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這樣子,說不定還沒斷奶呢。”絡腮胡子肆意的嘲笑道“狼都是因為群居才可怕,可你們看看這周圍還有彆的狼嗎?”
絡腮胡子的話讓其他人鎮定下來,往四周看了看,果然隻發現了這一隻狼。
既然如此,這有什麼可怕的。
“大哥,我們兄弟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沒有試過狼肉是什麼味道呢。”又是那個瘦小男子說道,他貪婪的盯著白狼。
此刻,他的眼前似乎已經看到了熱騰騰的狼肉湯,不禁咽了口唾沫。
這種大雪紛飛的天氣,如果能夠喝上一碗熱騰騰的湯,那可謂是一種享受了。
這樣一想的話,他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瘦小男子的話落在其他土匪耳裡,頓時讓其他人也悄悄的咽了口唾沫,用渴望的眼神看向老大。
絡腮胡子點了點頭,雖然這小狼崽子小是小了點,但是也足夠他們兄弟吃上幾頓了。
“白狼,他們要吃你哎。”蘇湛在一旁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焦急之色。
從把這隻白狼撿回來之後,她就一直覺得自己看不穿它,總覺得這小家夥身上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
如果她沒有感受錯的話,這隻小家夥應該和她一樣,都是來自於那個地方。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淪落到這麼一個窮鄉僻壤來。
如果真的是來自於那個地方,那這個世界就有趣了。
不僅有重生者,還有身份來曆不明的小白狼。
不過現在探究這些還太早了,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小家夥到底是什麼來曆,留下它對她而言到底是好還是壞。
看它這段時間一直把自己當做一隻普通的狼族,蘇湛覺得應該有兩種可能,要麼它是裝的,要麼就是它出了變故,導致傳承記憶也出了問題。
至於是哪一種,蘇湛覺得她很快就要知道了。
“嗷嗚。”白狼低低的咆哮道,聲音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冰冷和詭譎。
一行土匪看了看悠哉悠哉的蘇湛,覺得這姑娘頗似腦子有病,不過看她的臉還長得挺漂亮的,等他們玩完了之後就賣到春蘭院裡去,也是一筆收入。
至於這隻小狼崽子,把這一身雪白的皮毛完整的剝下來,這麼漂亮的皮毛,到時候那些有錢人家的夫人還不是搶著要?
至於狼肉,就像剛才瘦小男子說的那樣,燉了湯。
絡腮胡子算盤打得挺好,不過是一隻小狼崽子和一個小姑娘,對他們一行七八個大男人,這結果還有懸念嗎。
如果遇上的是普通的狼和普通的小姑娘,那他今天還真能夠如願以償賺一筆了。
可惜,他們選錯了人。
………
小狼崽子雖然很神秘,但畢竟隻是小崽子,在七八個人的圍攻下,很快就受傷倒地,這還是那幾個人顧及它身上皮毛的完整性,沒有下狠手的緣故。
蘇湛看著近乎奄奄一息的小狼崽子,微微皺了皺眉,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沒有反抗,看來是傳承記憶出了問題,導致天賦能力和記憶都沒了。
雖然她依舊懷疑小狼崽子的出現過於巧合,但是畢竟是她的狼了,那她就絕不會讓它在自己麵前被人弄死。
蘇湛正準備上前去把小家夥救回來,卻突然眼眸睜大,整個人立刻退後了好幾米遠。
等站定之後,她定睛一看,嘴角勾了勾。
隻見她剛才所站立的地方,包含那幾個土匪,全部都被冰所覆蓋,並不是下雪天落下的雪,而是非常突兀出現的冰塊。
冰屬性的天賦能力,看這初次使用的範圍,這小白狼的天賦還不低。
非但不低,就算在她那個世界也是很珍惜的存在。
如此一來,這隻小狼崽就不可能是那些人故意放出來的。
因為那些人是不可能把這麼珍惜的存在放出來找她這個不知是生是死的噬魂族後裔。
蘇湛幾乎是一瞬間就在腦海裡想出了好幾種天賦能力為冰的狼型獸族,不過不管是哪一樣都和小白狼不太相符。
“小家夥,你做的很好。”蘇湛走上前去,本來想把它抱起來,看看它身上的傷。
不過,那小家夥卻勉勉強強的站起來,躲開蘇湛的手“嗷嗚。”
呦嗬,這是心裡有芥蒂了,怪她沒有出手幫它,讓它陷入困境。
“小家夥,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來幫你。隻有你自己強大了,才會無所畏懼的麵對任何事。”蘇湛毫不在意的把小崽子拎起來,抱在懷裡低頭笑道“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你以後說不定還會碰到,除非是你下一刻馬上就要死了,否則我同樣不會出手幫你。”
蘇湛摸了摸它毛絨絨的爪子,她雖然當了一輩子的醫生,可那是西醫,沒有設備在手,她隻能檢查一下它的受傷情況。
仔細檢查一遍之後,她不出所料的發現小狼崽子身上除了精疲力儘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症狀。
看來剛才小狼崽子爆發出來的能力,順帶把它身上的傷一並治愈了。
“好了,我們回去吧。”蘇湛摸著它的小爪子,往前走去。
白狼窩在她懷裡沉默不語,似乎在沉思她說的那一番話。
就在蘇湛走過那個那個絡腮胡子老大的冰雕時,她突然停了下來,目光投向了應該是剛才打鬥時,這人兜裡無意中顯露出的一塊令牌。
蘇湛把冰雕砸碎,取出那枚令牌,她眯了眯眼睛,低聲道“這事可真有意思了。”
令牌正麵兩個鎏金的大字‘大莫’,反過來一看,一個大大的‘莊’字刻在上麵,而在莊字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三字。
大莫王朝陛下的第三子,莊王司亦成。
這樣身份的人,他的令牌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土匪身上?
看來之前她對李家遭遇土匪的事情,還有些情況沒調查清楚。
蘇湛檢查了一下其餘幾人身上的東西,沒發現其他什麼了,這才轉身離開。
至於這些土匪的屍體,這大雪天天寒地凍的,再加上他們都被冰封,怎麼看都是被凍死的,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這位莊王爺居然把自己的身份證明給了這些人,腦子有問題吧。
或者說,這是某些人的栽贓嫁禍?
同蘇湛猜測的一樣,此刻在山陵王府,司仲沉著臉,往常威嚴的臉上帶著些微的沉痛。
“您是說,之前蔻兒圍剿的那些土匪,其實是莊王的人?”司仲艱難的問道。
“明麵上是這樣,但是我查下去之後才發現,這件事情背後還有其他幾位皇子的影子。”灰衣老者說道。
而莊王,隻不過是那幾位皇子聯合起來,預備事情敗露以後推出去的替罪羔羊罷了。
當然,這些事情都戎馬半生的司仲來說,隻是讓他憤怒。
更讓他心寒的是,這麼多皇子私底下的動作,他那位好皇兄真的沒有半點發現嗎?
如果真的無能到了這個地步,那他早就被人從皇帝的位子上被人掀了下來。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司仲就止不住滿心蒼涼。
都說帝王家無情,可他本以為自己退讓之後,他們兄弟倆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可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既然是他司寧先不顧念兄弟之情,那就不要怪他奮起反抗了。
一晃四年過去,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春暖花開之際。
這幾年梨花村李家發生了不少,首先三年前,李大姐李玉笙出嫁給已經是舉人的未婚夫,於一年前生下一子一女雙胞胎,婚後生活幸福美滿。
最小的弟弟李秋途也被李父塞進了山陵私塾,不過相比哥哥的成績,他還差得很遠。
蘇湛一如既往,每天帶著白狼往山林裡跑。不過同四年前無憂無慮不同的是,李母最近經常嘮叨她的婚事。
每每這個時候,蘇湛總會機智的把二哥李笑語推出來當擋箭牌。
美名其曰,二哥都還沒有成家,她這個當妹妹的,怎麼可以比二哥先成家呢。
李母啞口無言,然後就拐彎抹角的去試探李笑語有沒有心上人。
自家兒子長得俊朗,學問又好,性格也好,還很有自己的主見,說不定早就有了意中人。
就算沒有,那她也可以介紹幾個嘛。
李笑語對待外人可以八麵玲瓏,但對生他養他的李母自然拿不出對外人的那套,因此隻得裝聾作啞躲了過去,被逼急了就索性在私塾裡躲著。
蘇湛笑而不語,她早就清楚李笑語心裡已經有人了,隻是身份懸殊太大,他才沒有上門求娶,因此自然不會答應和李母選擇的那些女子成親。
不過李笑語如果再不行動的話,等那位姑娘想做的事情做成功了,那他們之間的差距可就更加要拉大了。
其實李笑語去年就可以參加科考,以他的學識,就連私塾夫子都曾經說過甲榜前十名是沒有問題的。
可他卻硬生生的按耐了下來,並沒有去參加科考。
蘇湛覺得,應該是他察覺到了朝廷上的風起雲湧,不打算參合進去,這才打算等塵埃落定之後再去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