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3章心上神明:公主的病嬌琴師(4)
伴隨著寧承傑終於成為一國之君,錦凝芙得償所願的母儀天下。
寧白因為失敗,淪落為千古罪人。
寧承傑登基大典當晚,寧白在牢獄中撞牆身亡。
死的慘烈。
“主線~獲取男女主的仇恨值,還有外來者。”
染白整理完劇情,按照著原主的記憶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那一襲紫衣逆著夜色,侵染著幾分寒意,聲音沁在黑暗中:“支線?”
這個問題嘛……
封落停頓了一下,笑嘻嘻道:“宿主你怎麼知道有支線。”
“猜的。”
“……”
這回答也太不走心太沒有誠意了吧!
“支線任務是原主的心願:無論如何,彆輸。”封落歎了口氣,蔫了吧唧:“就這一個。”
等染白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夜色很深,她沾著細細寒意,顯得三分涼薄。
“公主,您回來了。”管家尊敬溫和的問候了一句。
少女頷首,看著那涼如冰水的月色,微微眯了眯眸,想起來什麼,不輕不重的開口:“查一個人。”
管家抬眸。
“夢浮生白衣如雪,鐘情梨花的那位。”
管家聽到這意料之外的吩咐,愣了一下。
夢浮生那種地方?
白衣,梨花,那可不就是……
殿下怎麼會忽然對那個人感興趣。
雖然管家不明白,但還是很恭敬的應了一聲是。他看著少女逆夜孤挺的背影,夜風微頷,掀飛衣袖,每一次劃過空氣的弧度淩冽至極,身影無端令人生出臣服之意。
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總感覺公主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管家並沒有細細揣摩,到了他這個位置,就應該知道什麼該想,什麼不該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公主府藥房專門配置各種毒藥和解藥。
這一次原主身中合歡香,還是那一位好太子的算計。
本來想著要讓原主身敗名裂的,隻可惜計策不是那麼成功。
而現在染白又來了。
變數之大,無法預料。
服用了解藥之後,合歡香的藥效漸漸褪去。
染白斜靠在那裡,慵懶懶的撐著下巴,薄唇半彎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把玩著手中的一個小玉瓶,神情半隱沒在黑暗中。
太子送了她這樣一份禮物,出於禮節,她怎麼也應該回敬,不是嗎?
公主眸色微深,神情不明,側顏輪廓在昏暗中勾勒幾筆,暗藏鋒利。
窗外夜風拂過,花枝搖曳,正值三月,梨花開得正好,潔白如雪的花瓣相互繾綣,靜靜綻放在夜色中,暈了一層清冷的月光白,仿佛細霜碎雪灑落。
…
長夜轉瞬即逝,清晨的陽光驅散了黑暗的寒冷,帶來了新的一天。
銅鏡中倒映著公主絕色容顏,她生的好看,精致的很,卻不屬於柔和的美,而是帶著幾分鋒利的攻擊性,是一眼驚豔誤終身的長相。
而那一雙眼睛,恰似月籠寒江,霧裡看花,深不可測又淩厲深邃。
侍女小心翼翼的服侍公主,見那人在從窗外漏進來的陽光中慵懶淡漠的模樣,不敢有絲毫懶怠。
輕聲說道:“奴婢讓廚房的人準備早餐。”
染白閉著眼,隻說了兩個字,冷淡又矜貴:“不用。”
侍女不解,但沒有多問。
染白直起身來,她今日穿了身紅衣,很襯她,又仙又魔的氣質,張揚肆意的尊貴。
公主微微勾了勾唇角,輕笑了一聲,可笑裡沒有溫度,語氣輕描淡寫,令人捉摸不透:“恐怕沒時間了。”
侍女聽不明白,不知何意,很茫然。
隻是很快,
她便明白了。
皇宮中的徐公公來了,他是當今皇上的太監總管,從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便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了,算起來也有幾十個年頭,衝著這關係,平日裡誰都敬著他。
他長得很是和善,總是笑眯眯的模樣,像是一隻笑麵佛,此刻臂彎中搭著拂塵,態度放的恭敬些,笑道:“公主,皇上念著您,讓您進宮一趟呢。”
看著意料之中的人,聽著不出意外的話,染白漫不經心的逆著光,語氣是屬於上位者的不容置疑:“告訴父皇,本殿稍後會去。”
徐公公是微低著頭的,沒有直視染白,可以看得到公主血紅如火的衣擺,他應了一聲好,在心底歎了口氣。
長公主如今成長的愈發妖孽,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要變天了。
“殿下,您要的消息。”公主府的辦事效率一向是出了名的,管家早已經將錦堯的身份信息整理好一份,在染白醒後便交到了染白手裡。
染白從管家手中接了過來,漫不經心的看了幾眼,視線定格在最上行那一行字上。
夢浮生第一琴師,名滿京城。
公主盯著那一行字看了許久,眸色深的像是沒有儘頭的夜,卻又忽地笑了。
好一個名滿京城。
“行了,退下。”染白沒再往下看,也不感興趣,將那一份卷宗扔給了管家,神情逆著光,孤寒又冷傲。
管家很納悶。
所以殿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昨個深夜一回來就要人家信息,結果今一早又不看了。
管家深深歎了一口氣,愈發感概殿下大了,心思也更加難猜了。
屬於公主的鸞駕不疾不徐的駛往皇宮的方向,走過那白牆紅瓦的宮道,往儘處看似乎是永遠窺不見天地的陰暗,仿佛被困在華麗牢籠中的金絲雀。
雪白狐狸毛平鋪在鸞駕上,襯著少女那一身紅衣,仿佛初雪寒梅,她白皙手指支著漂亮額角,長睫微垂,閉目養神,一陣輕送著三月梨花香的春風拂過她發梢,絕世無雙的驕矜尊貴。
普天之下,
如此奢華,如此矜貴,到了皇宮還依舊囂張的人。
僅此是她。
“公主,到了。”公主府的車夫停了下來,小聲說道。
染白低低嗯了一聲,睜開那雙漆黑如墨的眸,放眼看去,是無數人拚儘身價頭破血流也想進來的皇宮,華麗的像是巨大的籠子,化作冰冷無情的枷鎖深深鎖在每一個人心裡深處。
她從容下來,一步步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中間無論如何也會穿過禦花園。
這是皇宮最美的風景,什麼名貴的花,什麼嬌貴的草,外界見得到的,見不到的,便都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