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0章 步步驚鴻:自古薄情帝王家(31)(1 / 1)

第2890章步步驚鴻:自古薄情帝王家(31)

電光火石間堪堪側了下身,抬了下左手手臂。

“呲——”

是什麼刺破了肉體的聲音響起!

墨離衍神情冷冽,隱約有嗜血的氣息閃現,他稍微眯了下眸,並不耽擱,單手拿劍殺敵,而另一隻手毫不猶豫的將刺入了左肩的暗器拔了出來!

那暗器呈菱形狀,每一端都有鋒利的倒刺,拔出來的時候牽扯著左肩肌肉,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劇烈顫栗著,他卻麵不改色,神情森寒。

甚至沒有半分停頓的按住其中一段硬生生拔出來,大片大片的鮮血染紅了他的左肩,血肉外翻,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借著微薄月色打量了一眼那枚暗器,上麵的顏色是不正常的深,還沾染了鮮血。

是淬了毒的。

年輕皇子低嗬了一聲,迅速一劍直接插入敵人的心口,再利落的拔了出來,血液四濺!

遠處的刺客見沒有成功射入心臟,有些不甘心,再次準備了一枚暗器,想要瞄準那修長身影的心臟。

而就在他摩擦全掌的前一秒——!

墨離衍單手執著暗器的尖端,已經在夜色中鎖定了刺客所在的方向,並且直接淩厲擲了出去!

就是刺客原本手中的那一枚暗器,此刻落在了墨離衍的手中,原數奉還給了刺客,在劃破空氣的凜冽聲音中,是鋒芒畢露的殺意和逼人的戾氣!

更快、更狠、更準!

刺客的神情開始變得某種驚懼,是恐懼到極致的表現,他仿佛看到了什麼極致的不可置信的畫麵,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

“啪——”的一聲。

是暗器無聲掉落在了地麵的聲音,而伴隨著這樣一道聲音的同時,是什麼尖銳的利器硬生生刺破了喉嚨的聲音。

那一個刺客甚至還沒來得及將手中的暗器飛至出去,就已經屍首異處,無力倒在了地麵上,死不瞑目。

而墨離衍在幾秒之間解決了偷襲的人之後,不管不顧肩部的傷口,也不在乎蔓延的毒性,單手拿著劍繼續殺人,像是死神般的存在。

直到結束的時候,

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暗衛得到墨離衍的命令之後直接抓了一個活口帶走,而被那些此刻已經身死的刺客叫張著要救下來的張流此刻早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六神無主了。

墨離衍靠著旁邊的樹乾稍作休息,長劍被他插在了地麵上,他單手支著劍柄,而另一隻手死死按在了左肩的位置,有黑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指尖縫隙中流了出來,觸目驚心。

皇子長睫微垂,細密的睫毛在輕輕顫抖著,臉色不正常的蒼白,低低喘息著。

但是他的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在靜了少頃,聽著魏行烈的彙報之後,睜開了眼睛,低啞嗯了一聲。

“大人,你受傷了!”魏行烈皺眉,盯著年輕皇子左肩上鮮血淋漓的傷口,有些擔憂又有些不解。

按照大人的實力來講,應該是不可能被傷到,但是這次……

“無事。”墨離衍潦草包紮好傷口,但是毒性卻沒有辦法解除,更沒有時間去解除,不清楚這是什麼類型的毒藥,隻是明顯有蔓延的趨勢,使得意識愈發昏沉。

墨離衍強迫自己清醒下來,足夠冷靜的命令:“回城。”

這趕來的軍馬已經搜尋過了,在他們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的密旨或者線索,更認不出來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他們雖然說打著來救張流的旗號,可是在剛剛的屠殺中,有一小部分的人想要劫走張流外,其餘的人似乎都很有目的性的來攻擊墨離衍和墨離衍所帶來的人。

如果真的是來救張流,是不可能這麼戀戰的。

除非……

他們的真正目的,

並不是張流。

所謂的張流,也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棋子罷了。

魏行烈被心中的想法一驚,後背冷汗涔涔,忍不住看了一眼皇子在深夜中挺直孤傲的身影,再次為墨離衍捏了一把汗。

其實墨離衍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眸色在平靜之下醞釀翻滾著陰冷的戾,有種衝破了骨子裡的邪。

在下達命令之後,重新翻身上馬,不在乎身上的傷往京城的方向急速快馬加鞭趕過去。

墨擎蒼為了殺他,還真是舍得手段。

這一次的密令任務,

他若是真的被殺也隻不過是一場意外,若是沒有,如果張流出現各種危險到了最後罪責也會扣在他的身上。

而現在,

他需要不容遲疑的、馬上、立刻帶著已經關押好的囚犯一路回京城去皇宮複命。

等到了京城的時候,

夜色更加深重了,街道兩邊鱗次櫛比的店鋪住宅早以熄滅了燈火,安眠於黑暗當中。

鐵騎踏破了石板路,劃破了夜色。

墨離衍的衣袂被冷風吹的不斷翻飛,仿佛利刃般劃出了寒意的弧度。

他神情籠罩在黑暗中,冷戾又危險,更多了幾分看不透的神秘莫測。

因為劇烈行動而導致的剛潦草包紮不久的傷口再次撕裂開來,鮮血順著他左肩不停地往下了流淌著,在地麵上滴落下了長長的血痕。

最後,

他突地開口,嗓音低而啞:“魏行烈,你們先去皇宮複命。”

魏行烈猝不及防的聽到這麼一句話,整個人都是一驚,“大人,那你呢?!”

墨離衍緊抿了下泛白的薄唇,冷冷吐出來一句沒有遲疑的話:“本王稍後再去。”

“大人,這萬萬不可啊!”魏行烈想也沒想就直接阻止道,他咬著牙:“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皇上巴不得想要抓您的把柄!而且皇上明確下旨必須立刻回宮複命,如果知道你中途離開的話,恐怕會找你麻煩!”

墨離衍死死攥著韁繩,他的目光鎖死了長街儘頭的黑暗,仿佛想要穿過那樣的黑暗看到什麼人似的,一字一頓,字字冰寒:“這是命令。”

說完之後,

他不容得魏行烈任何遲疑勸阻的反應,在電光火石間策馬而去,揚起了一地的塵埃,而那一道孤絕修長的身影,很快就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但是魏行烈還是能看得到那遠去的道路之上留下的斑斑點點血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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