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番外:一情成殤(2)
北修夜聽到這句話,那麵無表情的容顏難得有略顯柔和的笑意。
沒錯,
他越來越像染白,他有意識的模仿她的一切,學習她的神情,擁有她的習慣。
她所厭惡,她所喜歡,皆是他的一切。
直到,他徹徹底底變成她的影子,永遠和她融為一體。
就好像,
她依舊陪在他的身邊,永不離棄。
這種偏執固執而瘋狂至極的思維,那些人都說他瘋了,病了。
對此,北修夜不屑一顧。
瘋?
嗬,
他早就瘋了。
在和那個人的第一次見麵,在喜歡上那個人的那一刻,在那場訂婚宴那個人的拒絕,在那個人選擇決絕的離開。
他就已經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
那些人說他瘋了,說他病了,要給他去看心理醫生。
北修夜除了像極了染白之外,看不出任何不正常。
治療,吃藥,催眠。
他完完全全的配合,卻依舊模仿著染白的一切。
不會忘記關於染白的任何事情。
哪怕是一句話,一個笑容。
就連最著名的心理醫生,也束手無策。
染白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生生世世不悔的執念。
情深緣淺,執念依舊。
他中了一種名為染白的毒,以愛為名,以情為牢,將他囚禁在那名為染白的牢籠裡。
唯一的解藥,隻有染白。
而那是他的——心甘情願。
卻從來沒有人知道,
每到夜半時分,北修夜的絕望頹廢。
他喜歡上了喝酒,喝到胃出血,住了院。喝到整整昏迷了三天,頹廢不醒。
他依舊在喝。
不停的在喝。
因為啊,
都說醉酒的人,可以忘記一切。
都說醉酒的人,不會知道疼痛。
都說醉酒的人,會看到想見的人。
他醉了酒,卻醉不了心。
他醉了酒,卻依舊清醒。
他的心,完全的屬於那一個人。
“你說,你還會回來嗎?”
昏暗沒有一絲光影的房間裡,
北修夜頹廢的靠在床上,一雙朦朧的黑眸充斥著眷戀,絕望的神情。
他的嗓音沙啞而磁性,低喃著。
淚水從他的眼眸中滑落,他哭的像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
那樣迷茫,那樣無助。
那般的絕望,那般的惹人心疼。
可是啊,他想要惹人心疼的那個人,卻早已不見了。
“你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呢……”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都聽不到。
他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和誰說著話。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所以這些年來,我的夢裡,從來沒有你。”
他嗚嗚咽咽著,“為什麼,我就夢不到你?我真的好想你,好想……”
想你想的,都快要死掉了。
你為什麼還不出現?
他的肌膚透著一種不正常的蒼白,是病態的慘白,是常年不見陽光的透明的白。
他修長如玉的手拿著酒瓶,一飲而儘。
有些酒水順著他的下頜滑落,流過白皙的脖頸,精致如玉的鎖骨,最後,沒落在他潔白的襯衫之中。
他好想她,哪怕是夢到她。
可是,
那麼那麼久的時間,
他夢過了很多,卻唯獨沒有夢到過那個人的身影。
一次也沒有。
一次次的醉生夢死,一次次的絕望頹廢。
都沒有見過,那個他唯一的,在乎的人。
他不甘,不願。
如果曾經遇到的那個人,那段相處的時光,隻是夢一場。
那為什麼,要讓他醒過來?
為什麼,不讓他在夢裡沉淪?
為什麼,不讓他再夢一場。
從不悔遇到那個人,隻是恨,既然遇到了,為什麼離開?
既然遇到了,為什麼隻是匆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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