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2章心上神明:公主的病嬌琴師(23)
錦堯竟然能討這樣的人歡心。
不過沒關係。
她會替她哥哥報仇的。
今天她就會告訴錦堯,身份和地位永遠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庶子無法跨越的差距。
殿下更不可能為了區區戲子來打丞相府的臉。
這麼想著,
錦凝芙臉上很快浮現出一抹甜美可人的笑意來。
她看著兩人走古來,狀似和善的打了一聲招呼:“殿下,九公主。”
染白眸光極淡的瞥了一眼,幾分無聲的壓迫感存在其中,她並沒有理會,徑直走過錦凝芙,落座。
錦凝芙笑意微僵。
寧予安淡靜看著這樣一幕,心底了然又不動神色,禮節性的微微頷首,便走了過去。
錦凝芙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身後笑語盈盈,公子小姐如畫,怎麼能情緒不穩定狀態不佳。
再轉身的時候,臉上笑意依舊嬌縱燦爛。
這一場宴會時錦凝芙自作主張舉辦的,她坐在主位上,很習慣這樣的場合,端起酒杯說了幾句話。
目光狀似無意間撞上了右下方的太子,便似嬌怯般收回了目光。
寧承傑心中微微觸動,拿著酒杯的力道重了下,隻是當他的目光碰上對麵紫衣瀲灩,風華絕代的身影身上時,那一點好心情瞬間灰飛煙滅。
寧白!
寧承傑的臉色陰晴不定。
錦凝芙把寧白請過來做什麼。
本來寧承傑天天在朝上看到染白心底就堵得慌,現在又在丞相府看到染白,身上冷氣更是颼颼的。
坐在旁邊的公子哥們默默看了看寧承傑,又看了看對麵的公主,縮了縮脖子,眼光比鼻觀心,誰也不去觸那個黴頭。
完了完了!
太子和公主又撞上了!
隻要這兩人撞上就沒好事!
“聽說殿下以往都不參加這樣的場合,今日能來,還真是讓我丞相府蓬蓽生輝呢。”錦凝芙笑眯眯的說。
染白慵懶隨性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嗯!了!一!聲!
錦凝芙頓時笑不出來了。
她隻不過是說了一句再正常不過的客套話而已,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吧。
寧白她竟然毫不客氣的應下?!
錦凝芙咬咬牙,笑意有些維持不住,她輕輕哼了一聲,想到了什麼之後,又恢複了笑意,甚至更加燦爛:“今日諸位前來,我特意請了我們長安城最好的琴師前來助興呢。”
眾人聽著錦凝芙的話:“!”
一時間議論紛紛,但都是壓著聲音小聲說。
“不會是夢浮生那位吧?”
“依我看八成是。”
“除了那位,誰還敢稱滿京城第一琴師?”
“不是吧……今天搞什麼?要死的節奏啊這是。”
誰不知道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那位琴師和公主……咳咳咳,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結果現在錦凝芙竟然把人都請到錦家,這是個什麼意思?
說完之後,
錦凝芙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的公主殿下。
可惜染白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來,她微垂著眸,模樣很是冷淡,漠然置之的態度。
錦凝芙不自覺的翹了下唇角。
錦堯啊錦堯。
你看到了嗎。
這一場宴會辦在丞相府的後花園。
假山流水,長廊古韻。
丞相府的園林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
因為在園林中央的位置有一片清澈見底的湖水,最適合遊湖收攬風光,而湖畔一側則建了一個涼亭,樹蔭遮擋住了陽光,投落下陰影來,層層白紗垂落而下,飄渺欲飛,遮擋住了亭中的聲音。
而此時,
那悠遠悅耳,扣人心弦的古琴聲便是從那裡傳來的。
半透明的白紗自涼亭前垂落,而一把古琴靜靜躺在那裡,撫動琴弦的是一雙骨節修長分明的手。
再往上看去是繡著淡雅梨花的雪色衣袖。
少年如玉,難尋其二。
錦堯指尖微微撥弄著琴弦,寧靜致遠的琴聲自指尖傾瀉,而他盯著半透明白紗外那影影綽綽的身影,可以窺其紫衣風華,高高在上又淩厲涼薄的氣度。
少年唇畔彎起一抹愉悅歡喜的弧度,目光片刻不離公主。
他知道錦凝芙讓他過來居心叵測,但是他同時知道殿下會來。
所以,
他來了。
錦凝芙一直知道錦堯琴師的身份,但是從來沒有聽過錦堯彈琴,如今一聽,她下意識的愣了愣,即使是她不懂琴,卻也覺得那曲子簡直是好聽到過分的程度。
錦堯他……
錦凝芙抿抿唇,沒讓自己想那麼多。
染白懶散把玩著酒杯,一身生人勿近的氣場,冷淡又鋒利,她平靜抬了下眸,風輕雲淡的瞥了那涼亭一眼,飲了一口烈酒,神情莫測。
在那一瞬間。
錦堯始終虔誠盯著公主的視線,似在半空中碰撞,卻又隻像是錯覺。
少年指尖微微頓了頓,他低下眸,看了一眼那古琴,似乎是停頓了一瞬間,便不動神色的繼續。
古琴聲曠古之悠遠,似化作煙霧般絲絲縷縷纏繞在心上,直到在某一個音節上——
驟然停頓。
顯出尖銳瞬間。
在場許些喜好琴藝的人聽的入迷,此刻因為琴聲中斷被迫清醒,下意識看向涼亭。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怎麼忽然停了。”
“不是被譽為第一琴師嗎,還能出這種差錯?”
“呀。”錦凝芙等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地方,眼中是控製不住的笑意,她稍微收斂了下,坐直了身體,故作驚訝:“是琴弦斷了啊。”
“琴弦斷了可不是什麼好征兆。”錦凝芙挑眉,“公子怎麼回事啊?”
涼亭中沒有任何聲音,一時間顯得極為安靜。
錦堯淡淡看著那一根斷了的琴弦,薄唇勾起的弧度幾分嘲弄黑暗,是隱藏極深的厭世情緒,他態度漠然,並不在意這個,隻是透過那白紗看著向來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眸中偏執的情緒過於灼燙暗沉。
他知道錦凝芙想給他難堪。
可他也在賭。
就賭……
殿下在乎他絲毫,無論因為什麼在乎也好。
占有欲或是其他,即使是玩物也沒關係,他心甘情願當她一個人的玩物。
至少如公主那般的人,天性冷傲尊貴,絕不會允許其他人動自己的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