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流月的父親,其實仔細算下來,今年也不過四十多歲,放在現代,正是該施展拳腳大展宏圖的時候。
可惜,細數曆朝曆代以來,除了少數,絕大部分皇帝就沒有長壽者。
每當上一任皇帝駕崩,伴隨而來的,就必然是朝廷勢力洗牌的時候,血雨腥風都不足以形容。
踩著同胞兄弟,下屬以及無辜人的鮮血和泥,白骨為梯,一步步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這幾乎是皇家避免不了的道路。
雖然皇帝還沒有駕崩,但如今的皇都就像是一鍋燒得滾燙的油,隻要往裡麵滴入一滴水,立刻就會劈裡啪啦的炸起來。
“父皇的身體向來很好,去年還在獵場挽弓射箭射中了一隻老虎,我以為他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君流月的聲音有些發悶。
所謂帝皇家無情,但人終究是人,而不是無情無欲的神。隻要是人,那必定就有感情。
當今皇帝陛下鐵血無情了大半生,唯一的正常感情就隻給了君流月和他的母妃,所以君流月對他也自然是有父子情在。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做為人子,他對父親的病重感到悲傷,而做為皇子,他又憂心於皇帝逝去之後,朝廷上的暗流湧動。
蘇湛靜靜的坐在一旁,君流月其實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並不需要彆人來教他如何去做,他隻不過是一時受到了刺激,這才顯得有些迷惘。
果然,等過了一會,君流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就變回了平常那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君流月了。
“菀菀,我這段時間經常會不在府裡,王府事情就交給你了。”君流月溫和的說道。
“行,你放心吧。”蘇湛眯了眯眼睛,聽清楚了他話裡的潛台詞。
皇帝將死,那些個有心爭奪皇位的皇子一個個都會蠢蠢欲動,而平日裡最受寵的君流月,立刻就會成為被眾皇子集火的對象。
他本人因為孝道,必須要經常陪伴在皇帝床前,到時候王府就會成為那些人下手的對象。
幾天過後,君流月收拾東西住進了皇宮,就近照顧皇帝。他的那些兄弟一個個也不甘示弱,紛紛也想效仿他的做法,在皇帝麵前表孝心。
可惜,皇帝卻沒有同意,一眾皇子灰頭土臉的走出皇宮,去了二皇子的府邸。
“父皇可真是偏愛老三,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隻想見老三一個兒子,他把我們這些皇子到底置於何地。”五皇子憤憤不平的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喝完之後,他心裡還是不快活,倏的把酒杯擲於地上,玉製的酒杯立刻就被摔碎了。
“父皇偏心老三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老五,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二皇子不動聲色的說道,在五皇子本就不滿的心上添了一把火。
“皇子成年之後,不得在後宮停留兩個時辰以上,可三哥卻從來都不用遵守這項規定,這回更好了,直接住進了皇宮。”年齡最小的九皇子也忍不住發了句牢騷。
“以父皇對他的寵愛程度,皇位是誰的,這簡直就是不言而喻,諸位兄弟真的甘心日後要對他君流月卑躬屈膝嗎?”二皇子認真的問道。
君流月在民間素有賢名,又兼具文武雙全,從小就把所有皇子壓得抬不起頭,再加上皇帝的寵愛,如果這時候不拚一下,他們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君流月登上那個位置。
同樣都是姓君的,他們也都是天潢貴胄,憑什麼日後他們見到君流月就要彎腰行禮?
二皇子眼眸中帶著森冷,一字一句道“諸位,我有一個主意,隻要成功了,君流月必死無疑,到時候皇位我們各憑手段如何?”
諸位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對君流月其實也是極為不甘心的,如果真的有機會除掉他,他們無論如何都會試上一試。
看其他人麵色各異,二皇子知道他們動心了,遂低聲說道“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君流月住進皇宮之後,蘇湛就成了王府裡唯一的主子,每天擼著白狼,曬曬太陽,日子悠閒得簡直不像話,外麵的那些紛紛擾擾就像壓根不被她放在眼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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