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我,共十八人的隊伍,被帶到了城區左側的一間倉庫後。
左曉偉簡單的點了下名,隨後指著我介紹說:
“這位,就是前些日子,在地府以一人之力攔下千餘眾反派修士的李曉少俠!”
“今天,他將親自監督我們的應戰實力。”
“各位兄弟,可彆給我左曉偉丟臉啊!”
經左曉偉這麼一介紹,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過來。
我心裡頓時想到了一個問題。
在他們心裡,我可是能以一擋千的超級年輕高手。
可問題是,我根本就沒這個實力,當初全靠和尚暗中相助。
辛虧剛剛屋裡的幾人智商一般,並沒有想到這點兒,不然可就尷尬了。
隻希望待會兒這些人,不要想著我在其中,就可以為所欲為,到時候遇到危險,我未必能化險為夷啊……
帶著擔憂,我儘量鎮定的走到人前,衝大家拱了拱手:
“各位兄弟,不要把我當做例外,我隻希望能和大家並肩作戰,抵抗外敵!”
地府一戰的影響力實在太大,導致這些正派修士,都把我當做偶像了。
越是年輕的修士,眼裡越是崇拜。
畢竟,誰年輕的時候都有個英雄夢。
“願和少俠並肩作戰!”
“願和少俠並肩作戰……”
大家紛紛激烈的回應著,氣勢昂然!
隨後,左曉偉衝我點了點頭,順勢下達命令:
“出發!”
十八人的精英隊伍,由左曉偉率領,快步朝著城外小跑前進。
在地形上,左曉偉最為熟悉。
他自己的好友王荊州和周四,負責偵查,始終保持離隊伍幾百米遠以上。
而老明前輩,則自動的選在了隊伍後麵,負責墊後保護。
莫約距離城外兩裡路時,王荊州跑了回來,稟告說:
“前麵路太空曠,掩體太少,不建議往前了。”
左曉偉點了點頭,隨後轉頭望向我。
詢問我的建議:
“少俠怎麼看?”
我點了點頭:
“就在附近埋伏也行……隻是修士們趕路,不一定會從大路走,你覺得前麵右方山坡怎麼樣?”
左曉偉順著我的手看去。
前麵有個山村,山村背靠著幾座矮山,矮山上平時種了莊家,山頂有小範圍的樹林,可通往更高的山群。
如果是我趕路,肯定會選擇那邊。
左曉偉眯眼仔細的看了看後,遂同意了我的建議。
現在看來,隻要是我給的建議,他們大部分都會同意。
“聽少俠的,往那邊出發。”
凡事都聽我的,有弊有利。
可但凡我判斷錯誤一次,就會損失慘重。
一行人立即行動,朝著前麵的山坡趕去。
左曉偉派了兩名擅長交流的兄弟,提前跑過去,把小山村的村民給勸進了屋內藏好。
這個保護村民的細節,倒是很討喜。
進了山穀,就好辦了。
大家各憑本事的尋找隱藏點,整體的區域,保證在能互相支援的距離。
王荊州和周四依舊在距離我們稍遠的幾百米勘察。
準備就緒後,就剩耐心的等待了。
我和左曉偉靠在同樣一顆樹後,他明顯有些緊張,想要閉目養神的調息,又擔憂前方的兄弟安危,時不時都會貓著身子去瞅瞅,也是心累。
想著,我開口小聲問道:
“左大哥,城區的千餘眾修士,你安排好了麼?”
左曉偉肯定的點了點頭:
“嗯,都通知讓回到青竹高中原地待命了。”
千餘名修士,全回青竹高中。
雖然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我總感覺有哪一環兒不太對。
左曉偉看出我的疑慮,問道:
“少俠覺得不妥?”
我搖了搖頭。
關鍵是,我目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左曉偉沒有追問,而是深深歎了口氣,笑著小聲跟我訴苦:
“這個指揮官,還真不好當,哈哈。”
我隻能安慰說: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這本來就是自發的組織,他們願意聽你指揮,也是對你的信任!”
左曉偉苦笑道:
“若不是有這麼多兄弟支持我,我還真不太想乾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對講機:
“與其拿著指揮權,眼見一個又一個的兄弟慘死,不如給我一把長劍,讓我親自上陣殺敵!”
我倒是能理解左曉偉的難處。
剛剛那兩名犧牲的兄弟,連我都覺得無比愧疚,何況是他這個最高指揮官。
都說,心慈乾不了大事兒……
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十幾年的好兄弟,人心都是肉長,說不痛是假的。
左曉偉說著,把目光放到了最後麵的明前輩身上,又壓低了些聲音:
“少俠,跟你說個秘密。”
我愣了愣。
隨即點了點頭。
左曉偉眼神有些疲憊的望著我,也有些掙紮。
他又猶豫的問道:
“我能信任你麼?”
我能猜到,他要說的肯定是會讓我無比驚訝的事情。
但信任一詞,本來就是主觀的。
我隻能說:
“看你自己,我也可以不聽這個秘密。”
左曉偉抿了抿嘴,眯著疲憊的眼睛,和他之前自信鎮定的模樣全然相反。
我甚至感覺,他都有些在崩潰爆發的邊緣了。
他再次抿了抿乾裂的嘴唇,像是下了決心般,咬著牙:
“我信你,少俠!因為我信羽帝,他不會看錯人!”
我輕輕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左曉偉如此慎重,到底要告訴我什麼事。
他又看了眼後方的明前輩,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少俠,我們隊伍裡麵,有奸細。”
說道這裡時,左曉偉的眼神裡布滿了血絲,是悲痛又極力克製的表現。
雖然我提前做好了準備,但依舊還是驚訝了。
他伸手按在我胳膊上,衝我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示意我彆驚慌。
隨後接著說道:
“我截住了明前輩傳出去的千紙鶴……”
明前輩!
我之前就覺得屋內的幾人有些問題,但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原來是他!
這次,我沒有急著回頭去看明前輩,而是繼續佯裝鎮定。
左曉偉把頭疲憊的靠在樹後,乾裂的嘴唇繼續小聲說道:
“除了明前輩……還有我的貼身好兄弟,王荊州!”
說著,左曉偉從戒指裡,拿出了一把千紙鶴,將近七八隻。
在我難掩驚訝的神色中,他不動聲色的塞進了我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