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韓國事(1 / 1)

聽了長孫南起的分析,眾人都覺得很有道理,畢竟人家說的是真實情況,確實是如此。

的確,大周帝國攻破韓國之後,隻需將原有的軍隊開拔到西疆異族的韓國邊疆進行鎮壓就好。

如此方便也不用樹立大批的新生敵人,更能打破三國盟約何樂而不為。

其實大周若不是傻子就一定會先攻破韓國的。

見沒有人反駁,韓然也不打算再整什麼幺蛾子。

他明白長孫南起的意思,也深深的知道其中利害關係。因此,韓然起身,當即看向長孫南起,急切的講道:“不知長孫愛卿應該如何應對呢!”

聞言,長孫南起收了收心,當即神色鄭重的講道;“臣以為,陛下可是使使臣出使楚越國和韓國加固盟約,一旦大周帝國興兵進攻韓國,決心覆滅韓國,請兩國起兵援助。

並且向他們陳明利害關係,定要獲取兩國的支持,如此我韓國方有一線生機。”

“朕同意了,僅僅有著一線生機恐怕還不行吧。不知愛卿是否還有彆的對策。”韓然想了想,當即就讚同了長孫南起的策略,然後眼神懇切的看著長孫南起,想看看他還有沒有彆的計策,單是一種計策恐怕是不夠韓國自保吧!當下就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聞言,長孫南起眼中閃爍著精光講述出了自己心中的謀劃,這也是他一貫的主張,見今天有希望成為可能謀劃。

長孫南起的心裡充斥了激動,好不容易壓下了激動的心,於是開口講道:“我以為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國家之間的邦交更是如此。”

見長孫南起並沒有直接講出計策謀劃,而是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眾人感到詫異,不過聽到這一句話後,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股彆樣的感受。因為長孫南起這句話講的太有深意了,眾人都愣著,在心裡回味著琢磨這句話。

韓然聽到這句話,眼裡閃爍著光亮,這句話完完全全就是千古至理啊,他是完全讚同這句話啊。

這一刻,韓然將長孫南起的定位在心中不知不覺的拔高了一些,這長孫南起就是一個人才啊。看來自己還是不了解這些臣民,我韓國的人才還是很多的。韓然如此想著,一雙黑色的眼中帶著彆樣的光芒注視著麵前的長孫南起。

韓然此刻更加的專注了起來,生怕自己漏掉了一句話。

隻聽見長孫南起,以這句話起頭之後,繼續講道:“西邊的異族同我們韓國打了百十年的仗了,我韓國大部分的精銳兵卒都被西邊的異族牽製著。然而,此次的危機不僅僅是我們韓國的,而且是西邊異族的。

我們可以許以些西邊異族些許利益,同其聯合共同抗衡大周帝國!”

說完之後,長孫南起一臉笑意的站回了原位。聽到長孫南起這一番話後,原本以為長孫南起有什麼大見解的眾人,見他還是老一套,不由得有些失望。

聽聞了長孫南起的話,韓然一時間有些沉默了,雖然此時的他聽聞此言有了不同的見解。可是,韓國同西邊異族百年而來的血仇成見是不可能放下的。

罷了,罷了。就看你長孫南起能不能抵抗的住這些老臣的攻伐吧,若是你長孫南起應對的完美,我韓然如何不能放下成見,許你出使西邊異族聯合異族共同抗衡大周帝國的鐵蹄。

麵對大周帝國的騷擾,韓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每天夜裡巨大的壓力讓他不能入眠,此時的韓然顯露出了一絲疲憊的態勢,韓然換了個動作,依靠在皇座上,眼神中不帶一絲感情注視著下麵的群臣,就這樣看著即將發生的好戲。

隻見其中的元老們神情憤然,其中作為司徒的公仲朋更是開口直接訓斥,不給長孫南起一點情麵。

隻聽公仲朋臉色鐵青,語氣森冷的講道:“公孫南起你安的是什麼心!我們韓國世世代代同西邊異族的血仇你忘了嗎?用不用我給你回憶一下!”

“少壤之戰,韓軍步凡勝主將所率五萬士卒被西邊異族斬首,當時韓皇以為國恥!

成蛟之戰,韓國邊境被西邊異族侵犯,數十村被屠殺殆儘,雞犬不留,更為國人感傷!

且說當前的,前兩年西邊異族在韓國天災饑荒之時,攻入我韓國邊疆,斬首五萬餘。搶奪糧草無數,因此死傷民眾不下於十萬……”

一件件讓人膽顫心驚的韓國邊疆之事被司徒公仲朋講了出來,在場的眾多大臣個個神色悲憤,握緊了拳頭,對著西邊異族充斥著恨意。

就連韓然此時也握緊了拳頭,眼中儘是森冷之色,一件件血案昭示著韓國同西邊異族的血海深仇。這仇是烙在了血液之中,這仇是抹不掉的。

公仲朋講完之後,更是大喝道:“長孫南起,你說如此還要同其相互聯合抗擊大周帝國嗎?若是如此,我韓國的臉麵將何在?如何對得起老祖宗留下的基業?

我們韓國的世代血誓也不管不顧了嗎?”

一連四聲大喝,將長孫南起的心神搖曳,小臉慘白,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灘泥沼之中,不可脫身。

平複過後,隻見長孫南起艱難的開口講道:“韓國同西邊異族的血仇自然不可忘,隻是眼下韓國覆滅,我們談何報仇。

更何況,我之前講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西邊異族的戰力強悍,大周帝國更是同樣的強大。我們為何不聯合西邊的異族讓他們兩虎相爭,最後收取漁翁之利呢。”

長孫南起作為一名韓國人對於司徒公仲朋的話自然是認同的,但是作為一名為君上分憂的臣子,長孫南起覺得還是有必要將自己的謀劃計策闡述的清楚的。

讓眾人明白他長孫南起的計策,而不再誤解他,於是長孫南起神色鄭重的行了一禮,而後開口講道:“不僅如此,我想和諸位說一句。自從兵戈不息,紛爭不斷。邦國之間各種計謀層出不窮,謀劃不斷。

“每個人都為了國家的興盛而使用著各種方法。我長孫南起認為韓國目前的情況,與西邊異族相互聯合用來抗衡大周帝國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天下之間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去。”

“我們和西邊異族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大周帝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因此我們和西邊異族有了一個共同聯合的理由。所以,我們再讓出部分利益,兩國聯合。待西邊異族在和大周帝國的爭鬥之中失利之後,就是我們韓國出兵覆滅西邊異族合對大周帝國收複失地的最好時機。”

“詭謀才是真正的謀劃,我們並不需要以太多的兵力抗衡大周帝國!因此,我還是那個謀劃!”

聽了長孫南起的一番話,眾人沉默著。

公仲朋聽了之後,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不再講話。

因為這件事,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錯。既然沒有錯,那麼現在最難受的就是當今的韓皇韓然了,既然兩人都沒錯,那讓韓然怎麼辦。公仲朋深深的看了一眼韓然,就閉目不言了。

韓然也沉默了下來,這種情況下,你不能說誰對誰錯,這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因此,在此時,你不能說司徒公仲朋錯了,更不能說長孫南起錯了。

他們兩個人站的立場不同,所以看法自然也是不同的。公仲朋站在韓國的世代血仇上麵看,這能說錯嗎?不能!

至於長孫南起站在韓國的存亡上看有錯嗎?自然是沒有。

韓然此時也不好做出決定了,朝堂一時之間有些沉寂了。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都在沉默的時候!

刑部侍郎申不害站了出來,他神色堂皇,語言嚴肅的開口:“依臣看,長孫將軍的兩項對策都是從外部來援助韓國的。雖然可以解決一時之瘙癢,但是這病根毒瘤卻一概不觸碰。

臣以為,這本是徒勞無功,韓國雖然能夠解決足下的困局。可是,麵對往後的困局,不知韓國是否能有這樣好的外部勢力來幫助自己解決麻煩和困難呢。

與其一步步的落入萬劫不複的局麵,吾皇為何不思索變革之法。解決韓國最大的危機,直接對著韓國的根源下手。”

“申愛卿,你這是何意!”韓然眼中帶著不解,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開口詢問著!

朝堂上的眾人聞言,臉色全部大變,斷然是沒想到這個申不害竟然在此時要提出改革。

一時之間,朝堂上的眾人看向申不害的眼中帶著憤恨,其中以元老貴族勢力為首的大臣們最多。如同長孫南起這般年輕將領和眼界開闊的人自然是並不反對這個申不害提出的變革。

畢竟,他們都明白長孫南起的兩策從外部勢力來幫助韓國解決麻煩的實質歸根結底在於韓國的積弱。

為何韓國弱小,因為韓國的製度已經不適合當今的世界了。且看,大周經過變法,從原先最弱小的小國,逐步的推進對外用兵,一步步的成長到今天的參天大樹。

有如此好的例子,他們怎麼會不相信變法呢。

更何況,據說旁邊的楚越國在經曆了大周帝國的打擊之後,土地一步步的縮減,如今隻剩下了揚州這一個富庶之地,就連國都都遷移到了金陵。如此巨變之下,楚越國朝堂之上分化出了兩股勢力。

一股新派勢力要求變革,另一股則是由貴族組成的抵抗派。

隻見,申不害整了整衣冠,神色鄭重的開口講道:“當今天下,乃是大爭之世,強則強,弱則亡。君上不可不爭啊,而我韓國如今已經是危在旦夕了。如若不進行新的變法,那麼我韓國一定會被大周的兵戈所覆滅的。就算不被大周覆滅,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而覆滅。”

“更何況,前有大周變法富強,又有楚越國勵誌變法圖謀雪恥啊。我們已經敗了很多次了,而這戰敗的根源就算韓國沒有變法已經落下了這天下形式一步啊。

我們要跟隨著曆史的轉變,不然我們隻能是成為一股在曆史的車輪下覆滅的逆流而已啊。”

“臣申不害懇請陛下進行變法,以圖韓國富強!”申不害說道最後,滿眼殷切,隱隱有淚光在眼中泛著,他一拜到底!

眾人沉默了下來,今日這朝堂沉默的時候很多,這個朝廷真的是自己的那個朝廷嗎?韓然心裡想著,今天的事太多了。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在,今天的朝堂局勢複雜到幾年內都沒有過。

原本以為申不害會解決他的難題,隻是沒想到申不害的確是給他解決了難題。

隻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申不害又拋出了一個更大的難題給他,變法!

變法真是是那麼好變的嗎?變法可不是好玩的,若沒有勢力支持,僅僅是他韓皇韓然一人支持又能怎麼樣,在這朝堂的漩渦之中,也不過迅速的被滅掉罷了。

然後那些元老大族們再次扶持一個不變法的聽話韓皇罷了。雖然他韓然可以死,但是韓皇絕對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世家大族元老們所把控。

申不害雖然是好的,他的謀劃籌策都是正確的,這些策略都是治國良策。隻是他韓然是不能接受的。

因為這不僅僅是變法的問題,這更是百年來君主和臣民的爭奪。申不害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沒看清楚這變法之下的各種勢力糾纏的漩渦。

這變法的漩渦斷不能在此時放出,這樣隻會加劇韓國的覆滅。到時候變法之後,新舊勢力的爭奪必然會在朝堂之上愈演愈烈。

到時,若是那些舊貴族的世家元老大臣們發動兵變怎麼辦。雖然他韓然也很想變法,但是他沒有這個實力和能力啊。

想到此,韓然隻是平和的看著申不害也不再講些什麼,隻是掃視了大殿一圈之後,朗然開口講道:“申愛卿還是有所不知啊,目下韓國最要緊的問題還是如何在此次大周帝國的兵鋒之下保存韓國。諸位愛卿也應當把目光放在這個事情上麵。

至於什麼變法之類的,申愛卿還是不提為好。我們今天並不是討論關於變法的問題的,我們是在商討如何解決韓國的危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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