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呢!魔頭李曉怎麼不見了!”
“彆慌,這妖孽一定使用了什麼功法,或許他此刻就藏在我們附近。”
“快看那柄劍!那似乎是那魔頭的武器。”
“難道這魔頭是和這魔劍人劍合一了?”
“武陵長老,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
吵雜聲不絕於耳,模模糊糊。
我的意識也隻有剛進入魔劍的那一段時間最為清醒。
之前進入魔劍內那種渾渾噩噩,時而昏沉,時而萎靡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
我咬了咬舌尖,想要迫使自己意識清醒。
可體內瘋狂燃燒的血液,似乎是在不停地催促我快些攻擊。
我隻覺得體內似乎擁有無儘的力量,這種力量撐得我整個人都十分難受,仿佛下一秒整個人就要原地炸裂一般。
“啊!”
我痛苦的大喊一聲,也幾乎是同一瞬間,魔劍如同一匹脫離了韁繩的野馬快速向前襲擊而去。
而它所攻擊的那個對象正是那名冒充劍宗弟子的,手持紅劍的,異勢力的矮小男人。
“轟隆。”
一聲驚人的震天響聲響徹整個劍宗。
“我......”
矮小男人想要說些什麼。
下一秒,他還未說出的話就永遠的成為了一個謎。
灰塵濺起,以矮小男人為中心,周圍的地麵整個向下塌陷,形成了一個深達數十米的大坑。
我待在魔劍之中,腳下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
就當我剛剛穩住身形的時候,魔劍又是劇烈一晃,緊接著兩旁的弟子和周圍的景象快速向後退去。
手拿獅子劍的粗鄙壯漢,見自己的同伴被魔劍秒殺,額頭上儘是冷汗。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魔劍就徑直衝向了他。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那個鄙夷壯漢再次被魔劍秒殺。
其餘的幾個異勢力人見狀,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心知不是魔劍的對手,於是準備逃跑。
可我根本就不準備給他們這個機會,用意念控製著魔劍,緊追其後。
“轟隆隆。”
又是幾聲巨響,那幾個異勢力人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噗。”
一口鮮血自我口中噴出。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在魔劍體內被它的力量所震得吐血了。
周圍的血色霧絲,在觸碰到我噴出來的血的一瞬間顯得極為激動,隻是幾個眨眼間便將那口血吸食殆儘。
恍惚間我似乎看見外麵的半壁劍宗都變成了廢墟,可模糊的意識又讓我有些不確認。
好難受,我好難受!
窒息感,氣血逆流感一瞬之間全部湧上大腦。
不明所以的疼痛感充斥著我的全身。
我終於再也忍受不住,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外麵一聲又一聲“轟隆”聲過後陷入了無比的安靜。
風沙揚起,建築,弟子殘骸遍地。
我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武陵長老滿臉驚愕的站在原地。
而他身邊那幾個靈元境的高手也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李曉到底是什麼修為,怎麼入魔之後修為還如此強橫。”
“之前在網上看到九窖被他毀了的時候,我還有所懷疑其中真偽,現如今親眼得見卻不想如此震撼!”
“像我等這樣的修為彆說和他對抗了,怕是一個回合都不到就直接被秒殺了!”
“師兄說的甚是有理!”
“武陵長老,我忽然想起家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武陵長老,我妻子剛才打電話來,說她要生了,我也告辭了。”
“長老保重,家中有事,也先告辭了。”
“告辭!”
“再見,不用送。”
原本那些圍在武陵身邊的高手見狀紛紛以有事為借口離開了。
我知道,他們這是怕了。
畢竟正如他們所說的,和我人劍合一後的魔劍,以他們的修為隻有被秒殺的份。
“噗。”
一口鮮血再次噴出,再次被迅速吞噬乾淨。
不行!
我現如今這幅樣子絕對不能繼續再在魔劍體內了!
不然恐怕用不了多久被吞噬的就不隻是我的血液,而是性命了!
“魔劍!讓我出去!”
我鼓足力氣重新站了起來,隨著我不停的掙紮,那些鏈接在我血脈的血色霧絲也隨之顫抖。
我掙紮的越厲害,它們抖得越厲害,相對的,我身上的難受感更重。
無儘的疼痛刺激著我的大腦和神經,我隻得更加奮力的掙紮起來。
“魔劍!放我出去!”
“嗡!”
隨著一聲嗡鳴,纏繞在我身上的血色霧絲開始逐漸退去。
我的身體重新獲得了自由。
我知道,魔劍這是不打算為難我,準備將我放出去了。
看來,這些日子裡我和他沒有白培養感情!
魔劍雖然隻是一柄劍,但他確是一柄擁有智商的劍!
並非死器!
感受著真真正正從我身邊吹拂而過的夜風,我瞬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怎麼?你們也想死在我的劍下?”
我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周圍那些個,僥幸從剛才的毀天滅地中存活下來的數個劍宗弟子。
隻見他們個個麵色驚恐,衣衫破爛,長劍橫在胸前,看似防衛,實則拿著長劍的手一直在抖個不停。
“回頭看看你們吧,你們的武陵長老早就不見蹤影了,我要是你們此刻就不會傻站在這做炮灰。”
從魔劍出來之後,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上力量的乾涸,所以並不打算和他們繼續纏鬥下去。
這樣除了更加浪費我的體力和能量,並無好處。
眾弟子聽到我的話後紛紛下意識的向後看了一眼。
隻是,身後哪裡還有武陵長老和眾高手的蹤跡。
失去了主心骨的他們立刻作鳥獸狀散去。
跨過碎屑泥石......
跨過殘屍斷臂......
跨過鮮鮮血海......
我來到了元青長老身邊。
元青雖然雙眼緊閉,可時而起伏不定的胸膛卻告訴我,他還活著!沒死!
我蹲下身子,艱難的將元青長老扶起。
就在我將他扶起來背到身後的時候,我的雙膝忽地一軟,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經過同劍宗弟子一輪又一輪的纏鬥,和在魔劍體內的大量消耗,此刻的我顯得有些虛弱。
隻是,虛弱又如何?
最起碼現在我和元青長老都還活著!
我咬緊牙關,艱難的背著元青長老重新站起來,向劍宗的大門方向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