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氣息早已全無,但聲音卻猶在,可見其修為不同凡響。
能當著我們三人的麵,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並搶走我手中的戒指,還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
至少我自己沒有任何防禦的準備。
所以她說今日不殺我,我完全相信。
而她知道銀月的戒指裡有秘密,證明其跟黑袍異人也有關係,或許她不想讓我看到的,正是異人的線索。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的站在窗邊,沉靜了許久。
半響後,劉冰禾忽然反應了過來,遂朝著樓下衝跑過去。
我和徐子宣心有靈通,以為劉冰禾感知到了誰,便同時從窗戶一躍而下,翻身落在了客棧正門前,試圖做圍堵功夫。
卻不想,客棧的一樓大廳空空如也。
劉冰禾在一樓四處搜尋了會兒後,麵露不可思議之色的搖了搖頭。
我微皺眉頭的問道:“發現什麼了?”
劉冰禾指了指前台桌子,還左手按著腦袋回憶了會兒:“你難道沒發現,這裡的姑娘不見了麼?”
聽劉冰禾這麼一說,我頓時恍然想起。
對啊!
前台一直有個刺滿紋身的社會姑娘,也沒見她到處跑。
當時我們在這裡埋伏時,她要麼爬著睡覺,要麼捧著手機玩遊戲,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為了以假亂真騙到銀月,我也就沒有驅趕她。
劉冰禾繼續說:“剛剛我一直守在門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確定她沒有趁亂逃跑……”
說到這裡時,劉冰禾止住了口。
顯然,她跟我有一樣的想法:
“難道說,那姑娘就是剛剛搶走戒指的人?”
之前就覺得這姑娘奇怪,但也無法證明她到底哪裡怪了,沒想到居然是個隱藏的高手。
我頓時有種心有餘悸的感覺,這等大能力的高手,幸虧剛剛沒有動手,否則我們三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徐子宣走過來拉了拉我的手,小聲問了句:
“她為什麼不殺你?看上你了麼?”
說完又有些醋意的掐了掐我掌心。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望著剛剛聲音消失的方向,也滿腦子漿糊。
這姑娘到底是誰呢?
她不想讓我看到銀月戒指裡的秘密,說明她是異勢力的人,卻不殺我?
亦正亦邪……讓我實在想不通。
我稍稍整理下心情,想到這客棧絕非久留之地,便暫時不再亂想了,果斷說道:
“不管怎麼說,咱們有驚無險,得趕緊撤離竹城吧,以免惹得不必要的麻煩!”
徐子宣和劉冰禾沒有異議,皆是點頭。
我轉身看了眼身後空蕩蕩的客棧,遂抬起劍指迅速的畫出了數十道鬼火符,分彆砸在了易燃的地方。
待火焰燒高後,我們才低調的離開。
竹城擁有李元奎的隱世家族,據說五百多名子弟,他們看到這裡著火肯定第一時間便會趕來查看。
所以,我建議大家暫時步行,儘量沿著無人的小路穿梭,直到出了竹城後再全速禦飛。
隨著我們的離開,客棧的火焰很快便在黑夜了竄了起來,街道上也明顯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叫喊聲,跟我猜的一樣,全是李元奎的後生們。
我們避之而行,離客棧越來越遠。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銀月雖死,但還剩些尾巴沒有處理。
於是便轉頭問劉冰禾:
“冰禾,你之前說銀月有兩個常去的地方,另外一個在哪兒?”
劉冰禾點了點頭,遂抬起纖手指了指前方:
“剛好,我們走的方向正往那裡,在入城的加油站。”
銀月已死,但他的手下兄弟還活著。
我不會趕儘殺絕,但至少知道聖器殿消息的人,我絕不會手軟。
這是我犯下的錯誤,必須彌補。
竹城麵積小,銀月每次去客棧隻帶一兩名兄弟,但他結伴而行的兄弟卻足有數十名。
所以,我料定這加油站的據點,一定是銀月其它兄弟的落腳處。
劉冰禾見我眼裡露出一絲狠色,便問了句:
“李曉哥……銀月不是已經死了,你還去乾什麼?”
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直接回應說:“去找銀月的其他兄弟!”
劉冰禾英氣的臉上有些不解,她儘量和緩的又問道:“要趕儘殺絕麼?”
此時,徐子宣也轉頭向我看來,又看了眼劉冰禾。
徐子宣向來對我的決定都無條件支持,因為她相信,我絕不會做過分的事情。
經曆了天狼遊戲的我們,比誰都知道生命的可貴。
當然,也比誰都知道……遊戲規則。
若這些人真的威脅到了我們的生命,那麼不擇手段也絕非不可。
見我陷入沉思,徐子宣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劉冰禾,幫我解釋說:
“劉姑娘,我們自有分寸,彆多問。”
最後幾個字,徐子宣的語氣加重了些,是在提醒也是在警告。
劉冰禾聰明,也明白了意思,輕輕點了點頭後不再多言了。
說著,我們很快便走到了城頭附近。
竹城鄰近山區,到了城頭附近就顯得蒼涼涼許多,周邊住戶較少,一座孤零零的加油站格外搶眼。
不過如今的亂世,加油站早已荒廢。
唯有後麵原本是小賣部的屋子,還微微亮著小燈。
燈光不是亮,是刻意隱藏了些,若不是夜色漆黑基本很難發現。
繞著小賣部四周望了望,我小聲對徐子宣和劉冰禾說道:
“你們分辨守在左右兩側,我去敲門!”
劉冰禾稍顯擔憂:
“直接去麼?他們十個人呢……”
我自信的一笑:
“放心!最高的靈丹七品,以我們三人的實力,能控製住局麵。”
“守好彆讓漏網之魚跑了就行……”
說著,我跟子宣眼神交流後,便起身徑直的朝小賣部走去。
我和子宣都帶著降修為的法寶,屋內人即便發現,也隻會小心劉冰禾。
而隻有劉冰禾一個靈丹境的修士,自然不會引起這些殺手的主意。
待兩人禦飛在左右兩側埋伏好後,我忽然加快了步伐,抬腳“砰!”的聲踹開了門。
狹小的屋內,確實坐了十個人。
他們個個長的身材壯碩,凶神惡煞,腰間彆著鋒利的凶器,六個人圍坐在爐子邊烤著幾野兔子吃,四人在角落裡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