,誰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變故。
至少,也得等我從地府歸來時再說。
鐘乳洞裡有吃有喝,環境也不錯,若有人自覺帶頭,還是個修行的絕佳寶地。
趁著黑夜,我迅速的離開了徐家村。
外麵的寒風淩厲刮麵,讓我不得不喚出氣息護體。
讓人驚喜的是,文哥在半途中蘇醒了過來。
“李……曉……”
我激動的趕緊暫時放慢腳步,滿臉欣喜:“文哥,你醒了!”
文哥虛弱的咳嗽了幾聲:“他們走了麼?……我們……要去哪兒?”
我望著前方的引路燈,儘量不跟丟的同時,放慢速度。
隨後,耐心的跟文哥解釋,他昏迷後發生的事情。
當聽到“林聖星”三字時,文哥居然難得的搖頭笑了幾聲,似乎也安心了許多。
可又聽說我要帶他去地府,頓時焦急起來:
“千萬彆……彆去地府!地府……亂了!”
我之前就有所顧慮,沒想到真是如此。
連地府都亂了!
可是,文哥現在的重傷,隻有五行醫師才有辦法。
也剛剛好,引路燈已經停在了前方的小山坡。
我不顧文哥的勸說,腳下再次提速,徑直的衝上了小山坡,又從山頂毫不猶豫的一躍而下。
腳下路冰涼刺腳,周圍霧氣騰騰,如此幽靜的三生路,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我小聲說道:“文哥,沒有退路,地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