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回過頭:“你認識我?”
那白衣男子激動的用力拱起手,仿佛都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勢,血流不止。
他身後叫滿枝的女子顯然還沒想起我,但見自己崇拜的師兄如此,也懵懵懂懂的跟著拱起了手。
白衣男子像是一個受了委屈,見到家長後又倔強的不肯說出來的孩子。
他咬著腮幫骨,劍眉緊皺:“少俠城內之恩,江皓南沒齒難忘!”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早就辨認出這兩位是蜀山弟子,跟他一樣,我也記得當初他們一群白衣弟子逃難進城的場景。
站在旁邊的滿枝終於想起了什麼,她激動的瞪大眼,一手捂住嘴,一手指著我:“他他他,他就是贈予高品階丹藥,救師兄一命的李……”
江皓南眼神嚴肅的衝她搖搖頭:“不許對少俠無禮。”
滿枝聽話的嗯了聲,低下頭後又悄悄抬頭看向我,紅著臉,這次真心誠意的拱起手:“蜀山弟子江滿枝,見過李曉少俠!”
……
這邊兒一片和諧,那邊的青衣弟子一個個臉色僵硬。
做為投靠異勢力的宗門,他們應該對我更加清楚。
“臥槽!李曉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咱們這麼倒黴!”
“是那個一人毀九窖,一劍劈了半邊山的魔頭李曉嗎?”
“還專殺異勢力……”說到這裡,青衣男子趕忙閉上了嘴,畢竟身邊就有一名異勢力正好折返了回來。
我的名字對異勢力的人來說,似乎有獨特的吸引力。
它絲毫不懼怕的走到人前,目光鎖定在我身上,前後打量。
那幾名青衣男子都是貪生怕死的主,尋思著李曉曾經既然能輕易殺死異勢力,現在也行。
萬一待會兒沒打贏,留下來就是個死。
幾人麵麵相覷,有了退縮之意,開始慢慢的往後退步,把那名異勢力的人獨自留在前方。
正要轉身狂奔時,隻見那異勢力突然一抖手腕,六七枚拖著青色氣尾的暗鏢儘數飛了出去。
“噌!噌!噌!……”
幾聲悶響,原本正在狂奔的青衣弟子頓時停在原地,所有的暗鏢都從他們腦後紮入,連叫都沒叫一聲,儘數撲倒在地。
那名異勢力不動聲色,難得聽到他開了口,像是夾著嗓子的機器人發出的口音:“你就是李曉?”
以前見到異勢力,若沒有和尚在後撐腰,我還會緊張害怕。
這次回來之後,許是整體的修為提高,我竟絲毫不慌張,有種迷之自信的感覺。
這是一種新的境界?
我輕輕點頭,也想知道對方還準備說點什麼。
它再次開口:“這個世界已徹底易主,羽帝已死,你何必再跟我們過意不去?”
“我的主上很看好你,若你願意跟我們合作,以你的天賦,很快便能成為這片大地的主宰。”
我知道它在胡說八道,畢竟我才剛剛見過羽帝。
至於它的主上,我完全沒有興趣,倒是它所說的最後半句話,略有深意。
“成為這片大地的主宰?”
“看來你們並不在乎人間,那意味著,你們還在惦記其它世界?”
異勢力發出難聽的笑聲。
他抬起雙手,像是在享受自己現在的行為:“區區人間,當然不在乎。”
“用不了多久,人界、鬼界、魔界、妖界、地府,全都屬於我們,哈哈哈。”
我皺起眉頭。
難怪它們每次行動,都給我一種人口不足的感覺,原來是同時惦記著各大界麵。
這異勢力的領導者野心吞天啊!
聽到這個消息後,身後的江皓南怒氣罵道:“就憑你們這幫見不得光的小鬼們,真是笑掉爺爺大牙!羽帝就算死了,也還會有千千萬萬個羽帝站出來!癡心妄想的狗屎!”
輪罵戰,江皓南確實比我厲害。
反正也不需要他動手對吧。
果然,那異勢力成功的被激怒,懶得再多餘廢話,身形忽然一閃,如幻影般竄了過來。
它的目標不是我,而是江皓南和江滿枝。
我也立刻調整狀態,讓自己警覺起來,渾身上下充沛的氣息在我發號施令之前就已經準備就緒。
仿佛無數條大江大河彙入丹田,給我充足的後備力量。
許是對方的實力太強悍,重傷的江皓南被那股衝過來的氣息瞬間壓製的往後摔倒,根本沒有任何可反擊的機會。
眼見黑影就要靠近,我迅速抽刀,熟悉的氣刃斬拖刀而出。
“噌!”
這次的月牙帶著五種如彩虹的顏色,在半空中極速旋轉,精準的鎖定了異勢力的身影。
它察覺到強力來襲,隻好轉攻為守,也不知拿出了個什麼武器擋在身前。
“砰!”的一聲震響,卷起陣陣火花,它的武器也瞬間被劈成粉碎。
這樣的力量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那異勢力整個人瞬間被撞飛出去,重重摔砸在地,一口藍色的血吐了出來。
帽簷後移,露出白發。
我頓了半秒鐘,接著拎刀乘勝追擊,腳尖墊地,也如幻影般竄出。
對方肯定沒有想到我會突然變得這麼強,見我咄咄逼人的攻勢,不敢歇息,猛的單手拍地彈起身子,站穩後雙手迅速揮動,像是在施展什麼魔法。
僅是眨眼間,一道金黃色如輪盤般的五行八卦懸浮在他麵前。
“五行羅漢盤!禦!”
這是道門手法。
之前就說過異勢力的學習能力很強,沒想到連這種高難度的道法都能學會。
我也想試試,自己現在全力一擊,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對方全力防禦,我雙手持刀,調動了渾身的氣力,高高的掄起戒刀。
無窮無儘的力量襲上的手臂並連上戒刀,五色的光芒大亮,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竟還聽到了電閃雷鳴的聲音。
戒刀應聲斬下。
“轟隆!”一聲巨響。
懸浮在麵前的金色羅盤瘋狂轉動,可惜在碰觸戒刀的瞬間便已破碎,煙消雲散。
我清楚的看到那異勢力的連衣帽被吹到腦後,露出它驚恐的神情。
它臨死前咬牙問了句:“你這是什麼境……”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被戒刀的力量壓倒,連帶著它所站立的地麵也裂開一道數幾十米長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