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3章懲罰世界:病嬌造夢師(67)
染白低眸,
但是好像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失憶這種毫無預兆的情況。
意料之外。
司靳勾了下緋色的唇角,流轉的弧度邪氣盎然,像是在笑,可是他的眸底卻沒有半分溫度,就那麼靠近她,聲音壓的有些低,縈繞出惡魔般的蠱惑:“怎麼,那我現在去浴室,你也要跟嗎?”
“好啊。”誰知道,麵前的女孩就半彎著唇角,邪佞又自然的答應了下來,行如流水般的落音。
司靳身形頓住,他緩緩直起身,眸底在燈光下晦澀難明,聲音如透涼夜水:“沒人教過你作為一個女孩子要矜持?”
“我隻記得有人告訴過我,某些話和某些事情,隻能對他做。”染白絲毫沒避諱司靳的目光,她勾著唇角笑,在弧度下落寞被她隱藏的很好。
忘記又有什麼關係。
左右這個人無論生死,都隻能是她的。
大不了,
就再讓這個人重新愛上她一次。
司靳靜默了一秒,他隱約能聽懂女孩話中的意思。
是指在夢中的他嗎?
但是那也不是他。
少年的眸色驟然冷了下來,沒有半分暖意,淡的很。
他沒再說話,隻是徑直走進了浴室。
心跳的有點快。
司靳沉默,在滴落的水中緩緩吐出一口冷氣,修長的指還按在心口處。
為什麼。
根本沒必要。
無論是誰,
一個也和他無關。
就這樣。
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
司靳走出浴室,他一手拿著純白的毛巾,擦著泛著濕氣的墨發,一邊把電腦打開。
瑩白冰涼的指尖在鍵盤上跳動,很快播放出了從車輛行駛進彆墅的那一副畫麵。
車裡麵,
很明顯,
隻有他一個人。
根本就沒有坐在後車座上的女孩。
司靳盯了兩秒,然後慢慢合上了電腦。
再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都見過。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存在許多不確定的因素和未知的事情。
驚訝錯愕等情緒是真的沒有。
不是人嗎……
這麼想著,少年偏了下眸,看著身旁的紅衣身影,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這麼看我,愛上我了?”染白什麼也不在意,唇角的弧度一直未變,就那麼撐著下巴,看他。
司靳嗬笑了一聲,收回了視線,嗓音很淡:“想多了。”
“那怎麼樣才能讓你愛上我。”染白輕輕歎了一口氣。
司靳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像是肆無忌憚似的,一點也不懂得像白日裡那個女生一樣利用以前的記憶來說服他,反而還那麼直接利落,也不怕自己懷疑。
就在司靳想著的時候,身上卻突然之間覆蓋下一抹陰影,緊接著,
是有什麼陌生的觸覺,就那麼貼在他的薄唇上。
帶著好聞的香,好像是邀人一起沉淪的暗示。
幾乎讓司靳搭在椅側的手指,瞬間收縮攥緊。
“既然忘記了我,那就讓你一點點熟悉回來。”染白低著眸,血瞳絕豔,笑得邪氣,“感覺熟悉嗎?”
下一秒,
女孩整個人就被人直接推到了旁邊,撞在那裡。
染白倒是也不在意,隻是眸色淺淡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影驟然起來,周圍的氣壓都低了些,眸底沒有半分暖意。
司靳的呼吸有些亂了,一向平淡如水的思緒在這一天完全被打亂。
“不好意思。”他眸底一寸寸冷下來,長睫半遮住眸底的深沉,白皙指尖擦過淡色薄唇,語氣淡漠:“沒有感覺。”
染白單手撐著身子,笑意不減,“哦?可是你呼吸亂了。”
“正常反應而已。”司靳低緩開口,聲線染上幾分輕嘲:“我不是你要找你的人,那些事情和我無關,懂嗎?”
想要的不過就是夢中的他。
但是這和現實中沒有半分關係。
“我想要的人是你。”染白仍舊在笑,那雙血瞳在燈光下亮的驚人,“接受不了就多來幾次,習慣就好了,對吧?”
“司先生。我們彆墅中來客人了嗎?”房間的門是半開的,安爾隱約可以聽得到裡麵傳出來的說話聲,他圍繞著原地轉了一個圈,有些疑惑。
司先生進來的時候明明是一個人。
那位多出來的客人是從哪裡來的?
司靳動作一頓,他淡聲道:“沒人。彆偷聽,安爾。”
安爾機械的哦了一聲。
沒有客人嗎?
那司先生是在和誰對話?
一個人自言自語。
好在安爾突然出現的聲音打破了僵持的氣氛,房間中顯得沒有那麼凝滯,安靜的無聲。
司靳是先出去的那個,毫不猶豫的背影。
同一個人,
卻陌生到像是從來不認識般。
但是染白清楚的知道,
這就是她想要的人。
唯一的一個人。
清冷乾淨的房間中就隻剩下了染白一個,沒有任何聲音。
額前的發遮住了眼,也像是能遮掩住所有的情緒,隻看得到她唇角上揚著的弧度一點點淡了下來,直到完全消失不見,是遮掩不住的落寞。
心臟寸寸收緊。
墜落的感覺是什麼樣子?
大抵就是這樣了吧。
偌大的房間隻有染白一個,那天花板上的燈光亮如白晝,刺眼的很。
染白眯了下眸子,伸出手,擋住了眼,也擋住了投射過來的光線。
不過就是忘記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
大概是太安靜了,
所以氣氛才會顯得有些沉鬱。
就連封落都沒像以往那麼跳脫,小心翼翼地問:“宿主……之前在魔夢發生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官配啊?”
染白緩緩冷笑了一聲,“告訴他?”
“一個造夢師最危險的就是分不清夢和現實。他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強行告訴他隻會廢了他。”染白聲音像是攜裹著冷意,淡淡的:“忘了就忘了,能有什麼事。”
聽著宿主用那麼隨意的,像是真的無所謂的語氣說出話的,封落隻感覺有些迷茫。
是真的無所謂,還是在佯裝若無其事?
“可是不說,他想不起來怎麼辦啊?”這是一個很致命的問題,重來一次,完全陌生,司靳還能一如既往的接受嗎?剛才的態度……封落也看到了。
是真的抵觸和陌生。
“總比讓他受傷的好。”染白低眸,整了整略微淩亂的衣領,語氣看似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想不起來也沒關係,總之他身邊除了我,這輩子就彆想有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