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8章徒兒總想欺師怎麼辦(85)
鬱塵在斷淵峰徹底煉製好解藥,已經是半月之後。
他回眸淡冷瞥了一眼空曠寂寥的斷淵峰,一草一木皆冷情。
好像沒了那個人在,也沒什麼意義。
魔界,
血色遮空。
鬱塵來的時候,並沒有感知到染白的氣息,她不在魔界。
不過半月時間,但是魔界卻比鬱塵離開時要好了不少,不再給人一種荒蕪的混亂感。
鬱塵找了一個魔修,清冷問道:“墨白在哪。”
那個魔修看到仙君一身白衣,也沒有絲毫攻擊的意圖,反而驚恐道:“你怎麼能直喚尊上姓名?!這是大不敬!”
“……”
這半個月鬱塵不在,魔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被染白以絕對狠辣殘忍的手段行程了新的專製秩序。
所以魔修根本不敢攻擊鬱塵,畢竟尊上曾經說過……
魔修左看右看,最後又自認為很小聲的悄悄跟鬱塵說:“幸好沒被旁人聽到,這萬一傳到尊上耳中,怕是你命都沒了!”
鬱塵沉默。
看的出來,
魔界尊主冷血無情的形象,深入人心。
雪衣仙君在靜了少頃之後,眉眼沒什麼情緒,一貫的冰冷淡漠,平淡改口道:“尊上在哪。”
這人連疑問句也總是聲調平平,不帶絲毫起伏。
除非有時候被染白氣到惱怒,才會染上幾分薄怒,或是被魔尊弄的狠了,深吻後帶著情欲的破碎低咽。
魔修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禁打量了鬱塵兩眼,隻覺得麵生的很。
這骨相……還真仙。
像是冰冷的神邸雕塑,和魔界一點也不符合。
魔修下意識的覺得有點冷,說不出來的壓迫敢,不禁躲遠了一點,但是還是按耐不住內心中蠢蠢欲動的八卦。
“這位道友,我觀你麵相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你是哪位上仙啊?這好端端的來魔界做什麼。”
魔修眼神亮晶晶的盯著鬱塵看,仿佛燃燒著求知的渴望,八卦的火苗。
“……”
仙君神色漠然,沒有說話。
“行吧,不願意說就不說了。”魔修歎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又興奮了起來:“這位道友你知道不?前陣子!!據說傳說中玄清宗的仙君來我們魔界了!”
怕鬱塵不知道,他賊兮兮的解釋:“那位仙君可是我們……”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才繼續興奮道:“可是我們現在尊上的師尊!!連本命佩劍都交換了的那種,還在仙劍大會上當眾維護尊主。”
一說到這裡,魔修就感覺自己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越說越停不住:“他來我們魔界,肯定是來找我們尊上的。在這種敏感時刻來,這說明了什麼!他們一定不是單純的師徒關係!他們不清不白!!”
魔修隻顧著自己說給彆人聽,完全沒有注意到鬱塵的神情,怕是他這輩子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親眼看到了傳說中的仙君,還在正主麵前說正主的八卦。
鬱塵微垂著眸,指尖微頓。
魔修在興奮說完之後,才意識到旁邊的人一直沒說話,他有些尷尬的咳了聲,心中有些惋惜的痛苦。
怎麼會有人對八卦不感興趣呢?!
“哦對……”魔修咳了咳,“你問我尊主在哪哈。”
“這個問題你還真是問對了人!”魔修說:“我今天剛好看到妖王來了,妖王你知道是誰吧?就是那個紅衣半敞特彆騷的那個,你要是見過那肯定一眼就認得出來,長的像個狐狸精。”
鬱塵唇角很冷淡的抿起,瞳孔深邃清冽,靜靜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知道妖王來做什麼嗎!”魔修說道激動的地方,直接一拍手掌,“我親耳聽到他要帶著尊上去天上仙!”
“你知道天上仙是什麼地方嗎。”魔修一說就停不下來,“那可是烏山城最大的青樓!”
仙君一直沒什麼反應,直到聽到那兩個字,長睫倏然顫動了下,連帶著眸光仿佛凝住。
魔修感歎道:“妖王居然帶著尊上去這種地方,現在都去了好一陣了,還沒回來……”
他一臉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看著鬱塵,嘿嘿一笑:“這位道友,你怎麼看?你是不是也感覺他們之間可能有奸情嘿嘿嘿嘿。”
魔修笑的很猥瑣很不正經,搓了搓手,“但是我還是感覺仙君也很可以啊!我們尊上不會照單全收吧,不會吧不會吧。”
他臉上興奮的表情出賣了他。
正傻笑的時候卻發現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冷,縈繞著凜冬般的低氣壓,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有點笑不下去。
咋。
突然冷了。
魔修一臉懵。
“道友——”他剛剛說出來兩個字,轉身一看,瞬間卡住。
直接傻眼。
風中淩亂。
不是?!
剛剛還站在那裡的人呢,怎麼一轉眼就直接消失了?
這跑哪兒去了!?
魔修有些摸不到頭腦,茫然的像是二百五十斤的孩子。
剛剛還說的好好的,怎麼轉身就直接跑了呢,又不打個招呼,而且還跑的這麼快。
一眨眼人都沒了。
魔修還想問問這一位道友是更喜歡妖王還是仙君呢。
說到這裡他都沒有見過仙君到底長什麼樣,可真遺憾。
魔修歎了口氣。
不過此刻不知情的他應該慶幸他並沒有見過仙君,否則後來想起今日這不堪回首的一幕,可能會悲痛到拔劍自刎以表示自己的一片敬畏懺悔。
但是他現在沉浸在自己磕的道侶中無法自拔。
…
烏山城。
一座金碧輝煌,奢華靡麗的閣樓。
牌匾上龍飛鳳舞的雕刻了三個大字。
天上仙。
紙醉金迷的味道撲麵而來,站在外麵也能聽得到裡麵傳來的陣陣歡聲笑語,好不熱鬨。
在二樓的欄杆內全站著各種姑娘,濃妝淡抹綾羅群,個個都是頂好看的,笑的花枝招展,含羞帶怯,向路過的人招搖著手中的手帕。
甚至還有男倌。
仙君站在那裡,慢慢僵硬下來,幾乎失神了瞬間,一貫清醒的思維驟然陷入了空白當中,無法反應。
垂在身側的指尖都在不穩的顫,冰冷無措的茫然如同潮水般襲來,陌生又荒誕的生疼。
他很難以接受眼前看到的地方,陷入某種死寂中。
那個人……怎麼會在這裡。