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許家父母太過保護自己女兒,導致她太過單純,看不穿枕邊人的真麵目?
怪許輕雪沒用,連自己的老公一家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都不是,要怪就怪徐家一家狼子野心,恩將仇報。
所以,許輕雪的願望除了保護家人之外,附加願望則是報複徐家,讓他們的所思所想皆成一場空。
蘇湛揉了揉額頭,從床上爬起來,來到鏡子前,一張素白卻年輕貌美的臉出現在她麵前。
許輕雪人如其名,宛若冬日落下的一片雪花般純潔無瑕,但卻隻能遭受落在地麵被人無情踐踏的命運。
蘇湛不慌不忙的坐在化妝台前,熟稔的拿出一隻口紅,給這張過於素淡的臉增添了一抹豔色。
今天剛好是她和徐子銘的第一次見麵,蘇湛知道,等一會許父許母就會帶她出去參加一個宴會,而徐子銘就在那個宴會上等著她。
事到如今,推辭是不可能推辭的,更何況這也不符合許輕雪乖巧聽話的人設。
所以,蘇湛根本就沒有想過不去那個宴會。
她也想看看這樣一個白眼狼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是不是連心肝都是黑色的。
許媽上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子中央,明顯盛裝打扮過的女兒,她眼裡露出驚豔之色,寵溺的說道“我家寶貝兒真是變成大姑娘了,長得這麼漂亮,也不知道日後要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媽,你彆說了。”蘇湛眉眼一彎,狀似嗔怒的說道。
“好好好,我不說了。”許母笑眯眯的,想起今天的目的,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她家女兒這麼好,姓徐的那個臭小子如果敢對她家雪兒不好,她這個當媽媽的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蘇湛挽著許母的手臂,兩人一起來到樓下大廳。
正在大廳沙發上看報紙的許父抬頭一看,竟然發現很少打扮的女兒竟然也化了淡妝。
彆問他一個直男怎麼看出來的,那唇上的口紅色那麼明顯,他又不瞎。
在直男的眼裡,女孩子臉如白玉般細膩,那都是天生的,是絕對沒有擦各種化妝品的。
在許父眼裡,化沒化妝的標準就在於有沒有擦口紅。
以往女兒可從來都沒有這樣打扮過自己。
隻要一想到是為了那個去見姓徐的那個臭小子,他心裡就酸溜溜的,即便兩家聯姻是他先提的也一樣。
弟弟許輕臣還在學校沒回來,因此一家三口準備一番之後,就坐車趕往主辦此次宴會的陳家。
在路上,蘇湛看著車外,像是在看外麵的風景,其實是在腦海裡回憶許輕雪與徐子銘在陳家第一次見麵的細節。
陳家比快要破產隻能維持表麵風光的徐家自然要強一點,但是相比如日中天的許家,卻是不值一提。
以陳家的地位,當然請不動許家人來參加宴會。但這一回情況特殊,許父不過是借陳家的由頭,來讓許輕雪和徐子銘認想識罷了。
如果不成的話,也不至於讓兩個孩子太過尷尬。
不過就算是如此,許家來參加陳家宴會的消息傳出去之後,立刻就有許多原本不打算來參加宴會的商界名流紛紛前來,讓陳家家主笑得合不攏嘴。
當許父攜妻女到達的時候,立刻就有很多眼尖的人圍了上來。
許母立刻帶著蘇湛離開,和其他也帶著自家孩子來的貴夫人交談起來,並且不時查看周圍的人。
蘇湛知道她這是在找徐子銘,不得不說許家夫妻倆是用心良苦,在這種場合下相親,如果成功自然一切好說,可如果不成功也沒人會知道,日後也不會有流言蜚語傳出。
蘇湛掃了周圍一圈沒發現徐子銘的身影,她記得許輕雪的那一世也同樣是如此,許父和妻女到的時候,徐子銘還沒有來。
目標既然不在,蘇湛隨便找了個理由就走了出去。
許氏集團的大小姐當然有很多人關注,當即就有人眼神閃爍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如果能和她搭上關係,以傳言中許父寵愛女兒的程度,那將會得到何等好處簡直不言而喻。
而且這位許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長得如此漂亮,就算不看她背後的錢財,也多的是人想要一親芳澤。
不過,美人雖好,但卻是帶刺的玫瑰。若是沒有得到美人芳心,就先把她背後的老虎惹毛了,那就是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一些膽子不夠大的人就歇了這個心思。還是要穩妥些,不能得罪許氏這個龐然大物。
但也有一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膽,被美色或者被財富衝昏了頭腦,竟跟在蘇湛後麵尾隨而去。
當然,讓這些人做些什麼是不可能的,他們隻是膽子大些,又不是徹底失了智。
萬一真把大小姐惹生氣了,不說許父,就是他們家裡也得把人扭送到許家去任打任罵。
所以,他們隻不過是想搶占先機,先在這位大小姐麵前刷個臉,萬一她就眼瞎看上他們中的一個人呢。
蘇湛保持得體的微笑,禮貌的拒絕一個一個又一個湊上來的公子哥,然而圍在身邊的人反而有增無減。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許輕雪那一世為什麼會對徐子銘的第一印象很好了。
那個時候徐子銘同樣姍姍來遲,許輕雪也如同她現在一樣出來透氣,那些彆有目的的富家子弟也還是這樣圍了上來。
許輕雪本來就是安靜溫柔的性子,被人圍著雖然感覺到煩躁,但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說不出類似滾這個意思的話語。
就在這個時候,風度翩翩的徐子銘從天而降,幫她擺脫了那些人的糾纏,許輕雪對他的第一印象自然是很好。
雖然說不上愛慕,但那個時候她對嫁給徐子銘的事情並不排斥,也因此讓許父越發對這門親事上心。
不過現在輪到蘇湛了,她看著麵前一眾眼神閃爍的富家子,抬手撩了撩垂落在肩上的長發,笑容溫軟柔和的吐出一個字“滾。”
所有人都愣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麼?上流社會中被譽為最優雅溫柔的女神級人物居然開口讓人滾?
就在他們三觀破碎,紛紛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時,麵前端著一副溫柔女神姿態的少女依舊淺笑晏晏,但說出的話卻讓人不自覺的一抖。
“我讓你們滾,沒聽到嗎?”
完完整整把這句話聽到耳朵裡的眾人終於不能欺騙自己了,原來女神私底下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在場的人還真沒有比蘇湛的地位更高的,因此哪怕她直接爆粗口,一時之間也沒人敢反抗。
這些富家子弟看著一個個酒囊飯袋似的,但什麼人可以招惹,什麼人不能動,他們心裡可是有一杆秤在衡量著。
之前纏著蘇湛,除了因為她的容貌和家世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在於他們聽聞過許家大小姐性格綿軟,所以隻要他們豁出去臉皮,她應該拿他們沒轍才對。
但是現在看來,傳言隻能是傳言。
性格綿軟?哪個性格綿軟的人一張口就叫人滾?
偏偏他們還真不敢和她互懟,這一個鬨不好,回家就要被老爸往死裡抽的。
蘇湛很滿意的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人一哄而散,她要在許家人麵前維持許輕雪的人設,可是在這些陌生人麵前就完全沒必要了。
因為按照他們對許家的忌憚程度,隻要許家不倒,這些一個個滑不溜丟的富家子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往外傳。
他們害怕把她的‘真麵目’戳穿之後,敗壞了她的名聲,護女不講理的許父真的要弄死他們。
為了一時之氣,就得罪一個龐然大物的許家,傻子都不會做,更可況是他們。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傳出了什麼風聲,許爸許媽是會相信自家的乖乖小棉襖,還是外界的臭小子?
這兩個選項,根本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會選前者。
在這個世界上,她真正需要注意的就隻有許家人,至於其他人,抱歉,她記性不太好。
蘇湛一個人閒著無聊,回頭往大廳裡一看許爸許媽還在和外人說話,沒看到徐子銘,她就隨意的走了走。
陳家雖然對許家來說不算什麼,但也算是大富之家,能用來招待貴賓的地方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
她一路順著大廳旁邊的小路往前走著,饒有興致的順著花海往前走,越走越偏僻。
突然,她的耳朵聽到了某種不和諧的聲音,蘇湛皺了皺眉,往周圍看了看,這才發現四周早就已經空無一人。
也難怪有人會在這裡做野鴛鴦,肯定是以為現在所有人都在前廳參加宴會,認定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這裡吧。
蘇湛扯了扯嘴角,她沒有打擾彆人的興趣愛好,正準備順著來路返回,耳朵卻不由自主的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她停下腳步,眼中寒光一閃。悄無聲息的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扒開茂密的枝蔓,露出裡麵糾纏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子銘,我聽說那個許家大小姐今天也來了,你不去見她嗎?”女聲嬌媚柔嫩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聲音性感還透著一股事後的慵懶。
陳家大小姐——陳曉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