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木桶倉庫這事兒,我都差點兒忘記了。
上次跟謝浩宇和夏麟冬見麵時,曾經就超渡過一批同學的屍體。
木桶裡存儲屍體,是天狼標誌性的手段。
以前不太明白天狼為什麼這麼做,直到現在經曆的多了,我好像突然懂了。
控製住本體,便能控製其魂魄。
那些死去的同學之所以變成了亡靈獵人,就是因為天狼控製了其屍體,讓其無法轉世投胎。
隻要超度了它們,亡靈獵人也會隨之消失。
這樣的倉庫不止一個,十二所被選中的學校,意味著至少有十二處木桶藏屍的地方。
陳元真能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太好不過了。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事兒你完全可以不用問我,無論對於那些無辜的亡靈還是你,都是天大的好事!”
“我當然支持!”
超度亡靈能提升自己的修為,但我不確定對陳元真有沒有效果。
他若真有心,便自己去體會吧。
陳元真見我答應,也特彆的開心:
“太好了!我終於有用武之地了!哈哈!”
想了想,我耐心的說道:“超度亡靈的時候,你需要注意這幾點……”
我把自己以往超度亡靈時的經驗,全都耐心的分享給他。
陳元真刻苦好學,聽的很認真。
就我說的這幾天,足夠他琢磨一整晚了。
把小黑馬交給陳元真照料後,我自己逐一去拜訪村子裡的老朋友。
首先去了祠堂祭拜師父,祠堂在幾名徒弟的照料下,整齊乾淨,越來越好。
大牛和二牛是主要的負責人,據說蠍子更喜歡和護衛隊的人待在一起。
“師父,張家輝前輩還在閉關修煉中。”
“今天早晨,劉冰禾姑娘的父親來了一趟,把她接走了。”
“郭師傅的團隊,已經把後山宗門的地基全部打好,就等材料到齊,開始正式搭建。”
“子宣姐一切安好,這會兒應該和佑寧及小向日葵待在一起。”
“就是……最近鄧落大哥那邊,好像心情很差,屋裡一直有摔砸的動靜。”
大牛跟我簡單的彙報了下情況。
基本沒什麼大事兒發生,鄧落心情差,肯定跟煉丹爐有關。
於是,我獨自出了祠堂,先去鄧落的小院兒。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哐啷!”一聲響。
鄧落在屋內痛苦的喊叫著:
“什麼都煉不成了,什麼都煉不成了,我就是廢物!廢物!……”
我輕輕歎了口氣,遂推門走了進去。
進了內屋,我看到鄧落正沮喪的坐在牆角裡,身上亂七八糟的沾滿了材料。
而他麵前的這鼎煉丹爐,邊緣的縫隙已經裂開到了腳下,差不多有一米多長了。
鄧落有混泥土修補了下,但依舊抵不過爐內的高溫,不停的往外流淌著材料液體。
“我的老鄧哥,這是怎麼了?”
聽見我的聲音,鄧落一愣。
他慌亂的抹了把臉,衝我勉強一笑。
“沒事兒,答應給你煉製的丹藥,你再等我兩天,我肯定完成!”
原來,鄧落沮喪的是沒能按時給我丹藥。
我也不再賣關子了,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老鄧哥,丹藥的事量力而行,我不催。”
“咱們是好兄弟,不是雇傭關係,就算有一天你鄧落煉不成一顆丹藥了,我李曉依舊喊你一聲大哥!”
鄧落眼眶泛紅的望著我,使勁的咬了咬腮幫骨。
身為煉丹師,爐子壞了,相當於劍仙沒了劍,空有一身本事沒出使。
說完,我手腕輕輕一抖,從陳奕傑的戒指裡,拿出了那鼎用女異人換來的煉丹爐。
煉丹爐在空中瞬間變大,最後“砰!”的聲穩穩落在了小屋內。
和鄧落之前的煉丹爐相比,這鼎顏色成青銅,有九腳,三層,高二米三左右,都快碰到屋頂了。
光是把鼎擺在這兒,就仿佛有仙氣繚繞般。
身為煉丹師的鄧落,自然比我更懂。
他瞪大眼睛,仿佛信徒看到了佛祖般,直接撲跪在了煉丹爐麵前。
顫抖著手輕輕的撫摸著上麵的紋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無道子的青麟爐?”
鄧落一眼便認出了這煉丹爐的來曆,也是讓我刮目相看。
不過順著他手撫摸的地方看去,才發現煉丹爐的左下角,印有“無道子青麟”幾字。
而無道子的事跡,鄧落一定聽的比我還多。
於是,我點了點頭:
“沒錯!這次去南潯古鎮,我就是專門去為你買煉丹爐的!”
“怎麼樣,滿意麼?”
鄧落激動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他愛不釋手的摸著煉丹爐,竟癡狂的大笑了起來。
半響後,才想起我還在屋裡。
回過頭感激萬分的望著我:
“我鄧落不傻,知道這寶貝的來之不易,也沒有其它可回報的,以後我鄧落的就是你的!任何東西!”
見鄧落如此喜歡,我去南潯一番折騰,也就值了。
我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其胳膊:
“喜歡就好,煉丹的事我不懂,但我相信,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研究研究了吧?”
說完,我便笑著離開了小院子。
有了無道子的青麟爐,日後鄧落的丹藥質量,定會翻倍增漲。
總算是了卻一件事兒,心裡放鬆不少。
此時已到晚上,徐子宣聽說我回來了,早早的呆在了寒鴉樹盤的池塘邊等我。
至於小向日葵,應該是被溫佑寧識趣的帶走了。
望著徐子宣的背影,仿佛渾身的疲憊都被消散,幸福而安心。
我加快了步伐,邊走邊喊:“子宣……”
誰知這時候,忽然從池塘裡衝出來一股水柱,仿佛水龍般,朝我凶猛的襲來。
因為速度太快,又猝不及防,我隻能墊腳迅速的翻身。
可依舊慢了許多,讓水柱擊中了我腹部。
被擊中後,我才發現,控製水柱的人壓根兒就沒有使用力量。
徐子宣此時收回了化成掌的手,衝我一笑:
“我的控水術用的如何?”
說完,她又揮動手臂,池塘裡立馬衝起數十股水柱,聽她指揮的交叉環繞,像是水花表演般精彩。
我拍了拍腹部的水珠,走到徐子宣身邊:
“鮫人淚,學會了?”
徐子宣自信的笑了笑:
“那是!不僅學會,還爐火純青了呢!”
說完,池塘裡的數十股水柱,全都朝我儘數襲來。
把寒鴉樹下的雪妖逗得哈哈直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