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5章 徒兒總想欺師怎麼辦(42)(1 / 1)

第3455章徒兒總想欺師怎麼辦(42)

遠處仿佛有歌聲響起,空靈纏綿,又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低低的吟唱著。

“怨憎會,愛彆離——”

那抑揚頓挫的歌聲仿佛是某種戲曲中的調子,嗓音在空靈中帶著幾分陰冷的尖銳,死氣沉沉,從四麵八方傳來,遙遠的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可卻要矛盾的給人一種近在咫尺的感覺,絲絲縷縷纏繞在耳邊,有種淒厲的美感,隻是在這墓穴中響起,經久不絕,又多了幾分令人心寒的詭異。

在這空曠寂寥,舉目皆黑的墓穴中回蕩著,回音盤旋不散。

鶴子修神情凜然,厲聲喝道:“誰!”

“怨憎會,愛彆離……”

回應他的始終是那麼一句戲音,久久吟唱,說不出的婉轉淒涼,道不儘的纏綿詭異,仿佛情人般耳邊廝磨的呢喃。

誰也沒有注意到,蘇子夜在聽到這句聲音的一瞬間,臉色驟然一變,幾乎是可以稱得上某一瞬間極致的強烈情緒情緒,眼中色彩沉的人看不真切。

他下意識的用力攥緊了手中的劍。

“子夜上仙——!”

一聲尖叫響起,在聽到聲音的瞬間,他人向聲源的方向看去。

可原本應該站在蘇子夜身邊的寇離離,卻不見了蹤影。

那一聲尖叫正是她發出的。

上一秒還在的人,下一秒就憑空消失了!

蘇子夜瞳孔緊縮!

其中一位上仙低喝一聲:“子修!”

在寇離離消失不見的下一句,幾乎旁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寇離離消失的位置上。

鶴子修竟然也突然之間消失了。

不過幾個瞬間就有兩個大活人,憑空消失,找不到絲毫痕跡。

這副場麵在墓穴之中足夠驚悚。

那一道聲音還在吟唱著,不知疲倦,詭譎纏綿。

“貪嗔癡,誰人教……”

鬱塵漠然看著這離奇的一幕,扣著了少女的手腕沒有鬆手,聲線清冷平靜:“跟緊本君。”

“師尊儘管放心。”染白在昏暗中隱約能窺得見仙君清雋雅致的側顏輪廓,她勾了下唇角。

在場的人接二連三的消失。

在幾秒過後……

染白忽然感到一陣極致的眩暈感,連帶著眼前陷入完全的漆黑之中。

她掙開了鬱塵的手,改為十指相扣,牢牢牽住。

在那一瞬間,她似乎感覺仙君因為這一個動作而頓了一下,但最後還是牽緊了她的手。

兩人從原地消失。

墓穴是空無一人,一時間有些空曠寂寥的可怕。

“主墓室?”

在從原地消失的下一秒,染白和鬱塵便憑空出現在此處。

墓室竟建成宅院的模樣,看起來恢宏大氣,帶著某種沉寂的古樸撲麵而來。

一盞盞長明燈,頑強的亮著,掙紮著發出不滅的光芒,照亮了墓室中的畫麵。

而他們身處在宅院中。

“求不得,滿腔空遺恨……”

那道詭異的女音,褪去了一開始的模糊感,愈發清晰明了,近在咫尺,纏綿回蕩在耳邊。

仙君平靜嗯了一聲,嗓音好聽,在空蕩詭異的墓室之中隱約有回音響起:“此處怨氣衝天,最為強烈。想必那人的屍體,葬在其中,封印於此。”

染白喔了一聲,“那我們直接來到這了,不用自己走,看來這墓主還挺體貼。”

仙君聞言,淡淡瞥了少女一眼,隻見她桃花眼上挑著懶散弧度,透著玩世不恭的笑意。

隻有她在這種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染白說著,牽著仙君的手往宅院中走去。

鬱塵被牽得往前帶了一下,才清晰的意識到此刻兩人的姿勢,他微垂著眸,瞳色深邃而清冷,看著那十指相扣的動作,似乎……

過於親密。

但是少女看起來毫無察覺,還帶著他往裡走。

仙君頓了頓之後,想要抽出手來。

誰知被魔尊牽得更緊,“這裡太詭異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情況,還是先牽著吧。”

“我可不想和師尊分開。”紅衣少女看著鬱塵,似笑非笑的解釋,她指尖滑落在仙君修長手指間,輕輕摩挲了下他冷硬皙白的指骨,然後慢條斯理的扣緊,“師尊應該不介意吧?”

靜了兩秒之後,仙君任由她牽著手,單手持劍,往裡走去,聲音落在空曠的墓室中:“無事。”

染白彎了彎眉眼,很得寸進尺的捏了一下他漂亮指節,指尖下的溫度冰涼仿佛寒玉般,手感卻又極好,很適合把玩,徒弟一邊沿著仙君手指乾淨的線條反複捏了捏,動作莫名帶著點微妙的青澀的欲,一邊似乎很乖巧的道謝:“謝謝師尊。”

鬱塵從未與人牽過手,和徒弟是第一次,他很明顯的察覺到紅衣少女的動作,帶著幾分怪異而陌生的異樣感,尤其是手指被柔軟指尖按下當做藝術品般把玩的時候,他反扣住染白的手,修長手指輕而易舉的收攏,嗓音冷淡無欲:“彆亂動。”

染白笑意不變:“噢。”

師徒二人牽手走在古樸陰涼的宅院中,長明燈一路亮起,耳邊的吟唱從未停止。

不知何時變得更加癡纏尖銳,又如泣血。

“怨憎會,愛彆離——”

陰風陣陣襲來,帶著令人發寒的涼意。

他們在宅院祠堂中停下。

原本祠堂緊閉著的門不知怎地在一瞬間忽地敞開!

露出了祠堂中供奉著的無數祠牌,以及——

一口朱紅木棺,仿佛潑了鮮血!

“貪嗔癡,誰人教……”

那吟唱聲仿佛是貼在他們的耳邊,輕輕發出的陰涼氣音,在祠堂大門無風自開的刹那間,驟然變得淒厲的扭曲,音調愈發尖銳刺骨!

染白盯著那一口沉重的紅木棺,同鬱塵一步步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

祠堂大門在他們踏入的那一刹那,驟然合上。

一時間,

祠堂中隻有他們兩個人。

陰冷又詭異。

而那戲音似乎就困在這祠堂中,百年來不停的吟唱著,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纏繞在耳邊,痛苦又歡愉,扭曲又瘋狂。

像是……

從棺材裡發出的聲音。

“開館。”

麵對如此詭異驚悚的一幕,白衣仙君漠然孤冷,單手拿著雪霽劍,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的吐出兩個字。

紅衣魔尊懶懶笑了,麵對這一幕饒有興致,連帶著眼瞳色澤深了許多,邪異盎然:“正有此意。”

祠堂昏暗,一口血棺,仿佛一場盛大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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